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心里揣摩的各种想法,谷雨决定出府寻找司懿轩。尽管不一定能够找得到,尽管即使找到了司懿轩也不一定会搭理自己,但是谷雨还是铁了心要厚这么一次脸皮。
可令人更为着急的是,谷雨找遍了整个南昱城,大街小巷都翻遍了依旧没有见到司懿轩的人影,司懿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魂儿都没见着。
眼看太阳下山天色越来越黑,弯弯的月儿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爬了上来。谷雨双手交叉紧握着,显得十分焦急紧张。
这会儿,谷雨正站在街市的一角落,脑子就好似被掏空了似的半点儿主意也没有。
街市上越发越热闹起来,路人匆匆行走,没有人将视线放在谷雨的身上。只是偶尔有几人挤了挤谷雨,把谷雨从正中央的位置挤到了一边去。而谷雨就像是木头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被推了好几下都闷声不吭的。
或许二皇子已经回府去了!谷雨的心中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于是谷雨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府。
可在转身的一刹那,谷雨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谷雨往身影处仔细一看后顿时怔住,那道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司懿轩吗?而坐在司懿轩旁边的,不就是之前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紫伊?
谷雨再往下瞟了一眼,牌匾上写着的‘香雀楼’三个大字印在了脑海里。
此时的司懿轩正与紫伊二人坐于香雀楼的二楼靠阳台处,司懿轩手举着酒杯一口一杯地喝着酒,紫伊则伸手轻轻拍着司懿轩的后背,张嘴似是在和司懿轩说些什么。
待看见司懿轩之后,谷雨忙跨出脚步欲上楼,可刚走了两步谷雨却停了下来。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画面,谷雨有些胆怯了,心里头也有一股淡淡的伤感。
二皇子与紫伊如今是什么关系?谷雨开始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上去。过了一会儿,左思右想过后谷雨还是鼓起勇气踏出了步伐。
即使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如今天色已晚,自己都应该将一整天不见人影的司懿轩给带回府去。如是这么想着,谷雨勇敢地上了楼,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可刚到门外,谷雨还没能踏进去却被站于门口外边的几个打扮得花俏的姑娘给阻挡住了。
只见这几个姑娘浓妆艳抹,手中拿着一条手绢,走路时更是扭起腰肢。她们一凑近谷雨,谷雨就感觉要被她们身上浓郁的香味给呛晕过去。
“小丫头,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其中一身穿鲜红色衣裳的姑娘对谷雨说道,说话间还伸手挡在了谷雨的前面。
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尖细且温柔,或许在男人听来有种全身酥软的感觉,可谷雨听着却只觉得恶心。
谷雨当然知道这里确实不适合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虽然谷雨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可却清楚的认识到这里就是所谓的妓院。
可是问题如今司懿轩在里头,自己若是要叫司懿轩回去的话就必须得进去。但以自己这样的打扮该如今才能进得了呢?思前想后,谷雨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这里不适合现在的自己进去,那何不换另外一个自己进去?
于是谷雨心里打着小算盘带着歉意地朝那姑娘点了点头,转身迅速离开了这充满胭脂水味的地方。
不久过后,一个男子打扮的谷雨便又再次来到香雀楼门外。谷雨还特地搭配上一把扇子,不时地敲了敲手,显得落落大方。
这一次,站于门外的几个姑娘们不但没有阻拦,而是纷纷上前抢着要凑近谷雨。先前好心与谷雨说话的那名姑娘亦是凑了前去,但是似乎已然忘记如今眼前这人正是刚才女子打扮的谷雨。
“公子,第一次来吧?进来里面坐坐吧,我们这环肥燕瘦样样皆有,你喜欢什么样的尽管挑选。”那名姑娘朝谷雨挤眉弄眼的说着,还有意地往谷雨身上蹭了两下,姿势动作极为暧昧。
这样的场面使得谷雨有些招架不住,谷雨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旁边一姑娘又接着说了。
“公子,您赶紧进来吧,我们这的姑娘应有尽有,不怕你选不到,就怕你看花眼!”说话的姑娘穿着绿色的纱衣,那声音听起来别提有多甜了。相对于红衣姑娘,绿衣姑娘显得要妖娆一些。
“咳咳……”谷雨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上去吧。”谷雨特地压低声音,听起来明显比原来的声音要粗狂得多了。谷雨想得十分周到,戏要做全套,可不能在这里露出马脚。
于是,在她们两个姑娘的搀扶之下,谷雨被推搡着上了二楼。虽然谷雨极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是没办法,为了司懿轩,自己必须硬着头皮撑下去。
幸亏谷雨长得较为高挑,换成男装后看起来并不别扭,反倒是多了些俊俏。但是无故被两个青楼女子搀扶着,谷雨还是感觉到了尴尬,走起路来都没那么轻松。
“公子,您是要包厢呢还是坐外面?”待上了二楼,红衣姑娘用她那尖细的声音朝谷雨问道。问话间,红衣姑娘习惯性地揽上了谷雨的腰,可这一碰就郁闷了。红衣姑娘上下打量着谷雨,心中有些困惑,怎的这位公子的腰这么纤细?
不过仅止于困惑而已,红衣姑娘也没有多加怀疑。
“我要坐那儿!”谷雨指着司懿轩所在的位置旁边,低沉着声音说。接着谷雨又瞟向司懿轩的那一桌,心早就飞前去了。
一听这话,红衣姑娘犹豫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说。
红衣姑娘犹豫着没敢说出来,倒是被绿衣姑娘给抢先说了:“公子,那一片已经给那位公子给包下了,要不公子您换个座位吧!”绿衣姑娘说得有些难为情。
原来是这样……谷雨像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样,没有惊讶便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手心上,并用余光在两位姑娘之间来回观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