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世不自觉的松口气,看向施弑天的目光有些同情,论实力施弑天在同辈中难有敌手,即便当年自己挑战他也堪堪打成平手,以锦衣杀五百年势力浇灌的高手怎会逊于常人,可惜他遇到了焰宙天。
施弑天望着空中穿梭自如,不男不女的身影,一人对战二百余高手还迎刃有余,施弑天绝不相信他有如此实力,进距离被‘炎刀’真气所伤,那人也有内伤才对!施弑天看眼在痛苦中挣扎的弟弟,顿时散发出漫天杀气,他横起长刀,起身又想迎击。
子车世先一步揽住他,冷静的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施弑天目光一寒,声音比目光更冷的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子车世放开他的胳膊,盯着空中交叠的手影:“他是焰宙天,背后有一万禁卫高手,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人为敌,锦衣杀固然根深蒂固,但毕竟不是国家。”
“子车世!我向来敬重你的为人!但你不会不知道焰国只剩一个空壳!”
“可你也比忘了,单焰宙天一人就可扛住你们,欧阳家二十万大军和三万禁卫,六万新军,都不是吃素的,你不会不知道这半年焰国都在兴兵,即便你们神出鬼没可也别忘了,焰国再残破也不乏救过拥君之人,到时候锦衣杀的日子也不好过!”
“……”
“做人当向前看!”
施弑天也不是傻子,看着空中不断掉下的尸体,加上焰宙天的身份,他本身也不想动手,但是焰宙天欺人太甚:“子车先生拦错人了,你该先让那疯子停下来。”施弑天硬着头皮又想上。
子车世把手放在他肩上摇头:“不行,你会刺激他。”
施弑天见鬼的冷哼:“是我们锦衣杀刺激他,还是他刺激我们锦衣杀!”
子车世活动下筋骨,把长发竖起,准备拦截:“不是那个意思,没看出来他现在神志不清吗?不要说你,就是他父皇来了,他估计也杀,这时候我们该让他清醒,你才有可能取胜,顺便让他补偿你今日的损失!”
“不稀罕。”
子车世看他一眼,心想他还向以前一样固执:“他这状态,除非你们锦衣杀全上,否则你们全死在这里,与其那样,不如你我合作把他叫醒。”
施弑天冷哼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他。”
子车世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再看看空中道:“那你上吧,打死了焰宙天咱们再谈。”
施弑天反而不动了,冰冷的道:“怎么合作。”
子车世也不知道,上次出手的大多是周天的男宠,熟知周天秉性,可唯两知道周天的人刚才还跑了,现在能做的恐怕就是别刺激周天:“让你们人都摔下来,再这样下去,白给周天喂招。”
施弑天虽然不服,但子车世说的是事实:“那我练手一定能干掉他。”
“我是焰国子民。”
施弑天嗤之以鼻,垂怜那人美色还差不多,若不是子车世跟太子没什么消息,他很怀疑太子跟子车世的关系,施弑天掏出雅笛,一阵错综复杂的音律响起。
空中的人一阵,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终于不用再打了,根本不是人,这么多人围攻还面不改色,锦衣杀二百多名高手,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多年的所学。
二百人最后只剩一百多从空中撤离,心里甚至腹诽,冻死这女疯子算了。
此刻沈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敌人开始示弱,他们自然不也会趁胜追击,毕竟跟锦衣杀接下仇怨,锋芒在背的感觉对焰国没有好处。
沈飞示意孙清沐出来,比了个完好的姿势:“老规矩。”
孙清沐一身锦裘,席地而坐,积雪吹散木琴在膝,十指在琴弦上拨动,优美动听的琴音如自然之声在空中飘荡,柔和的音色亦如那天傍晚的满天星辰,静谧悠扬。
苏义闪到另一边,盯着半空的太子,谨防有人在太子不出手时偷袭,苏义神情紧张,心里异常复杂,他自己对上百高手,什么自傲感也没了,贺惆贺怅两死人滚哪去了!
子车世目光幽深的望向抚琴的男人,目光渐渐变的不可琢磨,他看看孙清沐看看出现的沈飞和苏义,突然好像有什么隔开了他与周天的距离,夜空之下,只是他们在为他们的男人和主子奋战。
施弑天见鬼的怒道:“他们是谁!”岂有此理!锦衣杀岂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子车世揽住施弑天:“等等,他们是宫里人,或许有办法让他冷静。”
漫天飞雪之下,夜幕半空之中,一袭纱衣的周天毫无对手的站立着,她一动不动,如定格在那里的幻想,带着深深的迷惘,雪花渐渐可以落在她的肩膀,她只是茫然的望着抚琴处,眼里的杀气还没有消散,但已经不复刚才凌厉。
突然,不知谁趁机向太子攻去,细小的寒光直接刺向周天要害!
孙清沐琴音斗转,肃杀之气完全不若刚才平和,普天盖地的烽火刀剑如此时的雪景茫茫一片。
周天目光陡寒,身形猛然一动,真气瞬间运转,银针骤然变换角度向下攻去,那人来不及出声,已经倒在积雪之上。
周天长剑横扫直接向下冲去!
孙清沐琴音骤变,柔和平顺仿若春暖花开之际,在阳光下悠然的听着戏曲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温暖。
周天本来就在天人交战,此刻孙清沐给她一份助力,无疑让她更快的压制体内暴虐的气息,刚才孙清沐只是在提醒她有人攻击,周来拿会身体的主动权,心想果然‘屠城挖心’练就的邪功,快赶上岳不群和东方不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