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真的喊了晴翠去弄甜品,然后回身,又坐在了云悠的对面,云悠温柔的看着面前绝色的男子。
见他今天一身标准的朝服,整个人神采飞扬,双眸中闪烁着,自己很少见到的神采。
云悠的心里一动,原来,每个男子都有自己的梦想,那梦想绝不仅仅是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云悠迷蒙的一笑,温柔道:“王爷今天与往天不同呢。”
凌言展颜一笑,露出一排贝齿道:“是不是感觉今天的我格外的风姿绰约,分外迷人?”
说着,凌言还刻意给云悠抛了个媚眼。
云悠被逗笑了,但是,隐隐的,云悠感觉凌言不同了。
他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一样了……
凌言一直和云悠待到天快黑了才匆匆离去,据晴翠说,他又出府去了。
云悠看着凌言给自己解闷带来的古琴,叹息了一声。款款来到了床前,对着外面的漆黑的夜空,惆怅顿生。
凌空要大婚了。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那个男人昨夜还深情的吻着自己,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今天他却要大婚了。
他要娶的不是等了他多年的水云悠,也不是那个被误认的自己,竟然是楚蝶舞,那个利用自己勾引了他的楚蝶舞。
想到这里,云悠的眼眶湿润了。怪不得,楚相对待自己的态度那样的与众不同。
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了珍宝,原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
用自己勾引酒醉的凌空然后让他的女儿去调包!
想到这里,云悠的眼泪滴落了下来,满心的悔恨。
凌空娶谁自己不会妒忌或是羡慕,但是为何这出闹剧里要有自己的身影?
这时,晴翠走了进来,看到云悠哭了,急道:“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云悠听了忙擦了眼泪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念彩蓝了。我们离开她好久了。”
晴翠听了释然道:“那何苦要落泪,和主人说了,派人去接便是了。”
云悠却叹息道:“不必了,也许,该是我们回去才是。”
晴翠诧异的看了一眼云悠。
云悠转身,掩饰了自己的不安道:“王爷有王爷要做的事情,我们本不该来。”
晴翠听了也面有阴沉的开口道:“我问过侍卫,昨晚,主人也在相府,是主人和那个凌空还有相爷在一起饮酒。”
云悠听了,心里煞那间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凌言说的事。
他说他设的局,难道,昨晚的事情是他和楚相设计好的陷害凌空和楚蝶舞上床?
云悠快速的想着,马上否定了,不对,明明楚蝶舞是有准备的,她是事先知道的。
那难道只有凌空是不知道的?他被凌言和楚相和楚蝶舞联手算计了?
云悠回想起昨夜凌空的春情大发,不顾自己的反抗撕碎了自己的外衫。
又想起二人初见的情形,那时候的他即使被端木雨下了*依然保持了清醒。
云悠猛的明白了一件事,昨晚,凌空不止是醉了,还被人下了*。
所以,那时候的他才那么不理智,不顾自己的反抗和哀求,依然索取。
云悠在心里凄苦的喊道:凌言,凌言,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得我清白不保?!
想要这里,云悠的身体微微颤抖,一种彻骨的伤痛涌上来,包围了云悠。
晴翠见了,吓了一跳,忙过来抱住了云悠道:“你怎么了?快点躺倒床上去。”
云悠的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晴翠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这幅摸样?”
云悠被晴翠扶着躺在了床上,眼泪扑簌簌落下,却一句话也不说不出,只是摇头。
晴翠的脾气火爆,急的一掌劈了一边的一把椅子。
云悠见了,才开口道:“没事了,你去睡吧。”说着,擦了眼泪说着,转身朝里面躺了。
晴翠,心里满是着急,但是无法,只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走了出去。
很快,云悠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晴翠练剑的声音。
云悠的眼泪再次滑落,能不告诉晴翠,就不告诉她吧,以她极冷极热的性子,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这晚,其实凌言又去了相府,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邀约凌空,而是独自前往,今晚,他要和楚相庆功,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
后宫,端木雨的寝宫里,地上已经狼藉一片。
端木雨正在摔着,宫女刚刚端上来的一碗甜品。
“啪”的一声,精致的玉碗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门口跪着的一排宫女,包括柳五子都心疼的微微侧目。
端木雨已经发了一天的脾气了,连晚膳也不曾用。
此刻,摔了玉碗,实在累了,才坐在了大大的凤床上喘息着。
寝宫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今天,自从听了柳五子的汇报后,端木雨忽然变的像疯了一般,先是说茶水不可口,暴打了侍茶的宫女。
然后午膳时说汤太淡了,直接下令把御膳房的管事暴打了二十大板。
再然后,已经寝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今天太后娘娘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已经没有人再敢到端木雨面前来。
但是,午后茶点的时候还是来了。
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御膳房送茶点的太监也站在阶前抖的像落叶一般。
但是,不管每个人怎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端木雨想要发脾气,没人拦得住。
这一次,理由很简单。
桂花糕太甜了!
