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受伤不轻,本就内需,现在在看见那人抱着莫小小进来后,面色更是难看的紧。但是碍于那人的情面,她不得不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困难的坐在床沿边。
“主上,我……”
“别说话!”
本就因为几日不见,水柔思念之情早已泛滥,此刻见着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本想说些什么来聊表自己的思念。但是却没想到被那人一喝斥,是再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有满心的委屈在她心里逐渐的发酵、膨胀。
凭什么!凭什么,你所有的注意力永远都在她的身上,凭什么我只是对她使用了一点点的惩罚,你就这般的心疼。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一两滴晶莹只她的眼角滑落。水柔转过脸来,胡乱的抹了两下便去看身旁的男人。
这般近距离的观察他,这是第一次,从前,他总是高高在上,同她保持一段距离。更是不曾用看莫小小的眼神看过她。
“去把门关上。”
水柔单手撑着床柱,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再看了看距离她一尺开外大打开的房门。
“主上,我……”
“没听见?恩?”那人回头,眼神一厉,桌上跳动的金黄的耀眼的火光恰好照在那人的脸上。
他刀削般的侧脸,深邃的眼,高挺的鼻,都被那微弱的光线给出卖了。
这人不是老七,又是谁。
老七说完那句话后,便一心放在莫小小身上,右手紧握着莫小小的手一刻不放。左手一遍遍的抚摸着莫小小的额头,眼眉,鼻尖,一遍遍的,好似看不够,摸不够。
“小小,乖,在坚持一下,等一下你就好了,等一下你就会记起我了。小小,小小……”
越是听老七这般温柔细语,水柔心里便越是难受,艰难的挪动双腿向着门扉而去。每动一步,那纱布上猩红的血迹颜色便会更深一层。但是她无暇顾及,她的心都要痛死了,又怎么再去顾及身体上受的伤害。
如此一番折腾,等水柔回来时,她背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老七头也不转,双眼只关注莫小小,话却是向着水柔问的,:“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在她身上下了什么!”
水柔有些喘,“……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老七头一偏转,手掌一挥,水柔便直接坐倒在地,身上的薄纱被他从腰间切断。却恰恰在割破水柔的肚兜后不再进一分。
“我问话的时候,从不想听见其他我不想听的。什么时候这般不长记性!看在你等会儿要医治小小的份上,暂且先记着,以后自己去领罚。”
水柔捡起地上那片薄薄的纱衣,脑子里回旋的是老七刚才冰冷的话语。贝齿轻咬下唇,“谢主上不杀之恩。”
“只问你,是你做的吗?”
“主上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嘛,再问我答案还是那样。”
老七身子一转,弯身直取水柔的脖颈,力道之大让水柔身体猛地砸向地面。“好你个水柔!原来我这个主上在你眼里就只是个摆设!看来上次的教训是让你更加目中无人了!”
老七手下根本不留情,五指渐渐合拢,那力道就像是要将水柔的脖颈给一把捏断一般。但是也只是好像,须臾,老七右手一撤,水柔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事儿,我会好好的,好好地,同你说说。”老七将这个“好好的”特意强调了一番,“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将你使用的那些烂东西重小小的身体里给我拿出来。如果你治不好她,那你也就不用在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老七捏着水柔的手臂,一把就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直接甩到床沿边上。手指着莫小小,“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水柔此刻还没有缓过劲来,喉间火辣辣的疼,只要一呼吸便像是焚烧着她的喉咙。全身每一个神经都在不断的叫嚣着,上次领罚受的伤还历历在目。但是心里上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身上的。
水柔捏紧床沿向上攀爬了两步,此刻面色有些灰。
“……我需要的东西这里没有。”
“你只管说你要什么,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如果她有半分的损伤,你……”
“我知道我会怎样。”除了死之外,我现在还剩其他东西可以抛弃吗?
……
水柔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要彻底的医治莫小小其实很简单,但是太过简单的东西往往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水柔选择了一条很难的路。而这条路上不止她一个人受伤,莫小小会同她一荣俱荣,一毁皆毁。
水柔要的东西不多,也就只有一样,但是却是极其不常见,或者又说是极其常见的一样东西。如果要凑齐的话,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老七此刻是再也顾不得其他,冲着漆黑的夜空就放响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升至半空中便四散开来,漂亮的烟火迅速在夜空中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冲出宅院的奇风一抬头便见那烟火在自己头顶上燃烧。
他面色一沉,遥望信号弹升起的方向,几个起窜便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紧跟在奇风身后的段飞跟廖胜也尾随奇风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鬼冥一直站在角落里,也不出声,凭着他的武功没有几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他就看着一个个的人影鱼贯而入,恭敬的站在老七面前,齐齐拜首。
“主上!”
