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办?”韩少良惊讶地回头看着她。
韩少良要送儿子出国留学,让他深造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主要的,他是想为他起诉离婚扫清一个障碍。
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有十三岁,却相当厉害。平时只要见到他,就要说他的不是。帮着妈妈说他,弄得他很是恼火和难过。
当着一些亲戚朋友的面,儿子也总是说他不好。他真要起诉离婚,这个小家伙肯定会跟他妈妈走,然后支持妈妈问他多要财产。
韩少良迟迟不肯起诉离婚,主要原因还是考虑财产分割的问题。他不可能给她一半的财产,所以想在正式起诉离婚前,把一部分财产转移出去,也想把一部分私人钱财转移到龚蓓蕾的名下。可他对龚蓓蕾还有些不放心,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等等再说。”他老婆懒洋洋地说,“到上大学的时候,让他出国,也许要好一点。”
韩少良追问:“那一百万元钱呢?你要它干什么?”
他老婆说:“放在我卡上,就飞掉啦?”
韩少良说:“你把它还到公司账上去,这是公司的钱。”
他老婆瞪着他说:“不可能!”
韩少良问:“你想离婚了?”
“离你个头!”他老婆瞪大眼睛嚷,“你在外面娶好了小老婆,我就让你,否则,你休想!”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韩少良知道她不肯离婚,要抓他的把柄,无非是想多分财产,“你不要吵了,我给你五百万,怎么样?”
“五百万?你把我当什么?叫化子。”老婆凶狠地说,“五千万,我还不肯呢。”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韩少良没想到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很糊涂,其实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估计自己的公司目前的财产已经超过了三个亿,再过几年,他的财产就要成倍翻番,所以她拖着不肯离。
要是被她抓住他与龚蓓蕾的把柄,她主动起诉离婚的话,要多判到多少钱啊?几千万都不止哪!
所以,千万不能让她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还要扫清一切障碍才行。
“不可能。你要那么多钱干吗?”韩少良边开车边说,“有了五百万,你这一生,还不够化啊?”
“哪个人怕钱戳手的?”他老婆寸土不让地说,“那你要这么多钱干吗?你一个人化得完吗?说得倒好听,你是不是想给哪个小biao子啊?”
“不要说得太难听好不好?”韩少良息事宁人地说,“好了,不跟你争了,那一百万,你就放在卡上吧。反正你也不会乱用的,平时很节约,连化妆品也不舍得稍微买好一点。”
“哦,你也知道啊。”老婆受到他的表扬,阴沉的脸上稍稍开朗了一点。
韩少良有意慢慢开。尽管已经给龚蓓蕾发了微信,可车子在开到进位于三湖市区这个商务区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怕龚蓓蕾万一没有收到,或者手机没有带在身上,那就完了。
韩少良在上楼前,想打电话上去问一下,龚蓓蕾在不在公司里?可是老婆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不敢打。
他们各怀心态地走进电梯,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从电梯里出来,韩少良快步走在前面,作好了万一龚蓓蕾在,他第一时间通知她逃跑的打算。
韩少良加快步伐朝自己的公司走去,他老婆也紧紧跟着他。
韩少良乌着脸,一声不吭地走进公司,立刻去财会室门口看。里面没有龚蓓蕾,他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老婆站在门口,看着面前这个装饰豪华的分公司,许久才发出一声慨叹:“好气派的办公室啊,装饰得比总部还要好。”
办公室里五个正在办公的员工听到声音,同时抬起头来看她。
他们从神情上判断,感觉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来头不小。
他们一个个都屏声静气,偷偷乜着她。他们不住地去看站在一旁的韩少良,感觉很好奇,也有些紧张,所以面面相觑。
韩少良来过这里三次,这里也有他的一个办公室。他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立刻走出来,站在开放式办公区域的过道里,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下的几个员工。
他怕他们在他老婆面前多嘴,暴露什么秘密。
“那个,姓龚的女孩呢?”他老婆突然走到一个女孩面前问。
那个女孩吓了一跳。女孩看了她一眼,再去看韩少良的脸色。韩少良唬视着她,暗暗给她摇了摇头。女孩尽管刚大学毕业,却也看得懂这个阵势和韩少良的脸色,红着脸说:“我,不知道。”
“她今天,没来上班?”他老婆粗嗓大调地追问,“她到哪里去了?”
