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集市里东张西望,马文才和祝英台则跟在我后面,终于被我找到麦芽糖了,这就是我上山时买糖的那家,我欣喜地跑上前,“老板,来十包麦芽糖。”
“十包?”马文才跟在后头大吃一惊,他拿起麦芽糖随意地瞅了瞅,“你掉糖罐里了?”
我扯过他手里的那一包,“才不是呢,这是我给蓝田兄带的,他每天都要喝苦药,这麦芽糖,刚好可以给他解苦。”
我从袖子里掏出银两付给了老板,祝英台立马上前抓住我的手,气愤地质问道:“柳仪清,你有银两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害我用了山伯给我的钱。”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祝英台,山伯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是你害我们丢掉盘缠的,我没让你赔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啊?”
我气愤地转过头去,“莫名其妙。”
“柳仪清,山伯真是看错你了,亏他还把你当成好兄弟,你这个小人。”祝英台在后面骂道。
我转过身对着祝英台,“山伯是不是看错我,他自己会分辨,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君子啊。”
祝英台气得直跺脚,我才懒得理她,径直走进了一家饰品店,古代的东西做的还真是精致,我为自己挑了一枚镜子,和一个发冠,毕竟现在是男人,想买些什么女士用品也只能是忍着。
付钱时,突然扫到了一把精致的折扇,与王蓝田之前那把到有些异曲同工的样子,我拿起扇子仔细欣赏着,上面的字写得很是漂亮,我举着扇子冲马文才挥挥手,“文才兄,这把扇子好看吗?”
马文才点点头,“好看,这把扇子做工细致,上面还有王羲之的题字。”
“哇,”我举起扇子仔细看着,原来这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字啊,我承认我很冲动,“老板,这扇子我要了。”
掌柜立马迎了上来,“这位公子真有眼光啊,这是本店从当铺里搜来的宝贝啊,一共黄金三十两。”
靠,我没听错吧,这把扇子要三十两黄金,打劫啊,我瞪着扇子好久,算了还是买了吧,王蓝田在书院对我照顾有加,反正柳家多得是钱。
马文才则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貌似他就感觉我付不起钱一样的。
我叹口气,真心疼啊,黄金三十两啊,你妹的,我从身上各个口袋里摸出了三十两黄金递给了掌柜。
把东西装在袖子里我根本就不会,于是让叶子在我每件衣服上都缝了无数个内兜。
我走出店口时,祝英台狠狠地瞪着我,她似乎是更加憎恨我了,丢下一句:“也不闲重死,”便自己走了。
我摇着扇子跟在她后面,突然觉得这把扇子可真重啊,三十两黄金呐!!!!天呐!我真是造孽啊。
马文才走到后面面无表情,没发表任何意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了,反正马上就到书院了,只是这次出门没有洗成澡,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此啊。
我们徒步走回到书院,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还看见一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我们加快了脚步,凑上去,我眼前一亮,这不是山伯吗?他们都拉着山伯做什么,山长和夫子都在。
祝英台见是山伯被欺负,立马冲上去出头,“你们做什么?”
“梁山伯要被逐出书院了,”刘向东幸灾乐祸道。
我与马文才紧随其后,“山长,夫子,敢问山伯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将他逐出书院?”
夫子见是我说话,立马接道:“柳公子,不是我们要将梁山伯逐出书院,而是……”陈夫子话为说完祝英台便插嘴道:“而是什么?到底是谁要赶山伯出书院?凭什么?”
“是我!”书院门口出来一名面容清瘦的男子,身穿棕色的华服,头戴金色发冠,身后还跟着不少仆人。
又是一个公子哥,尼山书院真是不靠谱,有钱就能插班,我愤慨道:“新来的,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赶山伯出去?”
我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怔,皆没了声响,只有我跟祝英台二人云里雾里,马文才皱着眉也不再说话。
只见那男子缓缓向我走来,我只觉得越来越香,难道……不等我想,那男子便唤出了我的名字:“仪清,你怎么说话呢?落个水,连大哥都不认得了?”
大哥,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飘香十里的大哥柳仪堂?天呐,还真是香啊,我这大哥长得还真是眉清目秀啊,穿上女装也一定没有人能看出他是男人。
“哥,我……”我尴尬地看向众人,“大哥,我……事情,叶子都跟你说过了吧?”
“嗯,”柳仪堂伸手搭着我的背,我直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这手,可真是软绵绵呐,“仪清啊,叶子把事情都告诉我了,都怪大哥没有多派几个人照顾你。”
“大哥,你长年住在南京,顾不到家里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的,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你可千万别告诉爹娘,我怕他们会担心。”幸亏谢道韫说过柳仪堂住在南京。
马文才上前向柳仪堂拱手道:“柳大人。”
“马贤侄,真是多年不见呐!越发的英俊了。”柳仪堂甚是欣喜地拍着马文才的肩膀道。
天呐,我立马三条黑线,马贤侄,这不是差辈分了吗?柳仪堂,你是我哥唉,你叫马文才马贤侄,那马文才岂不是要叫我姑姑?
“柳大人,过奖!”柳仪堂跟马文才在那里一来二去地客套上了。
我竟然也被惊吓地忘记了山伯这档子事儿,幸亏祝英台的提醒:“柳大人,不知梁山伯犯了什么错,您要将他逐出书院。”
柳仪堂勾起嘴角奸笑着,“他什么错都没有,只是投错了胎。”
看着他的笑容,我顿时感觉阴风阵阵,不过,投错胎是什么意思,“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