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就连一个平常的下人也敢对自己这般叫嚣?喔,念邪倒也还算不得太平常,他不是还有一个坚硬得自己的箭都射不穿的屁股么。可是,就算是有再坚硬的屁股,如今他在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下属,怎的能日日跟他这个主子顶嘴叫嚣翻白眼呢?
魏三少觉得自己这两日憋屈极了,再回望一眼立在自己身后的小方子,这几日小方子也不大顺他的心,几次三番地犟嘴,看来他该好好将自己从前的形象竖立一番了。他甚是有气势地嗽了嗽嗓子,刚一开口,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被念邪打断。
“审牵牛这档子事也不急于一时,我看他也是一时半会难以清醒,便先回去歇息一番再说吧。”念邪道。
慕雪看看绑在柱子上的牵牛,知道这绳子他自己也脱不了束缚,遂应了,“也好。”旋即与念邪一道往偏门走去。
而刘方,他一味地觉得牵牛是在装晕,也未多在意,便跟在他们身后一道离开。留下将话卡在嗓子里的魏三少和捂嘴偷笑的小方子。
魏三少认为,大抵是自己说话的速度慢了些才被他们走掉,若是方才自己吐出一个字来,想必他们肯定是要听他把话说完整的。他自顾自点了点头,心里极赞同自己的想法。
小方子在他身后问道:“公子,我们先下可是要回去?”
回去?魏三少看看闭眼的牵牛,猜测着他们定然是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若是自己将事情先行弄个清楚,想必众人必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到这层前景,魏三少道:“我们便先行将这牵牛审讯一番吧,想那些人也是没什么经验,不知这审问的学问。”
小方子私下一撇嘴,但还是乖乖问道:“不知公子要如何做?”
魏三少想了一想,“便先将他松绑吧。”
“为什么要松绑,公子不怕他跑了?”
魏三少不耐,呵斥道:“不要废话,叫你松绑就松绑,在我魏府之中定然是不会这般容易逃了的。”
小方子二话不说立时跑过去解牵牛身上的绳子。他不是被自己主子给震慑了,乃是不想听到魏三少这般自大的言论了。
可奈何他当先找了半日却连绳子的打结处都找不到,他奇怪地直挠头,“这没有打结,是怎么绑上去的?”
“在那嘀咕什么,快点解开!”魏三少在一边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
小方子围了牵牛转了一圈,确定这绳子当真是没有头的,这才对魏三少道:“公子,你可知这绳子,有问题。”
魏三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便是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两步走了过去,将小方子推开,自己动起手,却是将手伸出去半天都无从下手,定格了好半天也是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发,“这绳子绑的当真特殊了些。”
他又摸了莫绳子的质量,不就是普通的麻绳么,他魏三少好歹也是个堂堂男子汉,一个用力便可将这绳子揪断。他撸了撸袖子,一只脚蹬在柱子上,双手抓着绳子,一个用力……咦?魏三少不敢置信,他怎么觉得那绳子竟是愈发紧了!
小方子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瞪大了眼睛,“公子,这绳子自己会缩短?”
魏三少原本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既是连小方子都这样说,况且,他的手也确乎是被乐得生疼。他赶忙撒手,将脚也缩了回去。
小方子的注意力全然被那根绳子吸引去了,极神奇地左摸右摸。
而魏三少在一旁摆出英姿飒爽的样子,双手还负在了身后,嘴里嘲笑着小方子这等样子,“你当真是没见过大世面,这样的绳子不过是稍稍有些新奇罢了,便将你骇成这样,若是果然见到了更加神奇的物件你该如何丢我魏府的脸面啊。”说罢还甚是感慨地一叹气。
但是他背后的手却是一个红红的印子,此时魏三少也被疼得不住地甩手。不过是面上装得一派淡然的模样罢了。
可小方子却是不买他的账,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公子,我打七岁那年就跟着你,那时你也不过九岁,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你什么样子难道我还不知道?”话到这里他才抬头瞟了一眼魏三少,道,“那手若是疼就自己吹吹或许能好手那么一点点。”
这番话说的魏三少无从反驳却也憋闷至极。以前小方子这样气他时若是他将他骂一通,小方子也不气恼,反而会给他丢过去一句“恼羞成怒”。真真是气煞了他。
魏三少此时已然不愿意与小方子因为一些面子之争而说什么了。主要是因为这也当真是自己占下风,而小方子跟了自己这许多年竟是愈加地不怕自己了。他故作无事道:“既然解不开便取剑过来。”
小方子惊讶道:“公子,这样好的绳子将它砍断多可惜啊,不如我还是去叫念邪来解开吧,想是他将牵牛捆起来的。”
其实魏三少打心底里也觉得这样做比较可惜,但是若是找念邪来解开不是违背了自己要翻身重新做主人的初衷了么,何况这样也很没面子。
不若将绳子砍断,一来可以顺便教训一下刚才念邪对自己的无理,他便要毁了念邪这宝贝绳子。而来这样做也能顺便彰显一番自己对什么稀罕之物的随意毁灭,这样才有他魏三少的霸气!
他心里断定这样做的好处,便坚定道:“去取剑。”
“可是,公子你不是不会用剑么。”小方子为难道,若是将剑取过来,他家公子不会用的话又该拿自己出气了。若是再一通乱砍,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砍到牵牛事小,如果砍到自己,小方子一个哆嗦,不敢想象其痛楚一分一毫。
魏三少见小方子在那走神,喊道:“快去!”
小方子回神,“是!”
然而当他拿回来时,魏三少不由扶额,“怎的拿了把杀猪刀过来!”
“这……”小方子扁了扁嘴,“这个厨房较近,我便拿了这个过来。况且,这个刀不是比较容易上手么。”
魏三少想了想,也是,若是他拿了把剑回来,自己不会用还不是丢脸么。面上便极其勉强且宽容大度地忍了。
只见魏三少拿着杀猪刀,换了个最好拿的手势,一个手起刀落——
“且慢!”这时正好牵牛睁开了眼,见魏三少举着刀像是要砍自己的模样,不由叫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