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被问的一阵尴尬,干咳了一声,道:“我对你,自然也是有情分的!”
此话一出,白泽暴怒,“亏你能说的出口,你把我白泽当什么人了,难道你还真想三夫四侍,让我和他们共同分享你吗?”他白泽,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凰觉得很委屈,这说实话也有错吗?她若是说对他没情分,难道他又愿意了?方才故意对他冷淡,他不也气成那个样子!
“但你就这么做了!”白泽双目圆瞪,一副怒极的样子。
千凰皱眉,淡淡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今日,我们便来一个了断吧!”是合是散,总是要一个交代的。
“你想撇开我,没这么容易!”白泽恨恨地说道,双拳紧握,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看他那模样,若是自己把他刺激过头了,同归于尽都是有可能的吧!
白泽也正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既然招惹了他,就别想置身事外,这辈子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
这也是千凰头疼的地方,白泽看起来比重离成熟,实则更难对付。重离性子火爆,那也是针对敌人,那孩子单纯,也不会蛮不讲理。一旦遇到亲近之人,是很容易劝服的,尤其是对自己,基本是百依百顺了。白泽就不一样了,性子刚烈,根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白泽,有的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交代一下!”
这些事,她本来不想说的,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人心高气傲,她若是拿身份压人,未免伤了情分。但是,他又如此不通情理……
“什么事!”白泽很没好气。
千凰叹了口气,接着,便将自己的身份来历都简单说了一下,大致是她和重离说的那些话。
果然,白泽听完,当场愣住了,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似乎很难相信。
千凰坦然而温柔地看着他,脸色很平静。
良久,白泽才低下了头,一身的气焰似乎在瞬间抽干了,整个儿有气无力,透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沮丧,“怪不得呢,原来是我白泽高攀了!”这话却说得十分讽刺和尖锐,一点也没有恭敬的意思。
千凰听他的语气不对劲,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一挥手,桌面上便多了一对光灿灿的东西,千凰望了一眼白泽,温声开口,“白泽,虽然你不缺法宝,但这些都是仙家之物,你多一些带在身上防身,总是好的。”他性格乖张,又那么不服输,有了这些东西,就不惧强敌了。
闻言,原本垂头丧气的白泽猛然抬头,目光犀利而受伤,“你什么意思?”
他一向心高气傲,这一次,是真的受伤了。是,她是高高在上的仙,他只是一个龙王之子,两个人从身份地位上,怎么看都不匹配。她摆出了高高在上的身份,自己也拿她无可奈何,之前所说要将她带回去的话,都成了笑话。
但是,她以为拿出这些东西,就能打发自己了吗?这简直是将他的尊严踩到脚底,他白泽,宁死不要嗟来之食,何况,他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只是觉得难过,她这样轻易地就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就对自己一点儿留恋也没有吗?
“白泽,这些只是我送给你的,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可能接受我身边有其他的男子,我不想强求你。但我,又不能辜负那人,这才给你一个交待。我知道,这事是我对你不起,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大可以惩罚我,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你就算拿这些法宝伤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闻言,白泽陡然沉默下来,良久,才沙哑地开口,“这些东西,你收会去吧!”
伤她,她说得倒轻松,他又怎么下得了手。他真希望自己有一颗硬心肠,这样,便不会被她所伤。
知他性子倔,千凰也没有啰嗦,一抬手,桌上的东西瞬间消失了,想了想,终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会努力去做!”
白泽面有愠色,“我们之间难道就只剩交易了吗?”
千凰一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家伙软硬不吃呀,“那你想怎么办?”
白泽沉默一阵,良久,低声开口,语气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别扭,“重离那小子怎么说!”
千凰道:“他说,一日不修成仙身,一日不出东皇山!”心里却思量着白泽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只听得咔嚓一声,眼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却是白泽一拳头将桌子砸掉了,惊得千凰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才免的殃及鱼池。
抬头便迎上白泽视线,白泽怨愤中,带着一种咬牙切齿,“那我白泽,一日不修成仙身,一日不出东海龙宫!”
千凰:“……”
第二日,重离在迷糊中醒来,睁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千凰,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重离先是一愣,“小凰?”
又见对方衣裳整齐,显然早已收拾妥当,重离往自己身上一瞧,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日入睡的里衣,不免有些纳闷,奇怪了,他怎么睡的这样沉,连千凰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快速地穿好了衣物,便对千凰道:“小凰,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
千凰笑道:“我还要去办点事,你先回东皇仙山吧!”
重离一愣,神色便有些悲伤起来,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他立志成仙不假,只是,要得道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没个几百年,根本是不可能的。
千凰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好言宽慰了几句,接着,便将准备好的信物和书信都交给了重离。
重离又道:“小凰,走之前,去和白大哥打声招呼吧!”
千凰却摇了摇头,道:“他天还没亮就走了!”
昨晚上谈妥之后,白泽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看得出来,他还在生气。
重离觉得很惊异,“白大哥走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
千凰暗道,白泽因着自己,只怕对重离产生了隔阂,就算和重离打了照面,也未必会有好脸色,不见反倒是好的。只是,重离这小子不知道!所幸的是,两人日后都潜心修仙,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冲突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千凰解释道:“他家里有急事,便先走一步!”
重离觉得很奇怪,“白大哥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千凰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亲自送他离开的,能不清楚么!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千凰只有找了个借口,“我醒的早,去院子里坐坐,正好遇见了他,他本想来与你告别,又怕吵醒了你,故而让我转告一声!”
“这样啊!”虽然千凰说得头头是道,重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凭他的脑子,短时间内也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
和重离分别之后,千凰反而从另一条道绕过龙宫和东皇仙山,直取夜叉国所在。
墨海,夜叉王宫。
庄严大气的书房之中,紫檀木造就的书桌后,坐着一个身穿皇袍的俊美男子,他正低头审阅奏折,时不时用手里的朱笔在上面批注一二。
有老奴悄声走进来,见他一脸认真地审阅奏折,不敢打扰,只将一杯刚刚泡好的参茶放在他的书桌上,又悄声退了出去。
袅袅的热气从茶杯上空不断冒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那奋笔疾书的身影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被窗外的冷风一吹,倏然灭了,屋内瞬间暗下,只有左右灯盏上镶嵌的鲛珠散发着柔和的淡淡光芒。
所幸,手上的奏折刚好批完了,男子便合上奏折,搁了笔,视线落到桌边的参茶,微微一愣,便端起来,一口气喝干净了,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在他走出屋子的时候,屋子的暗角突然显出一个人来,白衣黑发,容颜绝丽,正是千凰。
此刻,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悄悄地跟在了后头。
一颗高大茂密的大树下,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俊美的容貌配上他清冷的气质,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皓月从树枝的缝隙间投下来,在他身上洒下柔和的斑点,使得他平添一种神秘的色彩。
他抬头望着树梢,似在怀念着什么,眉宇间竟有种淡淡的伤感。此时,并未到开花结果的季节,树上除了茂密的枝叶,干净得忧伤。
男子伸手抚摸了一下树干,低叹一声,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千凰在暗地看的心痒痒,忍不住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凭她的如今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果然,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瞿夜还是没有一点反映,千凰偷笑一声,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眼睛,感受着微凉滑腻的肌肤,千凰嘴角一勾,坏坏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吹着气道:“猜猜我是谁?”
于此同时,千凰撤去了身上的隐身术,属于她的独有的气息瞬间飘散开来。
闻言,瞿夜身体一颤,即使遮住了双眼,仍旧难言他脸上的激动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拉下了覆在眼上的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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