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若妤听了这句,便是觉得心中猛地降起了雨,淋湿了一片。
还是电闪雷鸣一般的,不断的轰鸣着,重复施婆婆的那句话。
是君无遐当时捅的那一刀才是害得孩如此,明明是那么红润的一张唇却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这样还不如不来,活活的遭这样的罪。
“小姐,你别太伤心了,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或许以后就好了。”柳枝慌乱的在旁边不住的安慰着,别的话便是再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若妤是出了奇的镇定,而且手还抚着这小娃娃的面颊,轻轻的带着无限怜爱的摩擦着,之后才说道:“今日我这处不要留人,给孩子带到别院去。”
“可是您身子还没有好,怎么能身边不留一个人,这可是不行的呀......”柳枝听了连忙的这样的劝着,拉着若妤的袖子。
若妤却是很坚定的样子,笑着什么也不说。
而柳枝也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出去的时候,便是看到了尉千帆立着,还没有多说什么,便是听到他意思什么都是由于若妤的性子,都是撤到院外,不留一个人。
到底是这摄政王的命令,半个时辰整个寝宫便是只剩下了若妤一个人,怕是烽国开封到了现在,这绝对是第一遭吧。
看着这一室的安静,若妤弯着眉眼一笑,拖着还是很疲惫没有力气的身子站了起来,换了件妥帖的衣裳,描着眉眼,打了好些的腮红,也掩盖住自己面色的苍白。
待看到镜中的人眉眼如画,端庄秀丽着样子,才是推门出去。
若妤去的是小院儿,站在梨树下,看着柳树枝低垂的一朵花,很是像自己那日没有采下来的那朵,一日前,两日前?醒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问问旁人自己昏迷了多久。
而若妤知道,有个人必然还是在附近,自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爱一个人是如此,恨一个人也是如此,又爱又恨便是不必说了。
“妤儿。”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这样的一声,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自己支开了皇宫这院的所有人,又是知道他没有走远,那他一定是会来的,就像是现在正是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来了。”若妤回头看他,对着他笑,很是温柔的样子。
这样的温柔让君无遐的觉得很是惊讶,其实那一天自己跳上了屋檐,绕出了几步便是又折了回来,一直都是坐在这看着,也是 不明白自己这是为什么。
勉强的安慰着自己,不过是等到她回来看一眼就走。
自己那一晚倒是看到了若妤回来,可是却是见她被尉千帆抱在怀里回来的。
这女人,到底是要勾搭多少的男人。
“你......你的孩子的呢?”君无遐的视线慢慢的下滑,最后落在了若妤的腹上,看着那小腹平坦,心中着实吃了一惊。
而若妤在听到君无遐问这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僵,像是被冻住了。
“公子,我记得前几日你求我一件事。”若妤勉强的又是强颜了一个笑,脑海中更多的想的还是施婆婆的那句话。
不断的告诉着自己,这次自己的是绝对不能心软。
那嘤嘤的小口张着却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的感觉不断在浮现着。
就是他,就是他害的孩子这样,这个连亲骨肉都是要这样加害的狠心的人!!
“何事?”君无遐见着若妤凑近着自己,还是主动地凑近着自己,心中便是觉得有一点的惊喜,当若妤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的时候便是觉得更加的高兴了。
难道说,产下了那个孩子,若妤是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走了?
还在君无遐想着这些时候,若妤的小手却是已经摸上了君无遐的胸膛,勾着指尖,再抬出的时候多了一把尖尖的匕首,而脸上的笑有点破碎了的美丽,跟着自己的说道:“公子,我记得不叫我用这个匕首捅你一刀,当时我怕脏了手,可是后来想想洗净了就好。”
君无遐愣,就是僵着身子看着若妤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这是在考验着自己么?
看着眼前的这小小的身子,觉得那眸子深深的,多了一抹自己的看不懂的情感,实在是判断不出,便也是笑了笑说道:“好,那你捅完了,我带你走。”
若妤听了,点头,之后说道:“就怕到时候你没有了带我走的力气。”
还在君无遐想着若妤的话的时候,那匕首猛地扎进了皮肉!
整个身子像是炸开了一样,整个人都是被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包围住,居然这样的疼。
“你......”君无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视线一时间有一点的模糊。
“疼么?”若妤看着那血光,心中一疼,可是面上还是笑得嫣然,这样的问道。
君无遐抬手,手摸上了那匕首的把,之后缓缓地挪上了若妤的手。
若妤看着他的动作,倒是也没有挣开自己的手,若妤明白,君无遐这样的人,自己刺他一刀,他必然是要把这匕首拔出来,之后狠狠的丢在地上以他自己的方式来加倍的报复着自己。
苦笑了一下,想着这样也好。
“你这样的恨我?”君无遐的手还是握着若妤的,血淌了下来,染红了两个人的手,也是把红色的衣裳晕染的一片的血红,看着无比的触目惊心。
“是。”咬着牙,觉得心疼了,强迫着自己的想着娃娃无声的小嘴儿,才是又狠下来了自己的心。
君无遐听了,没有了血色的唇又是一白,之后握在若妤的手上的手猛地收紧。
可是他不是拔出那匕首。
而是这样的拉着若妤的手,更加深的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肩膀!
若妤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点的湿润,难不成是自己的不争气的哭了?
可是当指尖触上的时候,看着那红,才明白过来那是迸溅而出的血,那从君无遐的肩膀迸出了的血。
有点看不清他的脸,模模糊糊的觉得他对着自己的一笑。
同样是沾着血的脸,他轻轻一笑,之后说道:“妤儿,你捅完了一刀,可以跟我走了么?”
居然还是这般宠溺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