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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修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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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着洋洋洒洒的阳光,奚雅如从浣衣轩回到飞雪院之后,小心翼翼地从十几级的梯子攀岩上去,就听见绿竹站在下面冲她呼喊道:“小姐,你小心一点啊!”

奚雅如丝毫不受绿竹的影响,终于步履稳定地爬上屋顶。她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儿,仅凭脑海中的一丝记忆,有模有样地摆放瓦楞的位置。

奚雅如微微蹙着眉头,本来就是破烂不堪的飞雪院,如今又少了一大片瓦楞,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纤纤玉指拾起粗糙的瓦楞,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其他的瓦楞,从比较密集的瓦楞中分出一两块瓦楞。

“绿竹,你进屋子里面看看,还有没有细缝?”奚雅如俯视着下面的绿竹,绿竹听后,便疾步奔进屋子里面,高高仰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屋顶。

待绿竹确定漏洞的位置之后,又跑出来冲屋顶里面的奚雅如说道:“小姐,上面还有几个洞呢!”

奚雅如点了点头,便继续挪动着瓦楞的排放位置,一点又一点地分着,尽量地往空隙填着。

奚雅如越干越起劲,不管她的背后汗水涔涔,她依旧搜寻着漏水的地方。阳光洒在青砖色的瓦楞上,放眼一看,整齐而有序的。周边的树林和房子都尽收在眼底,树枝上有一只鸟儿,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蹦蹦跳跳的,和着柔和的乐曲,奚雅如忘记了时辰。

由于飞雪院多年未曾整修过,很多瓦楞都已经凌乱摆放着,奚雅如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儿,不紧不慢地,干一点算一点。

戚丽音和轻舞怒气冲冲地来到飞雪院,踩着莲步走入空荡荡的院子里。顿时,院子里无缘无故地多了一群人。绿竹神色慌张地朝着屋顶看去,却不敢出声叫唤奚雅如。

绿竹紧张地看着来气冲冲的戚丽音,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轻舞。她急急地行了一礼:“王妃,舞夫人。”

戚丽音打她一进来,就开始四处环顾,依然没有见到奚雅如的影子。她便怒声问绿竹:“绿竹,你家小姐呢?叫她马上出来见我。”

绿竹紧紧地抿着嘴唇,迟疑着该怎么办,她的余光时不时地看着屋顶,心里默默地祈祷奚雅如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否则戚丽音定当会小题大做。

“嗯??????绿竹,你倒是说话啊!”戚丽音瞧见绿竹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像个木头一般站在原地,并不回答她的话。

轻舞摇晃着她柳条般的腰肢走过来,软声细语地安慰着心急气躁的戚丽音,说道:“王妃姐姐,你别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划算。”

轻舞在王府无名无分,只是慕容景皓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位侍妾,因为舞姿绝美如其名,姿态蹁跹,颇得慕容景皓宠幸。虽然是一位侍妾,可在慕容景皓眼里,轻舞的地位远远高于奚雅如。

安慰完戚丽音,轻舞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绿竹,似乎想要从绿竹身上发现什么东西出来。落叶翩翩坠落,滑过轻舞的肩头,她厌恶地拍了怕落叶,落叶飞向地上。

轻舞撅起娇滴滴的樱桃小口,手摸向她的腰际拿手帕,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转眼看见她的手帕轻轻地飘落在地上,她正欲弯下腰去捡,刚好瞥见一架梯子安安静静地放在屋檐旁边,她便好奇地问道:“绿竹,这梯子怎会放在这里?”

绿竹倒吸一口气,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梯子。戚丽音听见后,也好奇地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也问道:“这梯子平日里放在杂物间的,拿梯子来是干什么?”

