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宸想着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大哥,果断掐灭了心里最后一点念头,与其最后痛苦的挣扎在未知的争宠路上,不如就不要开始。
爱上她,未来痛苦的只有他们,可同样,跟她斗不死即伤,他要摆好自己的定位,既不能太近,也不能把苦尽甘来的好处尽数撇清。
段敬宸立即开始计算,最后一锤敲定,先给自己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贵妃好呢还是男后好,算了别想了,先对付段敬槿,他现在未祭天的身份是甘泉宫的嫔,大不了明天把天祭了。
段敬宸当没看到大哥已经近乎疯癫的状态,恭手道:“皇上,微臣有事相奏。”
苏义闻言才想起还带了段敬宸:“敬宸,敬宸,我要当爹了!你要有侄子了!哈哈!”
段敬宸无语,虽然苏义有了子嗣他也与有荣焉,但孩子是谁的还是未知数现在高兴未免太早。
苏义得意的转向皇上,有什么说什么道:“他没什么可奏的,就是想请个恩典把段敬槿的状元点成探花,皇上,你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踢你,这小子一定像我,嘿嘿。”对上皇上瞪来的目光,苏义改口道:“像皇上更好看。”
算你会说话,周天心想若是孩子像你,直接扔了,周天拨开苏义挡着她视线的手看向下面的段敬宸:“你跟段家那点事没完没了。”总算还知道是跟她说,没有私自在下面做手脚。
苏义赶紧杵皇上跟前搭腔:“他们不死不休。”继而贪婪的望着周天的肚子,什么时候才能落地呢,一定是他家大胖皇子。
周天再次把他拨开,看向下面跪着的段敬宸:“你现在是朝廷命官,虽然你业绩不错,但也不是你——”周天烦躁的推开苏义期上来的脑袋,继续教训:“骄纵的资本,就算朕今天应了你,你除了一口气,难道下次——苏义!你给我滚开!”
苏义赶紧飞离皇上身边,再也不敢杵皇上跟前找骂,站在段敬宸身边,咧着嘴想自家儿子。
段敬宸无线鄙视大哥乱了阵脚的立场,幸亏这里没有另两位,要是有,他还不羞愧死,简直丢未央宫的脸,起开,起开,免得沾染了大哥今天的傻气。
段敬宸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倔强的看着皇上:“皇上,微臣明白您的意思。”果然是皇上,竟然不追究自己早知道她是女子的责任:“可,微臣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难道真让——”
苏义嫌他啰嗦,直接代他答了:“段良案痛快了他就不痛快,敬宸也不是想让他爹死什么的,就是给他点找点别扭他就知足,不贪心不贪心。”
“苏义!你给朕闭嘴!让你说话了吗!让你吱声了没!滚一边去!”
苏义悻悻然的嘀咕:“微臣不是担心您身体不适,早说清早休……啊!微臣不说了!”
周天扬起的砚台又放下,再吭一句砸你脸色:“给你名单好好看看,半个月内没有交代,朕先把你办了!”然后转向段敬宸:“你所谓的痛快,就是让朕容忍你们这样斗下去!不要说段敬槿这次是不是状元!就凭段敬槿的为人,也不像你一般斤斤计较!”
段敬宸冷哼一声:“皇上,他们当然不斤斤计较,他们要什么有什么,名誉、地位、权利、家庭,他们若还斤斤计较就是不知足,微臣有什么?除了皇上和苏哥,微臣一无所有!微臣当然看他们不顺眼。”
段敬宸郑重的仰起头,看着椅案上身怀有孕的帝王,丝毫不敢看轻,反而更加凝重:“皇上!段良案太想段敬槿一战成名,微臣是皇上的内人,微臣只有这点请求过分吗,又不是不让他得名次,微臣收了委屈请家人出头有错吗,微臣……”
周天赶紧让他闭嘴,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家里人都出来了,这是要打感情牌啊,屁大点事,若是她不答应,他们两个是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行了,行了。”再说下去要哭给她看了:“到时候再说,若是三甲差距不大,也不是不能给你个面子!别高兴太早!”
