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立即装作了深沉的样子道:“今天你没有去早朝,哀家知道你府里必定是出了事情,又听说你传召了御医,就带着人跟了过来。现在,你可感觉好些了?”
说着,柳五子给端木雨搬了椅子,端木雨坐在了凌空的床边。
凌空看上去非常疲惫点点头。
端木雨又转过头问一边的御医情况如何。
那御医忙道:“王爷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晕了这次,解了这一怒,用补药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端木雨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御医道:“尽力调养。”
那御医忙磕头称是。
然后退出去配药去了。
端木雨看了看左右道:“都出去吧,王爷需要静养。”
左右人包括柳五子都退了出去。
端木雨端了早就预备好的一杯茶,倾了身子去扶凌空。
凌空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心思还停留在两个水云悠的身上。
对端木雨的亲昵并没有太在意,任着端木雨扶了自己起来。
喝了一口茶,端木雨表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心里却极为得意,有多久了,多久没有和凌空这样亲昵的接触了?
以前是因为水云悠在凌空的心里,自己被他拒绝。
后来是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出来捣乱,现在,可算两个都解决了,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把凌空的人和心都收拢过来!
这样想了,端木雨满脸关切的问道:“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说着,端木雨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假意难过。
可是,凌空见了可是真的难过。
眼睛又开始湿润,端木雨忙道:“王爷,你可知杀害水小姐的人是什么人?”
凌空听了眉头紧皱,怒气又涌上来。
咬牙道:“什么来头不知道,总之本王没有想到,居然是那个贱人!居然是那个贱人,杀了悠儿。然后她还利用本王对悠儿的深情,假扮悠儿,迷惑本王。真是可恨,可恨。”
说着,凌空一阵急火攻心,咳嗽了起来。
端木雨忙给凌空捶背,然后忽然灵机一动,低声道:“要不要本宫帮助下旨,捉拿逃犯,只要寻到,立即杀无赦?”
凌空此时正处于被打击被欺骗的双重打击中,恨恨的说道:“那也好,到处贴出了她的画像,各处缉拿,只是,不必立即击杀,要抓活的,本王要拿她活祭我的悠儿。”
说着,凌空的目光中露出了从没有过的阴狠。
端木雨听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虽然凌空说的是云悠,但是端木雨却还是有些惊惧。
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败露,如果漏了不知道凌空要怎么对付自己呢!
凌空见端木雨没有马上回答,诧异的看了端木雨一眼道:“太后?身体不适?”
端木雨忙摇头赔笑道:“没有,没有。”
然后高声喊了柳五子进来,吩咐道:“立即传旨下去,捉拿钦犯,把那个妖孽的画像张贴出去,有人提供线索赏金百两。”
柳五子听了心里欢喜,知道凌空已经完全中计,忙低着头领旨出去了。
凌空坐在床上,端木雨见凌空脸色苍白,又喊了人给凌空炖燕窝等各种补品。
凌空却想要下床,去主持水云悠的超度道场。
端木雨用力按下了凌空道:“一切有哀家,哀家对水妹妹一直喜爱有加。此时,哀家定会把道场做的圆满,让水妹妹去的安心。”
凌空见端木雨说的认真,才作罢,继续躺下歇息,端木雨见凌空的确受了刺激,没有多少精神。
便安慰了凌空一番,让他睡下了,自己站起身走了出来。
低声吩咐内侍太监道:“任何人不得打扰王爷休息。”
说着,带了柳五子去了水云悠的灵堂。
那里,已经请到了许多的和尚给水云悠念经超度。
端木雨其实只是假装去坐坐样子。
走进去说了几句话,但是端木雨聪明的吩咐给水云悠选块风水俱佳的墓地,而且要按照王妃的资历下葬,准备。
柳五子跟在一旁,一一的帮着补充了一番,才扶着端木雨回了凌空的房间。
水云悠的道场做了七天,端木雨也连着七天来到了凌空的府里,凌空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却有些颓靡。心病自然是不好去的。
端木雨每天陪伴左右,俨然如摄政王府的女主人。
这样在一个冷风阴阴的清晨,水云悠的灵柩大肆铺张的出灵了。
一切都按照王妃的规矩来办,朝中很多大臣家的女眷都来哭灵。
都城里,人人都知道摄政王凌空死了最心爱的女人。
好多的百姓沿街假意哭泣,实则出来看热闹。
十里长街灵幡招展,飞扬的都是纸钱。
足足大闹了一日,才完事。
但是,出乎冷海等人意料的是,端木雨劝说还没有完全从水云悠死的悲伤中走出来的凌空,去宫里调养。
凌空似乎是看这些天端木雨对水云悠的葬礼颇尽心力,便答应了。
于是,从那天起,凌空就住到了宫里,端木雨又借口和凌空商讨国事为由,让凌空住在了离自己的寝宫最近的威武殿。那里离小皇帝的寝宫也不远。
据说,柳五子那天得了千两黄金的赏赐。宫里的许多小太监和宫女也得到了赏赐……
在远离都城的偏僻小山下的院子里居住的人,完全没有被都城里声势大作的葬礼所影响。
今天,云悠亲自在院子里架了一个支架,上面弄了干柴炭火,让凌言去弄了几只山鸡回来,由下人们扒好了毛腌渍好了,自己亲自烧烤。
凌言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坐在一旁调笑道:“这个能吃吗?”
