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兰花花连比带划的说完,布日固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也有数了,萧公烈脸上虽然不好看,但是也不像之前那么怒目相视。
那个尚书公子和他妻子也在一旁赔坐,待兰花花一说完,自然对布日固德和兰花花又是一番感激之词。布日固德和兰花花嘿嘿笑了会之后,布日固德问兰花花,竹云一行人是怎么回事。
兰花花没有遮掩,很是直接的说:“很多事我不能和你说,以后能说的时候我自然告诉你。现在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他们都是很要紧的人,我现在正要带着他们去我家老头子的地方,正好路过你这里,本来想找你帮忙护送,哪想到你自己撞上门了,索性让你抓来也省事了。”
布日固德听兰花花说不能告诉他,也没生气也不强问,他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对江湖上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当下道:“好啊,护送就护送嘛,左右闲的发慌,正好跟你去转转,以前总听说你家老爷子是个厉害人物,正好跟你去拜访拜访。”
兰花花撇嘴道:“你不就是还想学武功么,你现在比我都厉害,我家老头子也教不了你什么。”
布日固德摸了摸脑袋,说:“你那些看风水的本事我也挺好奇的,到时候问过你家老爷子,如果他同意我也想学。”
听到这里竹云插言道:“布日固德王子,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啊,你那些侍卫本事看着也各个不弱呢。”
布日固德脸上有些得意,道:“我的功夫在草原上也算不错了,哈哈。虽然草原上的人不太学习中原这样的武功,但是也有不少门派啥的,我就仗着王子的名头各家都学了点,后来遇到了一个汉人大侠,他看我顺眼就教了我几年,我那些侍卫也跟着学了。”
几年就能把人都教得如此出色,除了布日固德天资好之外,那个大侠也肯定是个出色人物。
竹云问:“那位大侠是谁啊?”
布日固德道:“他只让我教他萧老伯,却没告诉我全名,也不让我拜师。”
竹云点头,江湖上很多人行走的时候都喜欢隐秘一些,不告诉他人姓名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这样教人武功却又不告诉别人自己姓名倒是有点怪,一般中原人去蒙古草原很少有游玩的,毕竟那里环境不好,不适合中原人长期居住,可那个萧老伯却在那里教授布日固德几年,倒是挺奇怪的。
众人又聊了一些琐事,兰花花大致讲了竹云惹了一个强大神秘组织,现在全家都出来避祸,现在要过境去云南,怕路上不安全才想要来找布日固德帮忙的。
布日固德大点其头,道:“你们汉人的皇帝虽然把我扔到这里,倒也没管束的太严,只要我不再胡乱惹事他也乐得我到处走走,只要不去烦他就好,我和你们去了,我也挑几个厉害侍卫一起跟着。”他的侍卫当然不能全都带走,毕竟王府还在这里呢,总要有人看家,再说尚书公子和他的妻子还在府里,如果不留人的话,也许会有人上门找什么麻烦。
竹云向布日固德表示了感谢之后,就发现王君阳一直没出声,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稍一想也就知道了缘由,他的父母现在就在蒙古,姐姐应该也在去蒙古的路上了,虽然知道那个魔主追杀过去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也难说,眼前就有个蒙古的王子,何不求他看顾一二,可是刚刚认识就提出这样的请求又有些唐突,所以也就一直沉着心思没心情与众人说话聊天了。
竹云当即便简单的把事情跟布日固德说了,看他能不能帮忙,布日固德大大咧咧的说:“那有啥,我让人传信过去,如果遇到王大侠和他的家人,能帮忙就帮忙,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草原上那么大,能不能遇上我可说不好。”
王君阳得了这样的话,马上站起身走近几步对着布日固德一抱拳道:“有了王子这句话,君阳已感心安不少,多谢了。”
布日固德哈哈大笑两声,道:“没啥的。”说完便问清楚王君阳家人的姓名和特征,然后又当场写了书信交给了一个侍卫,让他也回蒙古联系以前自部的旧属,把这事办好。
王君阳又是感激,又是欣赏。这个蒙古王子还真就是个爽快人,豪放的很。
正说着,菊阿婆等人也接了来,又是各自一番介绍。
