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白家兄弟,秋沫和冬绮两人出了赤岭往西又行了三天三夜,一路上看到许多逃难的人群。这日,她俩总算到达了东溟的瀛洲城,瀛洲城紧挨着灈阳,而灈阳便是东溟国的门户城市,也就是说它是东溟与西熵的分界之地。
大军的本部就驻扎在灈阳,另外有二十万人马分左右翼各十万驻扎在与灈阳成犄角之势的另外两个小城,还有三十万人马正在外作战,也就是说,只有十万人马看守着灈阳城。
秋沫和冬绮在瀛洲的街道上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竟然没有看到一家开门迎客的客栈,街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按理说这瀛洲离灈阳也还是有段距离的,受战争的影响怎么如此之大?
“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冬绮看了看四周,鼓着腮帮子直吐气。
“诶,大叔,这里哪里有客栈啊?”还是她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从她身边经过的一个老头子。
那老头连连摆手:“我说两位公子还是尽早离开吧,这兵荒马乱的,能逃的都逃了,没几家店铺还开着。”说完就匆匆走了。
秋沫朝四周看了看,道“这里的百姓不可能不生活的,一定还有店铺开着,我们再找找吧。”
果然,走了没多久,就见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店铺也大多还开着,两人选了一间稍微干净一些的客栈住下,便商量着要怎样去找聂情飞。
“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秋沫站在窗边看着空旷的街道,也是愁眉紧锁。
“走之前,东方辰月告诉过我,他被王上发配到灈阳守城,我们先去那儿看看吧。”
“可是现在灈阳已经戒严,我们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冬绮愁眉紧锁,看着窗边女子单薄的背影,她总觉得“情”这一字太过伤人,即使说过要摆脱,却终究难逃枷锁。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先上街去把缺少的药材补给一下吧,今夜我熬夜做些常用的药粉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问了小二哥最近的药铺的地址,便一起出了客栈。
寻找了几家,才发现药铺都关门了。因为战事,药材本就紧缺,如今这药铺却关了门,那寻常百姓有个伤风咳嗽的那可怎么办呀?
秋沫无奈地和冬绮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两人又拉了路人询问,才得知军队的人买走了大部分的药材,还抓走了好多大夫去充当军医,几十万人的战场,伤兵数不胜数,所以这军医不够用了,这才到民间来抓。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唉,战争真不是个好东西!”冬绮双手抱胸,恨恨地瞪着药铺那紧闭的门。
秋沫也有些郁闷,她正想拉着冬绮走,但是脑子里却灵光一闪,她又回味了一遍刚才那路人所说的话。
军医?到民间来抓?
“绮儿!有了!”秋沫兴奋得跳了起来,猛地扑上去把冬绮抱在怀里。
冬绮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把她朝外面推。
“别呀,好多人看着呢!”
看着冬绮尴尬的神色,秋沫这才恍然,她俩现在可都是俊俏公子呢,怎么能如此随意,因此她赶紧放开了她,恢复镇定。
秋沫露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绮儿,要不然咱用大夫的名义混进军营怎么样?”
“什么?咱们可是女…”冬绮立刻惊得大喊起来,幸好秋沫眼疾手快,这才阻止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
“我知道女子不能进军营,被逮着就是死罪,可是我们可以再乔装一下,做事小心一点,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啊?”秋沫压低了声音,眼带祈求的看着冬绮。
“唉!”冬绮愣愣地盯了她好半晌,直到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才一声长叹,无语望天:“我看你为了他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早知如此,那当时在聂府里你对他好点儿不就行了,还搞得这么纠结!”
闻言,秋沫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些,她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喃喃道:“当时我是莫秋,莫秋是没有自由的,可现在我是秋沫。”
……
第二日,两人换了快马,还未天黑就赶到了灈阳。
这里果然如外界所言,已经完全戒严了,里面的人只许出不许进,外出的人还要一一经过搜查。
两个黑瘦的少年立于高大的城门前,显得愈发娇小了,但是她俩脸上淡然的微笑却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很不一般。
“你们干什么的,快走开,没看见这里戒严了吗!”一个身材高大的守卫远远地就对着秋沫两人喊了一嗓子,惊得冬绮不悦地蹙了蹙眉,凑近秋沫耳边道:“这人嗓门儿真大!震得我耳膜疼。”
秋沫不雅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邪魅地扬了扬嘴角,“我们要进去还得指望他呢!东西准备好了么?”
冬绮自信地拍了拍身后背着的药箱,坏笑道:“干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你等着,一会儿他就叫不出来了。”
秋沫牵着马,也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是客气恭敬地向那身材高大的守卫鞠了一躬,道:“我和我弟弟是学医的,想要进军营当军医,还烦请大哥代为通传。”
那守卫不耐烦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恶语相向:“去去去!小家伙唬谁呢?毛还没长齐吧,当什么军医,一会儿上战场可别被吓晕过去了!”
“可是我们真的会医术,我们只想为国家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请大哥一定帮我们通传!”秋沫苦着脸,死死地拉着他的袖子,低声下气地哀求着他,谁都没有注意到,秋沫暗暗地将手上沾染的粉末尽数擦在了那人的袖子上。
那守卫对秋沫的哀求丝毫不买账,他不耐烦地拔出了佩剑,吓唬着她俩,将两人赶了出来。
秋沫佯装害怕、失落,牵着马,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真是的,真当大爷我那么好糊弄,十多岁的孩子,会什么医术!真信了你们,还不如信了老子是玉皇大帝!”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还在不屑地嘀嘀咕咕着,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快速地游来几条色彩斑斓的小蛇,直奔他而去。
“啊——”
秋沫和冬绮走了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两人都坏笑着,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