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君无遐亲手杀了自己?
听到这句的时候,若妤脑中立课浮现出来的就是自己最初结识的君无遐,那个曾经用箭刺穿自己的膝盖,命人一鞭鞭打在自己的背上,还逼着自己吃那嗜血如意饼的君无遐。
曾经他是那样的待自己,那时自己不怕他会杀了自己,寻思着一了百了就好,可是现在自己怕了,自己怕那个君守功的说的话会变成现实。
“但是朕不是那般无情的人,一会儿让你们见一面。”君守功在笑,抬手唤来了两个下人,让他们聚在自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吩咐了几句。
两个穿着华丽的丫鬟朝着若妤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便是要拉着若妤。
“你们做什么?”若妤颦着眉,直接的就甩开了那两个小人儿。
自己厌恶着皇宫中的东西触碰上自己,这里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陌生,而这会行走的人更是让自己觉得无比的可怕 ,明明知道那是两个看上去乖张小丫头也是不希望她们触碰上自己。
“朕让她们领着你梳妆打扮一下,好再见我皇儿,朕劝你还是乖一点,就算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不成还不在乎无遐能不能成王了么?”君守功又端起了酒杯,喝下一口,很是惬意的样子。
的确,他是国君。
无遐是要做国君的人。
便是放弃了身上的挣扎,若妤放松了身子,跟上了那两个丫鬟,在玉廊里走过了一闪闪的雕刻精致的门板,进了尽头一扇略显低矮的门。
门一推开,第一感觉便是浓重的红色。
不论是地上铺得厚厚的毯子,还是说榻上的帷幔,或者说是梳妆台面,都是裹在清一色的红中,极现了一种华丽之感,那两个丫鬟见着若妤还是在愣神,就引着若妤在软凳上坐下,手上并不去闲着的就开始替着若妤打扮了起来。
可是说她们今儿给自己的这一套的梳妆都是自己来到这儿之后遇到最为全面的。
指甲上被染了花色,净了身子,头也顶上了重重的簪子。
每当自己说这就不必了的时候,那些小丫鬟便是会说:“小姐,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听了这些,自己也是懒着再说别的了。
等到一切都是收拾妥当,一面镜子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镜中的人,若妤身子一僵,怔住了。
这镜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虽然是很美丽,但完全不是自己的那张脸,厚厚的粉下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若妤手一推镜子便是要起身,却是被一双大手按了下去。
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的君守功对自己说道:“只是个小小的障眼的易容术而已,等会儿朕领你去见无遐,你若是告诉他你的身份,休怪朕让你终身后悔。”
关于到底是要怎么让若妤后悔,他却是没有说。
但是若妤清楚,他是有千千万万种的方法来让自己后悔。
现在自己是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的。
若妤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就要这样的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了似的,人则是跟在了君守功的身后出了屋子。
又是一路不断入眼的过度奢华,也许是自己心中没有了感觉,也也许是看得太多,心中如一潭死水一般。
可是当自己看到了坐在屋中的那个人的时候,心中的那滩死水却是波涛汹涌了起来。
似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自己的每一滴血液都是在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无遐!无遐!
“无遐,朕让你等得久了,这酒可还是让你觉得满意?”不知何时,君守功的手揽住了若妤的肩,扶着若妤一同的坐在了君无遐五步远的小桌那儿。
屋中除了几个立着的侍卫丫鬟便只有自己和君无遐还是君守功三人,自己也是猜不透君守功这样的安排到底是怎样的主意。
而从自己进了这个屋子,君无遐并没有看自己的一眼。
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酒,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父王,这酒醇厚,味道甚好。”
君守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很浓,转向了若妤说道:“美人儿,你也尝尝这酒,觉得味道美么?”
说实话,听着君守功叫自己美人儿,自己真的是想要一掌打过去,可是自己现在被束缚在这里,根本不能。
便是只能举起酒杯,勉强的一笑,喝着杯中的酒的时候,能感觉君无遐看向了自己这边,目光像是一道火,燃烧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是烫得自己的脸热燥燥的。
“很美。”若妤放下了酒杯,大着胆子去看向了君无遐,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并不知道君无遐是会给自己的一个怎么样的态度。
而在自己转过去的时候,君无遐已经是在低头看酒。
看来自己这变了模样,他是真的认不出来自己了。
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点的担忧,这样的说来,要是自己解不开这易容术,他岂不是一辈子也再认不出自己了么。
“无遐,这茶是生在南岭汕头的,因为制出来的茶也是味美,”君守功看着自己杯中的茶水,轻轻的笑着,紧接着又道:“茶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人也是如此。
君守功这是在说根不正,人不正么?
君无遐听到这儿,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看着君守功说道:“儿臣不懂。”
君守功听了不怒,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对着无遐道:“朕前些日子在你宅子看到那女人明明是若邱鹤的女儿,若瑾华的侄女,那样的脸朕怎么可能记不住,当时朕把她送到青楼,是想要凌国的男人踏碎她的尊严,而你不但将她买到府上,而且还好生的待着,要不是朕发了怒,你还真要娶了她做正室不成?”
要不是朕真的发怒,你还要真娶了她做正室不成......
原来君无遐之所以准备了那么多,却是没有娶自己过门,并不是因为那衣裳坏了,而是君守功已经早早的知道了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