虽然此时已经知道布日固德是自家朋友,菊阿婆还是惊出一身汗。当时若是没有兰花花,真的打了起来,竹云这边肯定讨不了好,即使不死人也会伤到。一个蒙古王子和十几个侍卫就能有这样的威胁,那要是遇到那个组织的人可怎么是好。当下决定,绝不轻易离了竹云身边了。
不过菊阿婆和布日固德接触了下来,也挺喜欢他的性子的,路上他这样的人帮忙,肯定是安全不少,自己这些人应该有些表示。得到竹云的同意后,便对布日固德说:“王子如此大义,老身十分感谢,既然你是兰公子的朋友,老身也不和你虚假客套了,等到了兰老的地方空出时间,老身有意与王子交流一些武功,不知道王子意下如何?”说是交流,其实就是传授,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出来,只好换了个说法。
布日固德当然知道菊阿婆的意思,他已经从兰花花那里得知,这个老太太功夫极高,早就心痒不止,听菊阿婆如此说简直是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下蹦了起来撮着手在殿中连转几圈,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幸福,只能抱拳对菊阿婆道:“谢谢阿婆!谢谢阿婆!”
众人便在布日固德王府中修养了一日,布日固德也安排好了府中事务,并让人看护好尚书公子夫妻二人,然后把最好的侍卫和最好的马匹都挑了出来,又给汉人皇帝写了个折子,说自己出去玩了,然后早早的就睡下了,一大早就等在院中期待出发的时候了。
等竹云等人再见到布日固德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是一身汉人打扮,连头脸也收拾的一干二净,一把大胡子清了个精光,露出完整的红黑面庞,显得年轻不少,连带着挑选出来的四个侍卫也收拾的和汉家汉子一样,五人一溜站在那里活脱脱的是一个汉人将军小队。
竹云一众人的马也换成了布日固德府里的马,速度比照之前也会快上不少,布日固德府里的马都是特地从蒙古运来的,比中原的马好上不知道多少。
布日固德五人自己也是一人三骑,每走上一个时辰就换一匹,这样能一直保持着马匹的精力旺盛。反正这一路向南就是四季如春的云南,也不怕路上找不到马料,多带一些马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竹云一行人只有萧公烈一人是骑马的,布日固德也给他挑选了三匹好马,和他并行在队伍之前,四个侍卫则是一人跟在一辆马车旁边,把整个车队都罩在了武力范围之中。
菊阿婆见到这样的情形,不住的点头,脸上的笑意是忍都忍不住的。
布日固德一骑在马上,心情相当舒畅。一天下来,不但和自己的好朋友重逢,更有了学习武功的机会,还能出来游玩一番,心情怎么能不舒畅。
心情舒畅了,看什么都顺眼,出了城之后就更是放开了,路上也没什么人,索性放声高歌,唱起了蒙古长调。这可把在他身边的萧公烈烦的要死。
萧公烈的性子比起别人,比较偏静,自己走在队伍前面也正合了他的心意,现在凭空多出一个不停嘴的人,简直就是不能忍受了,可是又不能让他住嘴,只能生受着,心里燥的不行。
好在布日固德也只是自己唱歌,不和他搭话。萧公烈正如此想着,布日固德却把脸转向了他,道:“你也姓萧,教我汉人武功的那个老伯也姓萧,我和姓萧的也真是有缘分。”
萧公烈皱着眉淡淡的“嗯”了一声,布日固德总是兰花花的朋友,现在又是来帮忙护卫,再不想理他也得出个声。
布日固德完全没感觉到萧公烈的冷淡,继续道:“萧老伯好象也是你们四川人,用的一手好剑法,可惜没教我,说是他们家传的,将来只能教给他的孙子和孙女,我如果想学就得给他当孙女婿。”
萧公烈又是一声“嗯”便在没话。
布日固德自顾自的继续道:“我说要当他孙女婿也好啊,可是那老头却说孙女才七岁多,不能嫁给我,真是郁闷死人了,也不知道萧老伯现在在哪,唉......”说着却惆怅了起来,显然萧老伯对他来说也是亲人一样的人了。
萧公烈实在不好在继续“嗯”下去了,随口道:“那你等她长大再娶她不就好了么。”
布日固德道:“当年我也是那么说的,萧老伯却说我配他孙女太老,而且我是王子将来老婆肯定不只一个,他孙女嫁给我太吃亏。我都发誓只娶他孙女一个也不行了,后来萧老伯又说要是我能找到他孙子,结拜成兄弟也教我他们家的武功,我就说那我去找他孙子结拜去,结果萧老伯却说他孙子丢了,他找了好几年把中原都走遍了也没找到,后来一直找到蒙古,也就没了信心,碰上我也算是机缘,才肯教我。”
萧公烈原本只是听着,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等布日固德说那个萧老伯说孙子丢了,心里紧了一下,问道:“那个萧老伯长的什么样?”