云悠还是大家闺秀的打扮,但因为现在弄火,便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玉臂。
一只手转动山鸡,一只手往上刷油。
远处彩蓝在花丛里奔跑着,晴翠到了这里被吩咐不能随意使用武功,便只好实在的在后面追赶着,满脸的怒气。
凌言见云悠一个人十分的忙碌,便闲闲的凑过来,给云悠添柴火。
云悠开心道:“在我的老家烤这样的整只正宗野味,也要花好些银子才能吃到的。”
凌言听了,只是微笑,也不言语。
云悠又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帅哥又会唱歌的,在我的老家是能赚很多银子的。”
说着,看着凌言嘻嘻的笑了。
凌言,这个美好的男子居然这段时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真是如同梦境。云悠看着凌言心里涌起了许多的幸福感。
凌言一眼便看出云悠眼底的满足,心里也满是开心。
笑道:“怎么,你打算把我带回你的老家去换银子花吗?”说着,凌言皱眉道:“那样你会亏的,本王可是有家底有俸禄的。”
云悠听了嘻嘻笑答:“当然不会,老家虽好,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打算这辈子就赖着你混吃混喝到老了。”
说着,开心的又往山鸡上刷了一层油。
凌言的心里瞬间一动,感动的看着云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凌言已经很是适应和接受云悠偶尔的疯狂言论和举止。
比如,男人不该三妻四妾啊,应该也如女人一样从一而终了。
比如,对待下人不该过分苛刻啊,同样都是人,只不过生在不同的家庭而已。
今天,见她嘻嘻笑着轻描淡写的说着,愿意和自己相伴到老。
凌言心里的柔软更甚。
凌言已经越来越喜欢和云悠在这里过着避世的生活。
没有压力,没有烦恼,轻松自在。
而云悠也没有俗世中人那样太多的梦想,对于权势地位从不提起。
这一点最让凌言心动,凌言府里也有不下十个女人,虽然出身贫寒,但入了王府一朝飞上枝头,便只想着在凌言面前争宠。
都想要做那个正妃。
没有一个想面前的云悠一样坦荡从容,爱便爱了,既不求回报也不求名分。傻傻的只想要天长地久。
想到这里,凌言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悠儿,你想回都城吗?”
云悠正在忙着给山鸡刷油,外头看了一眼凌言道:“回去做什么?”
凌言面色一红,道:“回去做我的正妃。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啪”云悠手里刷油的刷子一下子掉了下来。
惊讶的看想凌言道:“我能回去吗?凌空会允许吗?太后会允许吗?”
凌言听了,眸光一下子黯淡了,没错,凌空不会允许,他会来抢。太后端木雨不会允许,她会来杀。
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疯子。
想到此,凌言马上笑了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虽然他们现在不会同意,但是以后,他们会同意的。”
云悠惊讶道:“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可以不用再做妖孽?”
凌言看着云悠,像是赞同又像是承诺的说道:“会有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着,凌言掩饰的垂下了眼眸,心里暗暗的想起了一个计划。
那是一个自己想了十年的计划,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越早下手越好,不然,自己和云悠真的要一辈子躲在这里了。
凌言沉思着,眼神飘渺,只是那些事情需要时间,真的舍不得离开云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