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弑天闻言心中冷然不懈,看你们到此如何狂妄!不就是有位一身蛮劲的太子,到头来还不是不被买账,要知道在世界的舞台上,综合国力才是保障,可不是一个太子就能呼风唤雨的!
施弑天压在心里的闷气终于得以纾解,连看焰宙天的男人也顺眼了几分,不禁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调转马头检查后面的储备物资去也。
苏义憋了一肚子火,又不知道孙清沐去了哪里,虽然他很希望孙清沐被人先抢后杀,但此刻他还是希望等回去的时候孙清沐再死也不迟。
驿站外,接待的官员也愣了,恰巧又有国家过来,急忙叫住路过的几名年迈的仆员为焰国引路,因为焰国拿的是后来发的邀请函,被分配的地方相对比较远,两位官员走的又慢,致使苏义更不耐烦。
这些人可没了城卫的‘修养’,边领路边私下诧异的议论:‘焰国不是早亡了吗?’
“对啊,咳咳,听说出了三代暴君了,哎,可怜可怜啊,那些年单难民,边关都装不下。”
“哎,想想都可怜哦。”两位老者悲天怜人的走着,退出历史舞台一个世纪之久的焰国,只有很老很老的人才从父辈那里听说过焰国的暴政,也是当年漠国边关父母恐吓自己孩子入睡的良器。
再后来,焰国内乱、皇帝更迭频繁、加上在外经常闹事,渐渐不被别国邀请,才彻底退出人们的视野,也不再参与各国的交流、很少再有传出消息,它的地理位置慢慢的便被绘制地图的官员渐渐变成了‘绿地’。
“遥想当年,我爹养活不起一家人,可是要把我扔到焰国的。”
“幸好没有。”
“可不是吗?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现在也没有什么作为。”
苏义觉的自己这辈子良好的修养快在这里被用完了,活该一辈子不受重用,就这水平在焰国死一百次了。
好不容易到了住所,苏义确发现是几间偏僻到极点的房间,让他们堆放杂物的地方不过是临时搭起来的棚子,苏义觉的自己一路没发火,全焰国都该表扬他此时的修养,就像此刻,他竟然还能手不颤的给这两老家伙赏钱,只不过给了‘几文’罢了,让他们瞎说。
两老者接到‘赏银’后,果然面见菜色,纷纷叹口气,怜悯的看来焰国人好几眼才悻悻的转头准备离开。
此时,沈飞从轿子里下来,一袭镶金暗棠百花团纹宫装,腰上挂着九块色泽润滑的明玉,脚下是踏云祥面软靴,长发柔顺垂在腰部,玉冠上落下两条金穗镶珠,修长的眉毛隐入双鬓,妖若星目的双眸带着三分慵懒,肤色光莹透明,薄如蝉翼的双唇紧抿其上,举手投足间灿若江山绚丽、美如秋月冬雪。
沈飞发现有人看他,不悦的瞪了过去!如春的温和立即被阴冷的不悦代替。
两位老者瞬间年纪了半甲子,匆忙跑了出去!
隔壁住着的一些‘邻居’,目光同样在沈飞身上停留了一份,带着几分别有深意和探究,悄悄离去。
沈飞心里陡然不好,又直接回身坐到轿子里:“抬进房间!”
施弑天见状以为苏义多少要表示些什么,毕竟作为继孙清沐之后第二位带表焰国的官员,他此刻多少该维护一下沈飞,哪怕一声沈大人和一句‘辛苦’都可能屏退很多别有深意的目光,要知道这些所谓的高官,没有哪个是私生活干净的,就算刚才见到沈飞的干净,可保不准有别有心思的。
施弑天见苏义真不动的进了房间,急忙追了进去,施弑天以为他没想到,便提醒他注意沈飞可能引起的麻烦。沈飞可是焰宙天的人,万一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事,谁知道那个疯子能做出什么!
苏义不痛不痒的看施弑天一眼,三两下轻蔑的目光就把施弑天赶了出去,笑话!沈飞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最后还不定谁被谁整死,如果真有大势力看中沈飞更好,最好逮回去,然后他好告诉太子,血洗了这些该死的国家!
苏义想到一路受的气,一脚踢翻了距离他最近的木椅,结果引得不远处的床还在隐隐晃动,苏义要死的看着进门后一目了然的‘住所’,险些没气的内伤,不禁喊了句:“孙清沐,你滚哪里去了!”