布日固德道:“就那个样啊,汉人的相貌,瘦瘦的一把胡子,恩......我形容不出来。”
“那他大概什么个年纪?”
“遇到他的那年,听他自己说是六十三了,现在怎么着也该七十了吧。”
萧公烈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却不能确认。可是这个蒙古王子就跟个二傻子似的,什么都是只知道一半,问也问不出来。“那他说没说他孙子是怎么丢的?”
布日固德道:“说是半夜在家莫名其妙的就丢了,一起还丢了个奶妈的儿子。他本来不在家,一听到消息就赶紧回了家,结果儿子也让仇人给杀了,满门就剩个儿媳妇和刚出世的孙女了。”
萧公烈听到这里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布日固德说的萧老伯是谁了,整个内腑的气息都乱了,心脏紧揪着疼的厉害,摇晃着身体几乎跌下马去。
布日固德一见不好,赶紧伸手带过萧公烈的缰绳一并挺了马,把已经心神不稳的萧公烈扶住,叫着:“萧小哥儿,你怎么了?”
萧公烈眼前已经虚了,看着模糊不清的布日固德强扯了下嘴,道:“没事......”然后就再无力气说话了,强撑着自己不掉下马去。
布日固德赶紧跳下了马,把萧公烈也拽了下来抗到了肩上就朝后走去。
身后的车队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布日固德朝着竹云的马车就走了过去,道:“竹云姑娘,快出来看看,萧小哥这是怎么了?”
驾车的竹大笋赶紧让出了车门的位置,和布日固德一起把萧公烈弄进了马车,菊阿婆和王君阳也从自己的马车里出了来过来看情况。
竹云本来见萧公烈的样子,还以为是蛊毒被激发了,紧张极了,等给萧公列把脉之后才放下心,喂了药对众人说道:“没什么,只是心神不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王子你和他说什么了?”
萧公烈并没有晕过去,只是一时间滞住了气息说不出话来,布日固德也就把刚才和萧公烈的对话又说了一遍,听着的人都是知道前因后果的,看着虚弱的萧公烈虽然担心,却也替他高兴,到底是又知道了一些亲人的消息。
布日固德见所有的人都有些喜色,不解的问:“萧小哥儿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你们还都挺高兴的呢。”
王君阳呵呵一笑,道:“你那个萧老伯怕就是萧公子的祖父。”
“啊?”布日固德愣了,还能这么巧?
萧公烈吃过药之后,气息顺了很多,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坐起身来对布日固德道:“恐怕就是了,呵呵。”
布日固德等萧公烈自己也这么说,当下大乐,才不管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拍着车板大乐:“哈哈哈,太好拉,我找到萧老伯的孙子拉,哈哈哈。”然后又把萧公烈拉到自己怀了拍着他的后背道:“当初萧老伯可是让咱们结安答的,你可不能不答应,哈哈哈。”
这没轻没重的几下,差点把刚缓过劲的萧公烈给直接拍吐了血。萧公烈也没有因为和男人有了身体接触而心生反感,根本来不及反感啊,只是拼命的舞动手臂想要从那铁箍一样的怀里逃出来,不然真就让他给拍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