段敬宸把道口的激动又咽了回去。老实听着。
周天表情难看的盯着他:“朕答应你,是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跟着朕也没少受到责难,但你也老大不小了,总盯着段家有意思吗,你若是愿意,朕做主给你指门婚事,以后把想法放在仕途上,好恩及子孙,别那么小家子气!你也说了他们有儿有女,有家有业,到时候你一无所有,气死的还是你自己,眼界放宽点。”
段敬宸想恭手说:他天生小家子气。却被一旁站着的苏义拐了一下。
段敬宸立即清醒,压下心里脱了本意的话语,急忙摆正谦卑的身份:“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一定改,但微臣对皇上忠心可鉴,绝不会做出有辱皇族的事,微臣一日为嫔终——”
周天挥挥手赶紧让他打住:“留着回去哄你自己吧。”
段敬宸哭笑不得的收回手,既然皇上不稀罕他不说就是了。
苏义闻言立即谄媚:“皇上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实乃微臣的楷模,微臣——”
“你也让朕消停消停吧,下去办你的事,陆公公送客。”
苏义在陆公公的手没推出前,趁机打探:“皇上,今晚微臣做你最爱吃的蒸饼你——”
“朕你身体不适,过一段时间吧。”
苏义见皇上真的面色不好,心里一阵心疼,想说些什么宽她的心,发现她坐在龙案后,神情肃穆的、威严天成,倒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准备好的‘豪言壮语’化成淡淡的心疼,默默的退了出去。
段敬宸与落寞的苏义走在一起,看着宫内葳蕤的花草,不禁怅然:“哥,你说皇上是答应我们了还是没有?”
“啊?恩,应该是答应了吧。”
段敬宸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有所悟得想起几句话就把他们轰出来的她:“喜欢那样的女人,你还想日子过的痛快,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孩子哥别抱太大希望,出来也不定是你的。”
苏义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怕她生产有危险,虽然她是皇帝,但面临生产一样是女人,她受的住吗?”
段敬宸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瞬间处于微妙的状态,万一皇上难产死了……焰国还不乱套,段敬宸刚想琢磨下一步拥立谁,但看着苏义真切的忧郁,怎么了问不出口:“放心吧,她是皇上,现在又有子医在身边,就是那鹰国的胖子殿下也不会让她死了。”
苏义突然想到远在天边的胖子,心里更加没底:“孩子不是他的,你以为他听说后会那么大度!”
段敬宸想了想后禁言,除非鹰风流那胖子不是男人!“皇上停了与各国的交往,或许能瞒过去。”
“或许吧。”谁知道呢,希望这几个月平安过去,皇上就是平安生下个猫来也好!
周天摊着奏折,放下朱笔,看着昨天与西瓜一起被送来的信,信中无不洋溢着淡淡的骄傲,介绍着他国的风情,诉说着他国的兵强马壮,最后介绍了他现今的官职,问她想不想他。
与鹰风流的信一起被寄来的是骆曦冥的废话,无疑问她死了没有,被寻仇还能活着表示费解!
周天看了几句不悦的甩在一边,想了想又拿了起来,耐着性子看完。然后随手摊开一张纸回执:放心,朕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最不济小拇指指甲被绊了一下,十指连心,总算是给你报了血仇,险些疼死,也是死。正在纠结该不该把这痛彻心扉的伤情说给你弟听,让他千里飞马看看朕。
但朕宅心仁厚,知道他公务繁忙,让他飞奔而来实在不忍,所以可以麻烦你给调几位玉带的高手来用用如何?好安朕被惊吓的人。
另外,他问朕,兄弟间是否可以网开一面,朕琢磨着若是高手让朕满意,朕就鼓励鼓励世间邪恶,若是不满意,朕也是心善之人,实在不想看血流成河!
周天放下笔,把墨迹未干的纸甩给陆公公,有几滴浓墨因为倾斜晕染了旁边的字,瞬间毁了纸张整体的庄重:“八百里加急!”若是她控制不住局面,到时候有玉带的人介入,可震慑周边的国家!只要别人不来捣乱,制服焰国只是时间问题。
陆公公领命转身,刚要走但又忍不住回来,担忧的道:“皇上,万一骆主的人看出皇上您……告诉了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