老七负手而立,环视一圈,眉头微皱,“桑堂主呢!”
一人恭敬上前,“启禀主上,桑堂主因伤势过重无法起身,重属下竭力劝阻才让桑堂主静养身子。以备主上来日再有什么要事需要桑堂主。”
老七面色微沉,看不出喜怒。
“你们听着,即刻起,我不管你们手上有什么任务都给我停止,务必要在明日天明以前找齐我所需要的东西。听清楚了,我说,务必!”
老七说的很慢,更是让下面站着的众人紧张得很。而当他说出那样东西时,无人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四下交头接耳,不明白主上为何会突然要这般东西。莫说是他们青莲教,就算是比他们更加残忍的人,恐怕也不会想要这东西,而就连躲在一旁的鬼冥听到老七所需的东西后,不禁皱紧了眉头。越过老七望向他身后紧闭的门扉,面色有些难看。
当奇风等人到的时候,众人已领命而去,刚才还围满人的小宅院此刻又恢复了平静。这里唯一有光亮的房间就只有正面对着的这一间。
“有人吗?”奇风朗声叫了一声。
门应声而开,老七就站在门边看着奇风,面露喜色,“三哥可算是来了,我和小小都已经等了些许时日了,你也不需要再去找那个什么苗疆圣女了,”老七一指屋内,“她就在里面。”
奇风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巨大的笑容逐渐浮现嘴边。急急忙忙就往房间里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有关于莫小小的事情,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早已经不见踪影。对于刚才信号弹一事也早抛在脑后。
进得屋内,奇风便急着去搜寻莫小小的身影,当看见那一抹瘦瘦的身影时,全部的神经都在向外扩张。
才一刻不见,却如三秋。
奇风先去查看了一番莫小小的情况,待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转过头问老七,“她呢?”
老七自然是知道奇风问的是谁,转头朝着屋内一个角落看过去。
奇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一眼便转过头不再去看。只因为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亵裤。
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就在屋内,而奇风这才发现,或许说是在他的潜意思里,只有莫小小存在于他的思维中。
“她就是?”奇风有些不确定。
老七越过奇风直接看向水柔,点了点头,“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她说能够在天明之前治好小小,只不过,她需要三样东西才能够医治。”
“什么东西?只要是这世间上有的,就绝不是问题。就算是它在天山海角我也定会找来,只要,只要小小能够安好。”
老七沉吟片刻,“49个满岁孩童的心血。”
奇风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老七,“什么?”
“49个满岁孩童的心间血。”老七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句说的很清楚,但是在场的人除了水柔外都像是没有听明白一样愣在原地。
“这算是什么烂药方!”廖胜双手叉腰大骂。“还他妈的有没有人性!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那是49个满岁孩子啊!”
段飞不语,双眼漏出些许愁色看向奇风。
奇风沉思了片刻,踱步走到角落,低头俯视墙角的女人。“只有这一个方法?嗯?”他说的很平静,但是却能让水柔感觉到他每一个字产生的强大的压力。
他的双眼如鹰般犀利,强大的气压迫使水柔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仰视奇风。只得懦懦的将头一直埋在膝间。
因为失血过多,让水柔脸色微白,嘴唇有些干裂。大腿上缠着的纱布早开始熙熙攘攘的脱落来,露出腿上条条红痕。
她本性虽坏,但是也不至于残忍到这种地步,刚才也只是为了想让老七犯难。所以此刻冷静下来倒是让她有些后悔了,她本想冲着奇风摇头,但是余光瞟向老七看向莫小小的眼神,贝齿一咬,闭眼冲奇风点了点头。
既然得不到老七,她又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那个女人身上的蛊毒是我苗疆秘传之毒,想要救她,普天之下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是枉然。”水柔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环视四周,“你们信不信我不要紧,只不过这女人也就只有十天的命了。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看一下她左右的手腕。”
老七离得莫小小最近,急忙撩开莫小小的袖口。一条黑色的,一指宽的黑线赫然出现在莫小小的手腕筋脉处,而且看那趋势,很有往上伸张的样子。
“这……”老七惊诧。
“这便是那蛊毒的生命线,只要十天的时间,它便可涨直她的心脏,最后腐蚀她整个身体。至于她现在会发疯,这只是第一个征兆而已,慢慢的,她会忘记所有人,会失明,会聋哑,最后……生不如死……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