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空正在操练御林军,一身盔甲骑在马上挥洒自如。
他的侍卫统领冷海却急匆匆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拉住了凌空的马头道:“王爷,有急事汇报。”
凌空怔了一下道:“何事?”
冷海面有难色,凌空皱了眉头,让副将继续监督操练,自己则是下了马跟随冷海到了一边。
冷海面有难色,低声道:“城北的山坡因为天下大雨,造成山体滑坡,埋了山下的良田。”
凌空皱眉道:“这个报告给丞相处理便好,怎么来报给我?”
那个侍卫咬了咬牙又道:“山体滑坡的地方露出了一具尸体,是女尸。”
凌空不耐道:“这个报告给大理寺便好,怎么来报告给本王?”
那个侍卫实在无法,一下子跪在凌空面前道:“实不相瞒,那具女尸随身携带的东西很像王爷以前赠送的信物,因为上面刻了摄政王府的印记,州官才上报到王爷这里。”
凌空依然不解道:“你要说什么?”
冷海着急道:“王爷,属下去勘察过,信物是真的,而且她的身上还带着王爷亲自赠与的那枚绿玉玉佩!”
凌空的脑子“嗡”了一下,大声道:“你是说她有可能是悠儿?”
冷海忙点点头。
凌空只举得天旋地转,马上回身跨上了战马,喝令道:“带路。”
……
冷海不敢怠慢,马上也骑上了一匹马,然后二人一前一后朝所说的小山跑去。
后宫里,端木雨一身靓丽的衣衫,微笑着品尝着雨后新茶,一旁的柳五子端着精致的小吃,谄媚的笑着。
端木雨看看御花园里寂静无声,低声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柳五子忙躬身道:“估计这个时候,王爷也该知道了。”
端木雨点点头,又道:“人证可都安排好了?”
柳五子又道:“太后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王爷去查。”
端木雨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后冠,道:“今天的天气真好,晚上和皇上一起用膳吧,顺便告诉他这些天不要打扰王爷办正事。”
柳五子谄媚的笑着点头。
……
凌空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冷海所禀告的地方。发现,山体滑坡的现场丞相已经派了小官带了很多的壮丁在帮着处理。
便着急的纵马跃上山去,在一堆官兵看守的地方,凌空发现一席草席搭在了一具尸体上面。
没来由的凌空的心狂跳起来,虽然什么都还没有看到,凌空的心就是开始狂跳,连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
慢慢的走上前去,伸手揭开了盖席,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下面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句女尸。
一边的官兵忙齐齐的朝凌空见礼,一名头领摸样的人忙从一边拿过来一个布包,双手恭敬的递给凌空道:“王爷,这是女尸身体上发现的。这具女尸是从滑坡的地方暴漏出来的,疑点重重,肋骨断裂了,手骨也受了伤,看来活着的时候上过刑。”
凌空颤抖着手接过了布包,慢慢的打开来,从里面掉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块小巧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凌字。
凌空认得,这是自己府里的令牌,有这个令牌可以指挥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事。自己的确送过水云悠一块。
另一样东西,凌空只看了一眼,便呆立在那里。
那是块不大不小的翠绿玉佩,正是护国寺的方丈送给水云悠,而云悠又说找不到了那块玉佩。
玉佩虽然没有损坏,上面却印上了血迹。
凌空的身子栽了一栽,低头在看了看那具腐烂的女尸。
即使恶臭连连,凌空还是伸出手把女尸的嘴巴撬开,在女尸的口腔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小小的,凌空在布上擦了擦,亮闪闪的,很是耀眼,那是一颗小巧的金牙。
这次凌空再也无法淡定了。
因为他百分百的确定躺在那里的就是水云悠。
尸体会腐烂,样貌会无法辨别,连衣服都会残破,但是,她的那颗小巧的金牙绝不会错。
因为这是两个人的秘密。
她的牙齿磕掉了,说不好看了,自己便特意让人铸造了一颗小小的给她镶在了里面。
那天,她还开心的说,她也有定情信物了,还藏在了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凌空回忆着,眼前闪过了水云悠熟悉的一举一动。
眼中垂下泪来,凌空俯身就要去抱那具女尸。
旁边的士兵和侍卫一下子拉住了凌空,死命把他拖到一边道:“王爷,不可啊,尸体已经腐烂,有毒。”
凌空仰天哀嚎,用力的攥着手里的两样信物。
冷海知道凌空的脾气和他对水云悠的感情,无法劝阻,忙吩咐人把水云悠的尸体裹好,抬下山去,运回王府。
冷海一边指挥着,一边低声道:“王爷,别难过了,快点护送水小姐回去吧,水小姐也等了王爷很久了。”
凌空此刻遭受了太大的打击,整个人处于失控状态。
忽然对着侍卫大喊道:“快说,悠儿是怎么死的?她是怎么死的?”
