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出两百两,您把这原石卖给我可好?”突然,一个男人冲至秋沫面前,急急地对着她说道。
“公子,我出五百两,你卖给我!”另一个老者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来,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臂。
“公子…”
现场彻底混乱了,秋沫被众人拉拉扯扯,最终在冬绮的帮助下才得到解脱,然后她以五千两的高价将那块丑不拉几的石头卖了出去。
冬绮抱着一大叠银票,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们孑然一身的出来,回去就突然多了五千两?
“小姐,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冬绮眼里冒着金光,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
而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秋沫则满脸平静,静静地思考着。她总觉得那个东方辰月有些奇怪,外人都说东方家家道中落,可是他只一眼就帮着她赚了五千两银子,他有那样的本事,又怎么会让东方家垮下去?而且,他为何要帮自己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她冲到外面去找他,可是哪里还有人影,恐怕在她刚才被那些买主包围的时候,他就悄悄地走了吧。
……
聂府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不过前提条件是聂情飞不在府里的日子,这几日西熵国来使,身份尊贵的亲王和大臣都去了皇宫,而聂家两父子也自然经常随侍,所以秋沫也有好些他没见着他了。
这一日一大早,聂夫人便派人来请秋沫过去,她今日还正打算出去走走,顺便打探打探关于那个神秘的东方辰月的事情呢,可是如此看来,她只有改天了。
走进了聂母的屋子,秋沫盈盈拜下:“秋儿给娘亲请安。”
此时的聂母正在修剪着手下的一盆万年青,闻声,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起吧。”秋沫起身立于一旁,她看今日聂母的气色颇好,便也笑着说道:“娘亲今日脸色好了许多,真是人比花娇呢。”
聂母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万年青旁边的一盆开得正艳的牡丹,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拿着剪刀的手一转,便将那牡丹剪了下来,拿在手里,冷冷地盯着看。
秋沫心下一惊,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只得低垂着头,再不开口。
“秋儿觉得这牡丹好看?”聂夫人放下剪刀,慢慢地踱步过来,秋沫唯恐自己说错话,但也不敢不答,最后,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聂夫人定定地看了秋沫一会儿,那目光说不出的冰寒,秋沫心中恍然不安,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张地握在了一起,哪知,聂母却突然勾唇一笑,面目又恢复了那往日的慈祥,她抬手将手里娇艳的花朵别在了秋沫的鬓边,退后两步,打量起她来。
“原来秋儿打扮起来容貌也是不错的,不过我觉着吧,这牡丹固然娇艳,却不及这万年青耐看,因为它一年四季都焕发着活力,所以我甚是喜爱。”说着,聂夫人走至软榻边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目光投向那株造型别致的万年青,语气幽幽地继续说道:“我看,这府中有荀儿这一株牡丹就够了,秋儿,你该明白,我是最疼你的,因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该是这株万年青,同时…我也希望你是用牡丹妆点着自己的万年青。情飞需要人来照料着,但是我却不希望他沉溺于情爱之中,色令智昏的道理你也该懂。自成亲以来,他便一直未曾去你的房中,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何?”
秋沫闻言,心中顿时一沉,她想,这聂夫人现在倒好,也不隐瞒什么了,倒是直接把自己的利用价值摆了出来。
“娘亲,您该知道,秋儿容貌平平,难得夫君垂爱…”
“借口,你以为娘亲不知道吗?那日情飞去了你房中,最后为何又是那副面貌出来,我不相信我的儿子在那方面有问题,那问题就只在于你。我这几日忍着没问,却也不见你对飞儿有多上心,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叫为娘的失望。”
“我…”秋沫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团火,本来不想生气的,但是一听聂夫人这样说,她还是觉得委屈。她是一个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青楼女子,要用自己的笑脸和肉体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得聂情飞的欢心!
见秋沫的脸色不好看,聂母轻叹了口气,语气也瞬间缓和了下来,她朝着秋沫招了招手,等她过去的时候,她便温柔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和颜悦色地说道:“并不是娘亲要为难你,但是你已经嫁进聂府了,这一辈子都是聂府的世子侧妃,你该把心思放在夫君身上,这样才会过得舒心,也不枉费我对你的疼爱,你说是不是?”
“是的,秋儿知错了。”她恭敬地垂下首,因为她知道,要在这里待下去,这聂夫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不过要她去讨好聂情飞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把不情愿表现在脸上。
聂夫人将一碟做工精致的芙蓉糕推到她的面前,叫她尝尝,秋沫勉强地笑了笑,却是丝毫没有胃口,她想,这人情冷暖还真是不分古今,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些年,就只有秋离和冬绮待她最好了,而她原本以为待她好的聂夫人,不过也是这般面目,倒叫她颇为失望,不过好歹她不觉得她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因此就算失望,她还不至于难过。
“秋儿,今日我叫你前来,倒是还有另一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聂夫人手里转着佛珠,淡淡地开口,秋沫点了点头,轻声道:“娘亲请说。”
聂夫人闭着眼睛,缓缓开口:“这同仁堂马上就要开张了,但是这具体的经营事宜虽然有人管,但是王上还是吩咐下来,说此事因我主张,一切行事规章还有我来定,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所以我想听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秋儿见识浅薄,不敢妄言。”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秋沫便谨慎多了,她知道,聂夫人是聂情飞的母亲,她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他好,包括对自己的安排,所以她不希望自己因为耍点小聪明最后却唐突了,引起聂夫人猜疑,倒白白送了自己的命。
“我叫你说你就说!”聂夫人有些微地不耐烦了,她微微地提高了音量,却引得秋沫将头垂得更低了。
“是的,娘亲。秋儿以为…娘亲本是菩萨心肠之人,办医馆不仅是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更是心本向佛,造福天下的善举,但是京中穷苦之人不知几许,流民也颇多,再加上有些人穷富善恶难辨,一视同仁难以办到不说,仅仅依靠府中和王上的支持,这笔资金数目就庞大,只怕稍有偏颇,还会引起对丞相府乃至王上的微词,到时就得不偿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