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归奇怪,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陶夭变换了一下步伐,调整到随时可以进攻的状态,问道:“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是谁给了你们钱财、让你们办什么事?”
另一名穿红马褂的大汉大笑起来,“隆隆”的笑声好像打雷:“哈、哈!小姑娘不懂俺们规矩!俺们怎么能把雇主抖出来呢!不过俺们老板说了,只要刮花了你的小脸就行!所以你要是乖乖听话让我们划上几刀,就不用被打得太痛啦!”
哼,好恶毒的雇主!陶夭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虽然她是个小姑娘没错,但谁说年纪小就没有爱美之心了?
这肯定是哪位仙子的报复吧?陶夭转了转眼睛,衡量着自己有几分胜算:硬碰硬,她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但是她的优势是有一朵食人花藏在地下。修炼体术的人,神识都不会太强大,食人花藏得很好,不会被发现。
寒木仙君送给她的“死神之镰”上藏着两种毒素。红色的是致命剧毒、蓝色的则是强效*。唯一的问题是,这两种毒素都必须要接触到血液才能发挥作用。
陶夭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机会只有一次。食人花藤非常强韧,应该足够在很短的一瞬让其中一人失去行动力。
而花藤上会分泌出少量的消化液,可以腐蚀软化他的皮肤。然后用镰刀全力一击,就可以将毒素送进他体内。
接下来……就只能赌这两个人是不是兄弟情深了。陶夭低着头,隐藏在阴影内的笑容透出一丝疯狂:我的赌运,一向都蛮不错!
这么多心念,其实都只在一瞬间转过陶夭心头。她可怜兮兮地一瘪嘴,慢慢往红衣大汉那儿靠近,双手背在身后:“我知道啦……真是的,一对二,我根本没有胜算嘛!”
“哈哈,小姑娘,你知道就好!”那红衣大汉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陶夭的身材娇小、而他人高马大,靠近一站,陶夭才刚刚到他腰这儿。
红衣大汉放松下来,伸手去怀里摸索小刀的刀柄。
就是现在!陶夭腿上猛然爆开绿色的气浪,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她小小的身体如同一只鹞鹰,轻巧地跃上空中。
同一时间,无数的食人花藤窜出来,缠住红衣大汉的手臂、双腿和胸口。腐蚀性的消化液从藤条上的叶片里渗出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层白色的泡沫。
陶夭将镰刀挥到身后,接着下坠的重力翻转身子。弯月形的刀刃上浮现蓝色的毒雾,在空中划过一道大大的圆弧,银色的刀光连食人花藤一起砍断。
花藤内满满的腐蚀性液体喷涌而出,红衣大汉惨叫着挣扎,将花藤连根拔起,眼看就要获得自由!
“死吧!”陶夭硬生生将身体往下压去,刀光之后,裹着蓝色毒雾的镰刀轰击在红衣大汉的背脊上。已经被腐蚀得柔软脆弱的皮肤一下子碎裂,大片蓝雾灌进他的体内。
一击得手,陶夭一脚踩在刀背上,瞬间完成转身、换手的姿势,拖着镰刀远远跳开,正躲过黄衣大汉夹着劲风袭来的拳头。
那黄衣大汉一拳打空,余劲将地面上的石板全都翻了起来,在半空中被拳风绞碎,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不想他死的话就别过来!”陶夭立刻意识到自己还远没有脱离危险,刚踩稳脚跟,立刻帅气地一旋身,镰刀漂亮地划出一道银弧背回身后。
黄衣大汉的另一只拳头停在她鼻尖前方一寸的地方,生生收住。
陶夭冷冷地勾起嘴角,重复:“不想他死,就退下。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保证你的兄弟立刻命丧黄泉!”
陶夭将虚张声势演绎到了最佳境界。那黄衣大汉看不透她的实力、又担心亲弟弟的安危,不得不退后几步,狠狠一抱拳:“好!俺们今天是栽了!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姑娘,是个高手!”
“过奖。”陶夭盯着他们慢慢倒退,直退到浮岛边缘,立刻放出白玉舟跳了进去。
“我还是那句话,不想他死,就乖乖别动。”陶夭趁着那黄衣大汉还处在被她看似出神入化的用毒手段震惊的状态下,一边放出狠话,一边用力击在白玉舟船舷的精致上。
妖力汹涌而出,化作一对绿色船翼。白玉舟乘着风,一眨眼便潜入浓浓云海,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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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华丽丽地桃之夭夭。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没有多久,那木匠铺的主人、之前赠与她锦盒的神秘木匠就走了出来。
不过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是个木匠。他穿着一件海蓝色滚金边的华丽长袍,手中却拿着一只鸡毛掸子。
这神秘工匠仔仔细细地将陶夭与两名大汉战斗的地方用鸡毛掸子掸了一遍,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唯恐错漏了些什么。
他的身上散发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气质。虽然无比平凡,同时却又无比耀眼,令人不敢直视。
神秘工匠看了一眼还瘫倒在地的红衣大汉、和他身边面色铁青的黄衣大汉,道:“还不快走?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小姑娘放过你们,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说实话,本神倒是很想帮仙界除一下害。”
他手中再平凡不过的鸡毛掸子仿佛一瞬间成了绝世神兵,轻轻一扫,立刻就让心怀不服的黄衣大汉咕噜噜滚了出去,竟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下,这打手总算是认清了:今天恐怕就是忌出行的日子,先碰到陶夭这个小煞星,现在有遇见这么个深不可测的正牌高手。
黄衣大汉唯唯诺诺地行了个礼,背起自己的弟弟就跑,却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狼狈地跌了个狗吃屎。
“还不快走?”神秘工匠好笑地看着他偃旗息鼓落荒而逃的模样,不觉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沉默下来,摇头叹息:“呔,这年头,妖怪反倒是比神仙好,怪哉!怪哉!”
店铺伙计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看他还拿着鸡毛掸子乱挥,不由哭笑不得:“大人,我们该走了。”
“好!走吧!”神秘工匠大手一挥,整座木匠铺居然就在空气中扭曲变形,直到化作一枚小小的精致的模型。那店铺伙计也僵住了身子,随后变为一只小小的机关人,走进了模型屋内。
“走喽!走喽!”神秘工匠疯疯癫癫地唱着不成曲调的歌,将木头屋子塞进衣服里,拿着鸡毛掸子走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