“眼前的这片大好江河都是朕的,朕有什么给不起的?”秦穆延紧紧地抓着眼下的这张几案之上,他发白的手指甲几乎要穿透过这片木头,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起云日衫满脸鲜血,面目安详,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是在嘲笑他身为当今天子,却被她玩弄在手掌之中的愚蠢吗?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为了享受那种快感吗?
“不。”秦穆延低吼了一声,他将整张几案都掀翻了,瞳孔几乎快被鲜血给染红了。
啪的一声,他将茶杯摔到了秦穆天的脚边,破碎的声音锋利而刺耳,秦穆天知道他快被他的话给逼疯了,爱上一个人很幸福,就好像全世界的人看你的眼光都有所不同了,嘲笑、鄙视、嫌恶的脸……这些在他的眼里将会变的无关紧要,因为你在意的是她的目光,她的感受,可是恨上一个曾经给过他不曾体会过的幸福感觉的人,对他来说,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因为他想到了她跟他在一起时,怀着的心情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就像一个任人愚弄的小丑般卑不可言,她以前的种种好,将会变成他眼里的种种坏。
“你应该知道云日衫从小便被姜罗谙收养,在她的生活里,她没有自主权,她就像一个娃娃般被人控制住了,她随时会被丢弃,也随时会被重用,就这样提心吊胆地活在,对这样的生活,恐怕她早已经厌倦了,皇兄你对她固然是宠爱有加,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你的筹码却不比姜罗谙的筹码来得诱惑,来得吸引人,姜罗谙曾经答应过她,只要她帮他夺得皇位,他就还她自由。”秦穆天抬着二郎腿,倚靠在柱子之上,他略微疲倦地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这些可是他千方百计,冒着生命危险,多次夜探‘宰相府’,从那个杜泊的口中套出来的。
“你带雪雁回宫,就是来证明你所言非虚,让朕相信你?”秦穆延悠然冷静下来,青丝披散下来,紧贴着他大汗淋漓的脸颊之上,他侧眸看着秦穆天慵懒的样子,失了一代君王该有的风范。
“是,连我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我的话居然比不上一个小小婢女的话。”秦穆天无奈地站起了身子,他看着秦穆延嗜血的目光后,他迈开步伐,来到了他的身旁,手掌按着他宽阔的肩膀,叹息了一声,道:“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情,就连你也不例外,你身为一国之君,你就该时时刻刻都为你的子民着想,对于这种祸国殃民的女人,你还是及早地将她忘记了吧!”
忘了她,谈何容易,秦穆延压下心中的无限悲痛感,他看着眼前的雕粱玉柱,他不该在这样想念她了,他收回目光,咬牙切齿地道:“秦穆天,你让朕生平头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人头却又叫朕无法忍下心肠去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