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群见大队伍回来,更加激动,再看看两方对峙的阵势不禁道:“快看!又有架打了!争地头!”
左卫闻言险些没从马上冲下去扁他们一顿,一帮对国无用只会说三道四的人!
人群中另一道惊呼响起:“为什么将军家的人比禁卫军的人多这么多,他们三打一?”
各种版本的少对多战役被罗列出来,显摆自己有学问的同时也把两方兵力拿出来在他们的口中对打了一番,似乎昨晚这里不是发生了械斗而是为一位女子开展了一场生死之战。
大雨淹没不了看热闹的热情,也冲洗不掉左卫此刻不知如何是好的脑子,大雨磅礴而下,死命冲刷着人们的蓑衣斗笠,不一会大地形成水流,哗哗的从各个略高的地方冲刷而出。
雨水一致西流向水河奔腾而去,苏水渠急忙加了件蓑衣,拄着铁棍向西城跑去。
后面的两位小吏见状打算跟上,但见雨势庞大又缩回房中,喊道:“大人!西区很安全!水坝没有问题!您别过去这么大的雨过会再看也来得及!”
苏水渠回应了什么,雨声隔断了他的声音并没有传出,苏水渠继续西行,他不是看水坝如何,而是记录水位,如此大的雨势冲刷量对堤坝的冲击力,和水库的蓄水能力和承载力之间的关系,必须有成套的数据,才能真正确保大堤永远坚固,这些都需要长期的观测数据。
苏水渠冒雨走远,从南区到西区,有一段山地要走,但周天把他从河继县带出来,是要他的能力不是个摆设,他也只有比别人做的更好才有可能不像牧非烟一样被抛弃。
大雨狂泻而下,砸在地上发出水流冲击岩石的声响,本还有行人的街道此刻只剩往回跑的人们,城门前看戏的人也少了,跪着的将士犹如第二次角力,在大雨中拼比彼此的忍耐力。
苏义的马车路过皇城脚下,瞥了黑压压的人群一眼,马车快速向宫门驶去。
太子殿的后门打开,小太监一溜烟的撑开黄盖为主子遮挡风雨,殿后门又重新关闭。
苏义刚下车,脚踏在干爽的汉白玉上,太子殿的后门再次打开。
孙清沐的马车出现,一排黄盖撑开为后院的另一位主子遮雨。
陆公公不偏不向的为他们准备了相同的待遇,三位引领太子后院的小主犹如三位贵妃,给的用度规格都是一样,谁也没有多一分,就连他们头顶的黄盖都是扯自同一匹布。
苏义看眼孙清沐。
孙清沐也看他一眼,两人谁也没搭理谁的,互相甩袖而走。
两方小太监也互不来往,冷哼一声均趾高气昂的护着各自的主子离开。
苏义踏入自己的院子,脸色顿时铁青:“转告陆公公!小爷不跟他走一个门!”
小顾子为难的想,不走你也走六年了,今天又抽什么风想起了这茬。
苏义心烦的进屋,赶紧命人给伤口换药,看到了回来的孙清沐更加不舒服,他刚才去问了宋岩尰,五个人参加都是好的,五个中有一个是他硬拽上去的亲信,据说现在还哭诉不想参加,他上哪找一百人!还不如把他剁了。
苏义倒抽口冷气,怒道:“轻点!当你们爷是野生的!”
小顾公公立即放轻动作,小心的为主子上药:“大人,上午的时候苏老爷派人传话,问您怎么样了?”
“好着呢!死不了!”找不到一百人参考,给他儿子收尸吧,苏义趴在床上,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今天上午抱太子的感觉,莫名的清香不似男儿特有的味道,柔软的触感比以前更明显:“啊!”苏义疼的从回忆里惊醒:“你想死了!轻点。”
小顾公公可怜兮兮的不敢回嘴,他已经很轻了,是大人刚才突然一动,扯到了伤口,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义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到烛台,脑海里的和美景象瞬间飞散,想起焰宙天发狠时,没少拿那东西打他。
苏义自嘲的一笑,收起脑海里旖旎的幻想,但他发现,自从太子回来似乎不一样了,苏义突然爬起来,扯动了伤口也没嚷疼:“太子多久没传人侍寝了?”
小顾子想了想道:“好像除了大人,太子没召过别人。”小顾子立即喜道:“太子还是对大人最好。”
苏义眉头顿时皱起,这就怪了,太子玩人的花样堪比百种酷刑,一天不让人死在太子怀里太子心里都难受,怎么会突然之间戒了!而那次传寝,太子根本没对他做什么?
“苏大人,还上药吗?”
苏义重新趴下,琢磨太子的异常,可也找不出哪里不对,太子对每个人一样熟悉,后院的男人还像以前一样认不清名字,苏义想到这里突然跃起,他想到了!让后院的男人们参考!死他们也不能死自己!
苏义坐起下床,重新穿好衣服,命人召集他这一脉的男人!
小顾子可怜的举着药膏,还上不上药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更衣!”
小顾公公立即净手为苏大人更衣:“大人,要去太子哪里吗?今早陆公公送来了一批新药膏还有熏香,大人要带过去吗?”
苏义看他一眼,宫里的太监都不长智商吗:“今天下雨所以天黑,太阳还没落山!”找太子不是找死!
“大人,人到齐了。”
苏义穿上靴子,去大厅见与他一派的二十多人。
苏义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太子的后院跟皇帝的后宫没什么区别,他们每位大主身后都有人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