那个侍卫愣了一下,忙道:“王爷,水小姐的尸体是今早才发现的,究竟是怎么死的,还要进一步查证。属下,这就让仵作去验尸。查明死因。”
凌空摇头道:“本王不信,悠儿不会死,悠儿不会死,她怎么会扔了本王一个人先走?”
说着,凌空似乎没有听到侍卫的话一样,眼睛通红的四处寻找水云悠的尸体,远远的见士兵正在抬了下山,便一纵身上了马,打马去追。
侍卫吓坏了,怕凌空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忙上了马也去追。
还好凌空深爱水云悠,不想让水云悠遗体再受损失,只是跟着几个抬尸体的人默默的跟着,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凌空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住的滴落。
下了山,侍卫见凌空已经无心处理任何事,便自己吩咐了凌空的手下,严查现场周围的住户,看看谁知情,然后来王府报告。
在派人去了大理寺喊了验尸官去王府验尸,好弄清水云悠到底是怎么死的。
冷海知道,凌空绝不会把水云悠送到大理寺去,所以也只好做什么都把人叫来王府。
还好,二人过来时,顺便喊了王府的卫队过来。
到了山下,什么事情都有王府的侍卫队接手,也做的快了起来。
这样,又用了两个时辰,凌空的王府里已经搭起了水云悠的灵堂,连牌位都摆放好了,凌空命人买了城中最好的棺材给水云悠入殓,又找出了府里许多的奇珍异宝陪同入殓。
一番折腾,天已经黑了下来,王府里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灵堂哭灵。
哀嚎震天。
仵作下午就来了,此时已经验好了尸体,但冷海见凌空还在万分悲痛中,只是守着水云悠的遗体不动,便给了仵作眼色,让他回去写卷宗,没让他打扰凌空。
凌空在那些下人的哀嚎声中,一身孝衣瘫坐在水云悠的棺木旁,呆呆愣愣的,不说话,不哭喊,甚至于动也不动。
下人送来的茶点,一律被凌空打翻了。
吓得再也无人敢到凌空的面前劝慰。
到了后半夜,下人们实在太累了,见凌空依然对外事毫无反应,便偷偷的散去了,偌大的灵堂里,只剩下了凌空和他忠心的侍卫们。
夜风呼呼的吹着,侍卫统领也就是白天报告水云悠死讯的侍卫冷海面色阴郁的走了进去。把一件披风披在了凌空的身上。
凌空没有挣脱,却呢喃道:“悠儿有没有,她冷不冷?”
冷海一皱眉,马上退了出去,找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披风给水云悠的棺木披上了。
凌空看着棺木低声道:“悠儿,你怎么这么狠心?本王明明说,你安心等着几天,等本王陪过了皇上就去和你一起出宫。为何你会自己先走?”
说着凌空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明知道,皇上病了,本王无暇分身照顾你,你怨恨了本王是不是?”
说着,凌空的情绪激动了起来道:“悠儿,你说那个画师你不喜欢他,你说,只要你说,本王就信你,绝不会再难为你。”
说着,凌空的泪又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你知道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在床上云雨,本王的心里多么难受!说你的房里有太监,本王也不敢信,可是,那个人明明就在那里,你说让本王怎么能不信?”
凌空说着,十分的哀伤,身子颤抖着道:“那天本王是气急了,才会说要杀你,你可知本王多么的后悔,本王怎么会杀你?本王怎么舍得杀你?”
说着,凌空的身子向棺木移去,渐渐的扑倒在棺木上,拍打着棺木道:“你生气了是不是?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你不告诉本王是谁带走了你?又是谁杀害了你?你说啊,你告诉本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带走了你,又杀害了你,本王要为你复仇!”
凌空哭着,大声的嘶喊着,拍打着棺木。
冷海在外面听着,忽然察觉到不对,王爷,似乎真的被水小姐的死打击到了!
便走近了凌空,低声道:“王爷节哀,这个水小姐是大半年前就故去了,所以尸体才会腐烂成了那个样子。而王爷所说的那个后来的水小姐,才失踪了不到两个月,即便是死了,尸体也不会烂到现在这个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