柳五子一咧嘴,马上高声道:“来人,传旨,把做桂花糕的御厨打上十板子。”
端木雨却气愤道:“这等废物,留着无用,逐出宫去。”
传旨的裂了嘴,马上下去传了。
不管御膳房里的人怎么觉得委屈,端木雨就是这样一路挑着毛病,到了晚间。
连听说端木雨身子不舒服前来探望的小皇帝都被挡在了门外。
柳五子低声劝道:“太后现在正在火头上,皇上还是明个再来吧。”
凌傲龙深知自己的母后发起了脾气,连自己也是不理睬的,只好叹息了一声,摇头离去了。
柳五子挡回了小皇帝,也是心惊胆颤的进到了里面。
里面,晚膳已经凉了。端木雨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没有吃上一口的意思。
然后却突然站起身来,一脚揣翻了桌子。
那一桌珍馐美味,就那样倾洒了一地。
许多的太监吓的涌进来,收拾残局。
端木雨则是回了内室,开始屁啦帕拉的砸东西,直到了现在。
现在,夜色阑珊,端木雨的心里的怒火不见减少,反而更多。
柳五子见端木雨颓废的坐在那里,忙无声的挥了挥手,示意跪着的宫女收拾残局,以免扎了端木雨的脚。
一群人无声而急切的忙碌着。
很快,地面收拾干净,光洁如新。
各处被砸的古董架子上空了,柳五子心疼的望了望,估计这一天,砸了一万两银子也不止了。
不由自主的砸了咂舌。
哪知,这个声音一下子被端木雨听到了,立即瞪了眼睛,看向柳五子道:“那是什么声音?”
然后眼睛一立,对着其他的宫女、太监一挥手道:“都出去。”
只剩柳五子一个人哆哆嗦嗦的跪在了那里。
端木雨等着众人都出去了,便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柳五子。
柳五子跪在那里,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眼看着端木雨越走越近,终于忍不住,马上向端木雨磕头道:“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啊!奴才还想一直伺候太后呢。”
端木雨却什么也没说,抬脚就踢向了柳五子。
柳五子被踢得倒在了一边。
端木雨则是满脸愤怒的追过去,用力的朝柳五子的胸口踏下去。
边踩边道:“从长计议是不是?不能着急是不是?现在怎么办?王爷马上就要大婚了!”
端木雨恨恨的说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腿上也无力起来,改踩为踢道:“你说,现在要哀家怎么办?那个小贱人已经占据了王爷的心。哀家要怎么夺回来。”
柳五子被端木雨没头没脸的踢着,已经鼻青脸肿,鼻子还流了鼻血,根本无暇回答端木雨的牢骚,只是忍不住阵阵哀号。
踢了许久,端木雨真的累了,颓废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无声的流着眼泪。
柳五子哀嚎着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了手帕堵了流着鼻血的鼻孔。
然后,马上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端木雨的脚前磕头道:“谢太后不杀之恩。”
端木雨看也不看柳五子一眼道:“滚吧,外面守夜去。”
柳五子堵了鼻孔说话费力,只得闷闷的答了一声:“是。”
然后费力的爬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了端木雨一人,满面泪痕、目光呆滞。
只有一个声音在端木雨的耳边回荡:“摄政王月内就要大婚了!摄政王月内就要大婚了!摄政王月内就要大婚了!……”
端木雨痛苦的用手抱了头,身子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低声哀嚎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