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时候恐惧并非是因为自己,就像是现在,佟江欣害怕的紧,怕麦加洛出事,怕麦定安出事,更怕……这件事情是因为陆城西引起的。.org
在网上搜索亚太,出来的都是亚太最后与天价地皮失之交臂,巨额肥缺落在陆氏手中;亚太董事长麦定安一病不起,麦家以后到底由谁当家做主?
充斥着整个屏幕的红色字体,让佟江欣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再打麦加洛的手机,他已经关机了,佟江欣没办法,只好打给廖佳宁,说清情况之后,廖佳宁出声道,“竞标结果是昨天下来的,我心里面也有些担心Mike,他现在真是内忧外患了,听说麦董事长突然再进手术室,是因为Mike没有得到竞标的地皮”。
佟江欣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她半天没说话,廖佳宁喂了一声,佟江欣这才缓过神来,她出声道,“佳宁,我想回香港”。
廖佳宁一惊,然后道,“你回来干什么啊,你都快生了,赶紧在法国待着吧!”
佟江欣坐立不安,她出声道,“Mike现在那么难,我知道了,怎么还可能在这边待着!”
廖佳宁道,“那你回来能做什么?!”
佟江欣瞬间哑然,是啊,她回去之后能干什么?她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又怎么去照顾麦加洛?再说……麦家现在会这样,有很大的程度是因为陆城西的原因。
廖佳宁虽然没有把话说破,但是佟江欣却懂了。
廖佳宁叹了口气,然后道,“江欣,你当初离开香港的时候,不就是希望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吗?你好不容易才在法国那边安静一阵子,就不要再回来了。这边有我和明扬呢,如果Mike有事的话,我们会告诉你的,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会挑理的”。
佟江欣很长时间没有无奈的感觉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再次被搁置在友情和爱情的天平中间,一面是麦加洛,一面是陆城西,她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因为大家都是敏感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令天平倾覆,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廖佳宁安慰了佟江欣良久,佟江欣这才打消了回香港的冲动。
挂断电话之后,佟江欣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陆城西因为竞标得胜,后续工作有太多需要处理,他从香港赶回法国的时候,已经是法国时间的当地二十三点多,平常这个时间,佟江欣早就睡了,但是这次陆城西安静的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却是看到佟江欣亮着沙发茶几旁的台灯,正在看书。
迈步走到佟江欣身边坐下,陆城西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佟江欣侧头去看陆城西,他最近时常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香港飞回法国,他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下巴上也有一层淡淡的胡茬。
脸上是柔和橘灯照射下的温暖,佟江欣不答反问道,“怎么不明天再回来?”
陆城西道,“早一点回来,多一点时间陪陪你”。
佟江欣道,“这回事情都忙完了吧?”
陆城西看着佟江欣,一股莫名的感觉,他知道佟江欣已经知道他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都忙完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我在家陪你待产”。
陆城西拉起佟江欣的手,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佟江欣的手被陆城西温热的大手捂着,她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恭喜你”。
陆城西一低头就能看到佟江欣垂着的睫毛,他眼中很快的闪过一抹什么,然后出声问道,“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他的声音如常,没有生气。
佟江欣抬眼看向陆城西,抿着的唇瓣开启,她终是问道,“你……没有用麦加成给你的亚太内部数据吧?”
经过上次的事情,虽然陆城西答应她公平应战,但是结果下来了,佟江欣却说不上开心,因为她不确定陆城西到底有没有用手段。
陆城西看着佟江欣黑色瞳孔中闪着的希冀,他出声回道,“没有”。
不用掷地有声,更不用斩钉截铁,他只是定定的回视着佟江欣,从他坦荡的眼神中,佟江欣看到了陆城西的心底,他没有骗她……是吧?
佟江欣很怕陆城西看出她的模棱两可,她很快的低下头,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听说麦董事长进了手术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陆城西出声回道,“安源的哥哥在麦定安所在的医院,我听说他这次病情恶化的很严重,恐怕是要不行了”。
佟江欣心里面咯噔一下,不由得微微皱眉。
陆城西拉着佟江欣的手紧了紧,然后道,“这么晚还不睡,看什么书呢?”
陆城西顺势拿起佟江欣放在一边的书,《遇见未知的自己》。
“好看吗?”
因为一手牵着佟江欣的手,所以陆城西没有翻页,只是看了眼书皮。
佟江欣嗯了一声,然后道,“挺好看的,有时间你看一下”。
陆城西很疲惫,也不想佟江欣想太多,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拉着她去睡觉。
佟江欣晚上做了个很怪的梦,她梦见麦加洛什么都没有的来找她,问她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那他要怎么办?他没有爸爸,没有钱,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佟江欣是哭醒的,醒来之后的半分钟,她都没缓过神来,看着挡着窗帘的外面还是微亮,也许只要早上六点多的样子,她一侧头,没有在身边看到陆城西。
佟江欣正径自纳闷的时候,只听到浴室的方向传来陆城西不大的声音,“是,我要麦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现在亚太的股票跌得很惨,你四块五买进,有多少买多少,如果有大的持股人,你可以高价收购,散户也要,尽快”。
这样安静的一个早上,佟江欣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好似陷入了另外一个噩梦。
她躺在床上,就像是被一种巫术禁锢了身体,不是她不想动,只是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