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请我还不好呢。你看看,我插在你们一对恩爱的情侣中间,算什么东西啊?
而苏红玲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心里更加不好受,连表情都有些难于控制。对深爱的男朋友,她唯恐被他发现异常情况而产生想法,影响感情。所以在他面前,她不好表现出对朱金和亲近巴结,或者担心惧怕等表情来。她更怕朱金和当着她男朋友的面,说出一些暧昧的话来,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那就完了。
是的,对朱金和,她既害怕,又不敢得罪,也想巴结,所以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应付为好。上次考察时,她被朱局长吓得不轻。她没想到朱局长会这样大胆放肆,无所顾忌,竟然敢于在食堂里跟他说这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没有点答应他,他就在总结大会上不点名地批评她,她吓得头皮发麻,心跳不止,脸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灼痛。
要知道,一个女孩子也是很要面子的,特别在乎在单位里的名声,在同事面前的形像。所以当时她不顾一切地抬起头来,用目光向朱局长求饶。朱局长与她深深对视以后,就话锋一转表扬了她。她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同事们看她的目光顷刻就不同了。从此以后,她更加敬畏朱局长,觉得这种有权的男人真的得罪不起。
于是,他就跟男朋友商量着要请他吃一顿饭,既拉拉他的关系,又让他看一看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们很相爱,希望他不要影响和破坏他们的感情。她正在犹豫着怎么邀请朱局长时,朱局长倒主动打电话给她。于是,她高兴地一口答应。然后打电话告诉男朋友,让他先订了一个包房。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刚才一走进局长室,就发现朱局长似乎做了一些准备,心里作好了防范的准备。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今天的安排,就被这个急性子的局长大人猛地抱住,然后毫无顾忌地非礼起来。要不是她在他手下工作,要不是她有求于他,她就会喊响,甚至还会去告他骚扰。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尽管非常生气,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连忙说出后面的安排,这才把他给镇住。如果今天不是这样安排,卫军不及时赶过来,就真的危险了。
现在,当着两个男人的面,一个是她心爱的男朋友,一个是她敬畏的上司,她真的非常紧张、拘谨和害怕,简直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的目光一直躲避着他,绞尽脑汁想说些轻松而又正当的话,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卫军是外系统的人,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除了不住地劝酒劝菜外,其它的话很少。虽然卫军还没有发现朱金和对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非份之念,可他还是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心爱的女友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让他有些惶恐不安。平时,他的心头还莫名地别别乱跳,总感觉周围色男四伏,都在觊觑着他的漂亮女友。
包房里经常出现冷场,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朱局长,你吃菜,不要只喝酒。”苏红玲只能这样不卑不亢地说,“你讲话水平很高的,也很幽默,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也是要讲究氛围的。”朱金和不无尴尬地说,“我一个大男人插在你们两个恩爱的情侣之间,总是不太好,啊?”
他这是说的实话。这是朱金和千百顿饭局中最为尴尬的一顿,也是最沉闷的一顿。他对苏红玲自打他进来以后,不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很是生气,也很难过,简直有些受不了,就匆匆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对他们说:“晚上,我家里还有点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一步了。”
苏红玲这才掉过头,意外地望着他说:“朱局长,你还没怎么吃呢,怎么就要走了?”她正想把憋在心里的一席话说出来。
卫军就有些不安地说:“朱局长真是个大忙人啊,连吃饭的功夫也没有,是不是嫌我们这酒菜不够档次啊?”
“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慢点喝,菜吃不了,就打包,不要浪费,啊。”朱金和的神情不太自然,匆匆看了苏红玲一眼,就站起来,头也不回走出了包房。
朱局长这是做给我看的。苏红玲呆呆地坐在那里,哪里还吃得下饭啊?见卫军一个人埋头喝着闷酒,她心里感到很内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桌酒少说也有七八百元钱,卫军听说要请她的领导吃饭,坚持由他安排。唉,既要被他非礼,又要请他吃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苏红玲也有些生气地想,要不要把朱局长想打我主意的事告诉他呢?这一阵,她心里一直在矛盾地挣扎,在痛苦地争斗。告诉他吧,他要是想不通,就会去找朱局长算帐,然后还可能会跟她拜拜,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事呢?不告诉他吧?良心上过不去,也对自己的未来很是担忧。
她尴尬地看着一桌还没怎么吃的高档酒菜,叹息一声说:“唉,我本来想,请他吃一顿饭,给他说一下调到市里来的事。没想到,他没怎么吃,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这样的话,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卫军沉着脸,“滋”地喝了一口酒,阴着脸说:“我看,他有点不正常。”
苏红玲心里“格登”一跳,故作不知:“什么不正常?”
“反正以后,你再也不要去求他了。”卫军没好气地说,“至多,你跳出教育系统,到别的单位去工作。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局长吗?他想怎么样?要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念,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红玲愣愣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嘟嗦。
孙敏敏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但心情却越来越差,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自从朱金和离开学校高升以后,他不仅没有“夫贵妻荣”,而且命运急转直下,出现了多次出人意外的变化,渐渐被逼入生不如死的尴尬境地。
那晚她在朱金和的宿舍里,正沉浸在“新婚”的幸福美妙中,密谋逃出本市私奔海南时,陶顺仁突然出现在门外,急切而又气愤地敲响了他们的门。朱金和死死地扯住她,不让她出声,也坚决不开门。陶顺仁在门外骂骂咧咧了一会,就回去了。
正在他要给她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回家了。于是,陶顺仁就两眼喷火地追问她刚才是不是在朱金和的宿舍里。她本想干脆承认的,反正要与朱金和走了。可是想到刚才朱金和让她千万不要承认的叮嘱,就否定了,而说是在外面的马路上遛达。
陶顺仁当然不相信,暴跳如雷地跟她争吵起来。她想到他们的安排,就胸有成竹,沉着应战:“不是说好暑期里办理离婚手续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跟踪我?我告诉你,陶顺仁,你现在既没有资格跟踪我,也没有权利关心我。”
说着把早已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说:“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你也签吧。签了,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陶顺仁歇斯底里叫嚷:“我不签!这是一个阴谋,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离。哼,你们卑鄙无耻,我跟你们没完!”
“你跟刘红才卑鄙无耻呢。”她只得这样倒打一耙,“我有什么?你当面捉住了吗?”
陶顺仁气得拍着桌子说:“我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像你们,早已勾搭成奸了。”
她听到“勾搭成奸”这个词,心里一阵嘟嗦。这句话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就装出怒不可遏的样子,扑到他面前,脸色铁青地指着他说:“你说我们勾搭成奸,有证据吗?没有,小心吃痛生活!”
陶顺仁愣住了。她又说:“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把朱校长叫来对证。”
说到朱校长,陶顺仁蔫了。她就一边逼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做着出逃的准备。陶顺仁坚持不签,她也没有办法。心里想,你不签,以后看你怎么办?我们走了,你真的与刘红结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那你们呢?她想到自己和朱金和的情况,心里也有些茫然。
你跟他不明不的地私奔出去,不也是重婚吗?就是不领结婚证书,也是非法同居啊。唉,这到底怎么办呢?以后再说吧,只有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她早已做好了离婚的准备,所以把应该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在财产分割上,她不能把房子带走,就把两百万元的存款偷偷转移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
在她收拾衣物的时候,陶顺仁忽然站起来,关了卧室的门,给什么人打电话。她走过去偷听,只听他说:“张医生,我告诉你一件事,朱校长今晚跟孙敏敏在宿舍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