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边瞬间悄无声息,耳畔传来她们三个人的均匀呼吸声。
狸猫久久不见奚雅如出声说话,先是大胆地朝着粉煞女张粉沫所在的位置看了看,一见到她的样子,她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调皮地冲张粉沫吐了吐舌头,尔后还扮了一个鬼脸,嘻嘻地笑了起来。
张粉沫强忍住心中的不平和冲动,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狸猫一眼,狸猫没有想到张粉沫会有如此的举动,浑身上下打了冷颤,怯怯地冲奚雅如喊道:“主人,阿狸怕!”
奚雅如被狸猫的动作惹得扑哧一声笑了,“阿狸,你过来给我这边。”
“是,主人。”狸猫一碰上奚雅如,立刻变得乖巧无比,与刚才的样子形同两人。
张粉沫怔愣了片刻,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无比惊喜,转而又慢慢地隐去。“莫非你就是传言中所说的上古神兽狸猫?”
面对张粉沫的突然提问,狸猫无助地把目光投向奚雅如。奚雅如招手让狸猫先过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对上张粉沫的眼睛,淡淡地回答道:“前辈,阿狸就是上古神兽。”
张粉沫一听,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老娘一直以为只是传言,原来是真实存在的。相传上古神兽凶残至极,却没想过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小女娃,想不到你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还有这等奇缘。”张粉沫颔首看着奚雅如,她的这般身子骨,恐怕根本无法控制这上古神兽,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张粉沫失魂落魄地转身背对着她们,冷冷地对说道:“你们别指望着离开,待你们助老娘治好病之后,老娘自会放你们离去。”然后她瞬间就好像苍老了很久,慢悠悠地走到一张毯子面前,继续盘腿打坐。
狸猫幽怨地瞪了张粉沫一眼,奚雅如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生气,最起码的是她已经知道张粉沫暂时不会再为难她和狸猫。
事情就正如张粉沫所说,奚雅如和狸猫只能呆在山洞,哪儿也去了。
这一日,张粉沫心情出奇得好,向奚雅如道明把她困在山洞的事由。
“前辈,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为何还一直执迷不悟呢?佛曰: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奚雅如双手抱膝,认真地倾听着。
张粉沫陷入深深的沉思,眼睛里流下几抹清泪,可是她似乎在奚雅如面前流泪,紧张地擦了擦,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吸了吸鼻子。
奚雅如看着张粉沫,突然感觉在张粉沫的身上,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如果这些委屈憋在心里太久,自然就难以承受。她想要伸手轻轻地拍拍张粉沫的后背,想要给你一些鼓励,但是她又有些犹豫了,张粉沫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于是,她胆怯地收回了手。
张粉沫抬起头,看了看奚雅如,再看看靠在奚雅如肩膀上呼呼大睡的狸猫,开始徐徐道来:“三十年前,武林上发生了一件让老娘终身都难以忘怀的事情。我们八煞门虽然不算名门正派,、也算得上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被所谓的名门正派围剿。”说到这时,张粉沫心中的最后一道防道线瞬间崩溃,眼泪如数而出。
奚雅如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但是她猜测出,这一件事情才是导致张粉沫杀人如麻的直接原因。她心中非常同情她,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才比较合适。只要轻声地说道:“前辈??????”
此时此刻,张粉沫的记忆就好像回到三十年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她永生都会记得。
北风呼呼叫嚣着,房门有一下没一下地互相撞击着。年幼的张粉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睛,正巧见到她的娘亲碧海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娘亲??????”张粉沫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呢喃地喊道。
碧海手忙脚乱地帮张粉沫穿好衣裳,不断地叮嘱道:“粉沫,等会儿,娘亲就带你离开,你千万不要出声,记住了吗?”
从碧海的表情中,张粉沫似乎知道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她不解地问道:“娘亲,为什么?爹爹和姐姐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粉沫,乖,爹爹和你的姐姐们还有些事情要办,办完事情之后,就会跟我们会合。”神色慌张的碧海终于帮张粉沫扣上最后一个衣服的扣子,又帮你在脖子上围上一块厚厚的围巾。“来,我们走吧!”
碧海抱着张粉沫,刚刚想要开房门,院子里传来的急促的声音让她停下动作。她用口水戳破一层窗纸,透过小小的洞口,看见院子里面的一切。
张天柱处事不惊地看着一群来势冲冲的名门正派和江湖英雄好汉,他的后面跟着七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们。
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见他们把张天柱的等人团团围住,然后展开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房间里的碧海张大嘴巴,想要大喊出声,却强忍住。怀中的张粉沫听到院子里刀剑相撞的声音,吓得快要哭出声音来,碧海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粉沫,你先听娘亲说,你在这里好好地呆着,不要出来。记住,一定不要出来。”碧海一本正经地叮嘱着张粉沫。
张粉沫慢慢地流下眼泪,还是坚强地忍住没有哭出来。碧海满意地看着听话的张粉沫,捧起她的小脸,亲了亲,哑声地说道:“粉沫,来,你先躲起来。”
碧海四处打量房间的摆设,最后把目标定在小小的衣柜里。张粉沫的身子骨很小,装入她绰绰有余。碧海快步来到衣柜前面,把张粉沫放进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她,流着眼泪对她说道:“粉沫,这本书你好好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还有,记住娘亲的话,待会儿千万不要出来。”
张粉沫再次点了点头,碧海狠心地为张粉沫关上衣柜,透过缝隙,张粉沫看着碧海的身影慢慢地远去,走向房门。
突然,房门被粗鲁的打开,张粉沫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十几名汉子慢慢地靠近碧海,碧海满脸的愁容,从这里看到院子里面的七横八竖躺着的尸体,鲜血无尽地流淌着。
“我问你,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肥头大耳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慢慢地靠近碧海。
碧海不断地往后面退去,颤音回答道:“没有了。”
“大哥,别跟她废话这么多,先除掉她。”话音刚落,原本还活生生的碧海的脖颈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碧海大叫一声,全身无力地往后面倒去。
“你们几个,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记住,要斩草除根。”
“是。”
经过一番的仔细搜索,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把屋内的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张粉沫只记得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确定院子没有任何声音之外,她才敢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亲人的无辜惨死。
那一夜,她就发誓,定当让他们血债血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