“没??????没什么”绿竹颤抖着身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什么?如果没什么,那你为什么紧张,还冒出冷汗。”戚丽音不满地努了努嘴巴,生气地瞥了一眼绿竹,咄咄逼人地说道。

绿竹的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狠下心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奴婢??????奴婢今天穿的衣裳多了一些,所以??????所以热出汗来。”

轻舞轻轻地捂着嘴,嘲讽地笑道:“绿竹,就算你护主心切,也不会说出不成理由的理由吧!绿竹,我还是劝你乖乖地说出雅妃姐姐的下落,免得你受皮肉之苦。”轻舞轻松地把这几句话说出来,似乎都是无关痛痒之言。

戚丽音阴阴地笑了笑,吩咐后面的丫环,“既然这梯子没有任何用处,那么就搬走了吧!雅妃妹妹这儿的地窄,小心磕着碰着了。”

就这样,绿竹眼睁睁地看着丫环们把梯子搬走,她开始后悔她说了谎话。她可怜兮兮地含着泪水,委屈地看着戚丽音和轻舞。

“王妃姐姐??????既然雅妃姐姐不在这儿,那么我们??????”轻舞走到戚丽音的身边低声询问。

“等!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直到雅妃妹妹回来。”于是,妙兰连忙用手帕摊开在石凳上,戚丽音耐心地坐下来等奚雅如回来。

轻舞淡淡地笑了笑,也随着戚丽音坐了下来。她只是随戚丽音过来看看好戏,所以主角未出场,她就不会离开。

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奚雅如的身影。戚丽音不耐烦地问绿竹,“绿竹,你家小姐到底去哪里了?我还找她有事情呢!”

绿竹只是紧紧低下头,身子却不停在地颤抖。此时的戚丽音已经开始不耐烦,小姐不在,那么遭罪的便是她。

“妙兰,给我掴掌!直到她愿意说为止!”戚丽音蛇蝎心肠,冷冷地下着不容抵抗的命令。

妙兰听罢,立即领命,一把扯着绿竹,绿竹不敢还手,被动地接受一掌又一掌带来的疼痛。“说不说?说不说?看你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

几十个巴掌打下去,妙兰已经把得气喘吁吁,把绿竹推倒在地上,对戚丽音说道:“王妃,依奴婢看,我们还是改日再问雅妃,绿竹这个死丫头什么话都不肯说,看样子和她的主子一样不识抬举!”

轻舞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屋顶上传来细细的声音。她们都一同把目光放在屋顶之上,耐心地等待那人的出现。

素色绣花百褶裙,梳着凌云髻,头上插着清脆的玉珠碰撞的声音。奚雅如不施胭脂粉黛,身上散发出与人迥异不用的自然美。眉淡如远山,眼睛清澈灵动,面庞轮廓柔和,肤色白嫩。

“奚雅如,你如何会在上面?”

“雅妃姐姐,你??????”

戚丽音和轻舞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话,目光充满惊异,呆呆地仰视着屋顶的奚雅如。

戚丽音非常不喜欢奚雅如站在高高的地方,又想起她一个雅妃,居然攀岩上梁的,她随即又沾沾自喜地笑了笑。

“小姐??????”绿竹怯怯地喊了一声。

奚雅如立马看见满脸伤痕的绿竹,她的言语中带着颤音,似乎委屈至极。她便慢慢地蹲下身子,准备下去,却全然不见梯子的影子。

奚雅如尴尬地低头看了看,却听见戚丽音和轻舞肆无忌惮的欢声笑语。绿竹正欲跑出去找梯子,却被妙兰扬手一巴掌,重新跌坐在地上。

“妙兰,干得好!”戚丽音邪恶地一笑,她倒是想看看奚雅如怎么下来。

“奚雅如,要下来也可以,你直接往下跳就可以了。”戚丽音看着无助的奚雅如,完全不理会奚雅如凛冽的眼神。

“小姐??????千万不要跳!”绿竹微微地低啜着,同情地看着奚雅如,却无能为力。

“跳啊!跳啊!奚雅如,你不是很嚣张的吗?有本事就往下跳啊!”戚丽音站在下面,嚣张地挑衅道。

“既然你不想跳,来人啊!拿一支竹竿过来,把她给我捣下了来。”戚丽音一肚子的坏主意,如果奚雅如就好像树上的果实一样坠落下了,不死都是残废。

几位家丁立马找来一支长长的竹竿,架上屋顶边上,戚丽音一声令下:“捣!”

一支长长的竹竿便冲她袭来,奚雅如慌张地逃跑,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量避过袭击,却不料竹竿就好像毒蛇一般,对她穷追不舍。

她的脚步一滑,整个身体如羽毛一般轻柔地往下坠落,众人都冷汗直冒,这一次,奚雅如就可真是在劫难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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