那个女孩埋下头,不敢抬起来,更不敢吱声。其它员工被这个场面惊呆了,不敢出声。
韩少良尴尬地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宿舍在哪里?”他老婆又低下头去问那个女孩。女孩赶紧摇摇头,讷讷地说:“不,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说起过。”
“她,有车子吗?”他老婆又追问。
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她的问题。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韩少良的脸热辣辣地烧着,一股怒火在胸中窜来窜去,却只得强忍住。他轻声说:“你干吗?快来,到我办公室里坐一会。”
他老婆站在那里不动。
韩少良知道不说几句,员工们就会怀疑他与龚蓓蕾有不正当关系。他有意提高一点声音说:“你这样追问一个女孩子,人家会怎么想?你怎么是这样的态度?人家还以为她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与她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你让他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姓金的副总经理点点头说:“是,是这样的。”
其它员工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韩少良趁机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说:“别站在这里,影响人家办公。来,到我办公室里坐一会。”
韩少良带着老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了门,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说:“你到了这里,说话要注意点。你也真是的,不想离婚,就要注意自己的形像。我们没有离婚,你就是老板娘,或者说,你就是董事长夫人,明白吗?”
他老婆还是不高兴地说:“我丢你脸了?是不是?”
这段时间以来,他老婆一开口就没有好话,见到他就要拉下脸吵架。大约那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喜怒无常,动辄发火,开口伤人,见到丈夫就像见到冤家对头,脸色难看,只想吵架,有时还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这就叫性饥渴综合症。
“你小声点。”韩少良吓得什么似的,“让人家听见,像什么?”
韩少良平时非常注意自己的董事长形像,心里再怎么男盗女娼,凶狠毒辣,表面上却都要装出一个正经男人的样子,或者正派民营企业家的形像。
“我配不上你这个大董事长,是不是?”他老婆不仅没有压低声,还故意提高声音说,“是呀,你看你这个分公司里,那两个小妞多漂亮啊。我估计,那个姓王的,也很漂亮。所以,你才看不顺眼我这个黄脸婆的。”
“你是不是疯了?”韩少良气愤地瞪大眼睛。要是在家里,他会扑上去揍她。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老婆人来风一样,越说越响。
韩少良瘫坐在椅子里,叹息一声,呆了。
这样的女人还能要吗?我非离了她不可!好在龚蓓蕾离开了这里,否则,真不知会出现怎么尴尬的局面?
韩少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好吧,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的话,我让那个姓王的女孩,以后不要来上班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光不来上班有什么用?”他老婆真的非常清醒,“你们照样可以在外面鬼混。关键是一个人的心,明白吗?心坏了,一切都没有用。”
“我凭自己的人格,再次对你说,我的心没有坏。”韩少良喜欢用信誓旦旦的话语取信于人,“我只是在娱乐场所找小姐,临时放一炮,放松一下压力,别的什么也没有,你就不疑神疑鬼了。”
“光这样,倒好了。”他老婆不相信,“我感觉,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好。”
“你不要看死人好不好?好了,不要说了。我也带你去一个浴场洗个澡,见识见识。走,在这里胡说八道,要影响人家办公的。”
韩少良好说歹说,才把老婆哄出了办公室。然后真的带她到那个高档的浴场去洗澡,让她享受了一次全身按摩服务。
那天晚上,为了安稳军心,防止后院起火,韩少良压制住心头的厌恶,假装激情难抑地跟她过了一次夫妻生活。
真是久旱逢甘霖啊,他老婆抱住他的身子拼命扭动,还说个不停:“少良,整整五六个月,你都没有跟我过了。我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这种生活啊。我平时,真的好难过,你却一直不睬我,你到底都把它给了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