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瑜坐在监视器前面,静静地看着那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别墅,他手里点燃的香烟突然一晃,落下的烟灰掉在手上,却并不觉得烫。
旁边的女人娇声唤他:“欧少??????”
他狠狠地将香烟碾碎在奢华的桌面上,连看都不看女人,便顺手丢过去一沓钱说:“你可以走了。”
女人仍不知深浅地贴上身来,虽然有钱可赚,可是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是不由得会动心,可欧瑾瑜却用力地推开她,怒吼着:“滚!”
女人意外地看着他,却不敢再作停留,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了?今天叫她来难道就真的只为了演这一出戏?只为了演给那个女人看?
她悻悻地推开房门,却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欧瑾瑜,然后幽幽地说:“欧少喜欢那个女人吧?”
欧瑾瑜再一次吼着:“滚!”却不明缘由地有些底气不足,其实他心里真的害怕去想那个答案。
他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他知道这大大的房子里再一次只剩下他自己。
呆呆地停留在监视器前好久,他重新回放着女人回来时的样子,她停留在大门前,他想,她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苦笑着,昨夜那个男人给与她的欢乐也许已经令她流连,她真的是甘心回来的吗?
欧瑾瑜就像是痴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初夏犹豫地进来,又伤心地出去,反反复复。
她哭了?这样又代表什么?不舍得离开我?还是不舍得离开这优越的生活?
可是,在看见她掉下眼泪的一刻,他却突然问着自己,这样的结局自己有没有满意?这样的报复自己有没有一丝的快感?
他执迷地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她,手却不经意地靠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轻轻地触摸着屏幕上她的脸,触摸着心底的那个影子,好久才发现她手里原来还提着东西。
他着魔一般下楼寻找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摔的不成样子的蛋糕,那上面醒目地写着100天。
他傻在那,蛋糕上用草莓酱汁书写着大大的100,刺眼,刺心,她是在提醒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仅限于此吗?还是在婉转地提醒我,这个契约已经到期?
他突然大笑起来,却在笑声停止的一刻,重新换上他冷漠的外衣,女人,你太狡猾了,你太无情了,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下一单生意吗?
他微微地摇着头,很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没有任何一宗买卖可以不经过我欧瑾瑜的同意便单方面终止,我想,我们的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他狠狠地用手挖下一块蛋糕上的奶油,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化在口中,却变为一种另类的苦涩。
“你们给我跟着那个女人,别跟丢了。”他对着电话发号施令,然后把电话向旁边一丢。
沙发里,男人的目光清冷如炬,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便成为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声音。
初夏混乱地走在大街上,却不知方向,也许今天的一切早在签订契约的一天她就该知道,她不过只是他的玩具,既然是玩具,就会有玩腻的一天,又或者说,玩具可以有很多个,玩具完全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重点在于同时。
任由眼泪滑落着,像一条条似断非断的线侵占着整个脸颊,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诠释心中的酸楚,她就只是漫无目地走着,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而那又如何呢?
她没有掩饰什么,因为此时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正如他根本不会在乎她是怎样的心情一样,不在乎的东西,就不用小心地维护。
慢慢走着,她忽然觉得好累,抬头见到一个小小的饭店,便走进去,什么菜也没点,就只是对着服务员说:“给我几瓶酒。”
“几瓶啊?”服务员问着。
初夏带着泪笑笑,傻乎乎地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三瓶吧。”
服务员小声嘀咕着:“这女孩有病吧,没喝就多了?”
初夏一个人握着酒瓶慢慢地喝着酒,酒的味道辣辣的,直冲她的喉咙,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却自己对自己说:“是因为酒太辣了。”
一边有人喧闹着:“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了?真是墙倒众人推,你们这群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放开我,放开我!”
“武哥,不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是这世道有钱的就是大爷,没钱的他妈就是孙子,吃饭给饭钱,这天经地义啊!”
初夏晕乎乎地转头看着,有个男人正被一群人抓着,平时的她从不会招惹是非,可今天她实在是太反常了,她傻傻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嘴巴上,轻轻地说:“嘘!”
大家哪里会看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依旧是一团吵闹,她却意外地眉头一皱,拿起酒瓶子往桌子上一震,大声喊着:“别吵了!别吵了!”
一群人被她突然一吓,一下子没了声音,好半天老板才回过味来说:“我说小妹妹,这有你什么事啊!他吃饭不给饭钱,难道还不能说啊!还有,你是什么人啊,别没事找事!”
初夏心里憋屈,加上喝了些酒,也不再畏首畏尾的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猛地一转身,以至于差点没把自己转晕了,好不容易才对好方向站住了,旁边的服务员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却瞟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我就管了怎么着,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听别人在我眼前吵架,怎么了?”
“那他还欠钱呢??????”
不等老板说完,初夏竟然对着他做了一个指挥时候静止的动作,嘴里说:“闭嘴!吵什么吵,他吃的东西都算我账上,行了吧,真讨厌!”
老板无奈地一摇头说:“得了,小姑奶奶,您说什么是什么,只要您别赖账就成。”
初夏带着酒劲傻笑着坐下来,真好,清静了真好,她慢慢地举起酒瓶,却发现酒已经没了,她自言自语道:“怎么没了?有人偷我的酒喝。”
她重新又打开一瓶,刚要举起来,便有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瓶子,她抬起头,男人紧紧地盯着她,手里却始终不放开,他说:“谢谢你替我解围,别喝了,你都醉了。”
“谁醉了?谁说我醉了。”她狡辩着。
“我。”男人的回答倒是干脆。
“呵呵,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就是,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初夏傻笑着问。
“我叫孔武。”男人说着竟然坐下来,而且把初夏身前的酒瓶都拉到了一边,急的她拼命想要去够,手却被一双暖暖的大手拦下,他深厚的声音慢慢地传来:“喝酒忘不了愁。”
初夏愣在那,眼睛与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对视着,他微微一笑,初夏却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反而让她感觉到安全。
他也不认生,自顾地打开酒就喝,初夏也抢过一瓶来,两个陌生人也不去说话,就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小饭馆门外的车上,电话再次响起,车里的人恭敬地回着:“是,欧先生,我们跟着呢,她刚刚做了什么?这个,她刚刚好像和人吵了一架,对,是吵架,现在?现在······她现在正在喝酒,不是一个人,我不敢说,是······她正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是不是,好像是刚刚认识的男人。”
欧瑾瑜强压着怒火听着电话,这个女人还真是??????吵架?和不认识的男人喝酒?她还能不能再另类些?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才继续对电话里说:“看好了人,不许看丢了,也不许让她发现,我一会就过去。”
他突然愣在那,难道我真的放不下?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而他却始终不敢正视心里的另一个答案,她真的是很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