顾公公闻言,放下收拾的东西道:“主子,奴才觉的施公子肯定知道,孙大人不见的时候他就跟在孙大人身边。”
苏义当然知道施弑天知道,可想从他嘴里套话比让漠国现在被水淹了还不现实!这些人拽什么拽,如果太子来了,把他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漠国的最高接待是给有身份的人,从苏义他们住进来,驿站先后有过两次大举动,迎接人员和居住的规格,都不是别国可比,苏义等人无缘窥视。
苏义本以为焰国是最惨的。
待傍晚时,苏义竟然发现月国也来了,而他们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冤家路窄。
月国老面孔高铭文也不禁嘀咕一句:阴魂不散!不过好在,自己国居住的格调比焰国好的多,否则还不被这些烂太子的男人殴死!
如果孙清沐在恐怕会从月国居住的地方推断出这次迎娶千叶公主的重重阻碍,但因为是苏义,他根本不会去想‘月国在众国间也不过如此的待遇背后意外着什么’,他只在乎,月国也有被这样摆弄的一天。
月国房间内,高铭文看眼西平王:“想不到他们也来了,不过是一次意外,他们真以为自己有能力迎娶千叶公主!笑话。”
越见深沉的西平王闻言,平静的面容顿时有些微动:“他也来了?”
高铭文瞬间理解了‘他’是谁,不禁带着几分怨恨和不甘还有些后怕:“这到没看见,下官想他那种处处结怨的人,应该不会轻易脱离他的老巢。”
西平王脸色微沉,这次“春猎”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竟然遇到这群人!”
晦气。
寒风吹过,夜幕的第一缕光辉悄然洒下,繁荣的水都上空渐渐凝聚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为入夜后的小雨养精蓄锐,天空因为这层阻隔,阴的很快,大道上少了摆夜摊的小贩,但各大客栈商铺燃起了灯火,依然高朋满座。显然这点即将到来的小雨挡不住繁荣水都的夜生活。
位于水都中心的一家占地面积广袤的华贵府邸客栈内。
玉质男子枕在一把剑上,明朗的五官带着菱角未莫的锋利,一别白天的温和,他可此明显心情不佳,修长的手指捻磨着薄薄的一张纸。
麦色的男子匆忙赶来,大大的鼻子镶在娃娃脸上特别滑稽,但整体又给人说不出的庄严:“哥,真的是他们?”
“方圆百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锦衣杀这些年发展迅速,每代都会养一位弑杀的家主,跟那个人很像。”
很像,也许在别人哪里构不成什么,但在他们看来已经可以定罪,至于是否错杀关系不大,大不了下次再杀对的。
“哥,我立即派人把锦衣杀在漠国地盘废了!”鹰风在直接转身。
“带上风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多美的夜色,黑如那人冰冷的眼睛,哎,估计他也快来了,那个男人,不玩腻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启程,如果让他知道风流被打成这样,还不把他乐死!该死的男人!
雨水终于落下,避开玉质男子周围百米,无声的没入水塘房梁,一幕细雨迎夏悄然开启……
漠国驿站内,施弑天刚睡下,被拍打房门的声音吵醒:“什么事?”
重伤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施弑天脸色立即大变,瞬间消失在夜色内,突然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交给跟随的死士:“带着这个去荣升客栈,告诉他出事了、让他务必赶到。”说完加快脚步,心里首次有些慌乱。带着红玉?焰宙天那死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孙清沐皱着眉帮还不甚清醒的她穿着衣服,看眼站在一旁报信的子车兄弟和陆公公,询问道:“真有那么急,她刚睡下,要不再等等。”
小童瞪了孙清沐一眼,见自己主子见此情形还能顶住,不禁有些叹息。
子车页雪闻言,见周天确实不精神,有些心软:“就是,就是,睡半个时辰又不会死多少人,让她再睡会睡会。”
子车世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说着把外套拿来扔周天身上:“无端殃及锦衣杀对周天有什么好处!况且施弑天对她在焰国的生意一直有帮忙,这条线如果断在这里,损失最重的也有她。”
周天一听损失,骤然精神了,三两下接手孙清沐手里的扣子,急忙扣上:“这回要怎么做!都找上门来了,不如做了他们!”这事虽然有违人伦,但被找上门来,万一查到她老巢就不好了。
陆公公、子车页雪急忙附和,做了,做了,省的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