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古婉婷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冷漠的笑容道:“原来柳公子是吃准了太皇太后和家父将面子看的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柳公子并没未留心古婉婷脸上冷漠的笑容,他只沉浸在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兴奋中,并得意的开口道:“我自是有十分的把握,才会将你请来。”
古婉婷闻言,眸中的寒意更甚,面上却扬起绝美的笑容道:“十足的把握是吗?倒是我小瞧了柳公子,那柳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柳公子不知是真的愚笨还是高兴的过了头,完全没听出古婉婷语气中的怪异,只当她是害怕名声有损而屈服,因此他喜滋滋的开口道:“小姐即然如此识趣,我自会尊重小姐,只是到皇宫下钥前,还请小姐到在下的别院小坐片刻。”
“别院?你现在人多势重,我即便想逃也是逃不掉的,在那里不都一样,反正我被掳的消息,总会传扬开来。”一听说要去别院,古婉婷的眸中寒芒一闪而过,她语气却迷茫的开口道。
“古小姐,现在正值盛夏,别院里防暑措失做的很好,可比这里要凉爽的多,我也是不想小姐中了暑气。”柳公子自以为古婉婷是矜持,因此他故做体贴的开口道。
“这会已经是日落西山,晚风徐徐,很是宜人,那里还有暑气,我看柳公子不必兴师动众,此处甚好。”眸中闪过一抹焦急,古婉婷面色怡然的开口道。
古婉婷的话令柳公子意识到什么,原来还满面笑容的他,突然阴沉了张脸道:“古小姐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在等待救兵?”
柳公子的话,令古婉婷心中一惊,不过她面上神情依旧淡然道:“等待救兵?柳公子可真会说笑,事出突然,待我发现有异时,已然在你柳公子的手中,我如何搬得救兵?”
可许一警醒,柳公子考虑到的问题便不再是单独的只是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抱得美人归,他那双浮肿的眼,定在马车内,片刻之后,他脸色阴沉的开口道:“你身边跟随的向来是两个丫环,今天怎么只有这一个,还一个丫环在那里?”
古婉婷没想到对方这么快便发现少了一个芬儿,不过她心中惊慌归惊慌,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并淡然的回话道:“另一个丫环身体不适,并没有随我出宫。”她不知道宫中有没有柳公子的人,但眼下已经到这份上了,也只能拼一拼,或许侥幸蒙混过去也说不定。
柳公子闻言狐疑的盯着古婉婷,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破绽,只是他盯了许久,对方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于是他心中对开始相信古婉婷说的话。
“既然婉婷小姐不愿意移步,这也无妨,反正你这马车车速也是极快的。来人啊!送古小姐回别院。”虽然柳公子相信了古婉婷的话,可他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因此也不管古婉婷会如何,他冷冷的吩咐了随行的打手,让他们之中两人驾起马车,其余的六人则是骑马护在马车的两侧,随马车同时前行。
古婉婷没想到这姓柳会半威胁半强制的带她去别院,她与果儿坐在马车里,心中惶惶不安,要知道如果真去了别院,一切也就都没有了抚回了余地,毕竟屋内与屋外的区别还是极大的,姜国的男女大防并不严,男女可以一起上街、或者踏春、赏雪、赏梅等此类的风雅之事,但若独处一间屋里,即便什么也没做,仍会被视为偷情。
这样的事情,女子总是吃亏的一方,因为清誉对一个女子而言,比性命还要重要。
“小姐,怎么办,若您真去了那别院,到时候可真就说不清了。”一旁的果儿,看着脸色几变的小姐,她又急又担忧的开口道。
“果儿,我何况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眼下咱们根本无法逃脱,那几个大汉一看便知是练家子,即便你会些拳脚,可以寡敌众,咱们根本没有胜算,反倒会累及你受伤。”见果儿一脸的担忧,古婉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
“那可如何是好,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总得想个法子拖住他们前行的脚程。”果儿急切道,她是真怕芬儿还没找到救兵,自家小姐的清誉便会葬送在这姓柳的手中。
听了果儿的话,古婉婷心思微动,一个想法自脑中闪过,她看着桌几上茶杯,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其实法子倒不是没有,就是有些冒险。”
“冒险?”果儿闻言微怔,然后急切的低声道:“小姐,是什么法子,只要能保住小姐的清誉,就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甘愿。”
“你附耳过来。”古婉婷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示意果儿靠近些。
柳公子坐在自己的马车里,正心烦气燥之时,便听马车外富贵欣喜道:“公子,古小姐差了人过来,请你到她马车上一叙。”
柳公子闻言面上先是一喜,旋即那抹喜色又被疑惑取代,无缘无故的,古婉婷请他去她的马车,必定有古怪。
“公子,你可去,若是不去,小的好了回古小姐话。”
负责传话的汉子见马车里的公子许久没有应答,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马车里,柳公子正犹豫不决着,他即相亲近美人,又担心美人设计诓他。几番犹豫后,最终色心打败了胆怯,他迫切的让车夫停了车。
古婉婷的马车里,主仆二人正担心那姓柳的不上当,不会过来时,马车突的停了,紧拉着马车门被推开,姓柳的一脸奸笑的上了马车。
“柳公子到底还是来了,我还在想,公子是否担心我使诈,不敢前来。”看着紧挨过来的柳公子,古婉婷不动声色的起身换到果儿的身旁坐下。
“婉婷小姐能使出什么诈来,况且我随行的有这么多人,你们两个弱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柳公子想着自己随行的都是练家子,不由的壮了几分胆,答话也带了几分得意。
闻言,古婉婷与果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她嫣然的一笑,轻声道:“翻天?我们可没这本事,不过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古婉婷话音才落,一旁的果儿突的起身,不过一瞬间,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同时那把匕首已经抵在了柳公子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动,那把匕首便会不客气的割断他脖子的血管。
柳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经被人制住了,因为他是嫡子,极得父母溺爱,所以并没有功夫在身,此刻被果儿制服,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反抗,只能怒声道:“古婉婷,你想干什么,快叫你的丫环放开我,刀剑无眼,我若受伤,我爹娘定然不会放过你。”
“你爹娘不会放过我?”古婉婷像是听了极有意思的笑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待笑罢后,她冷冷的盯着柳公子道:“柳伟杰,你爹娘是什么身份,我爹娘又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他们没想法跟我爹娘相提并论!还有,太皇太后最是护短,今日这事,你最好祈求你的此番作为不会连累到你柳氏满门。”
“古婉婷,你别想打我爹娘的主意,你……”
“我什么?是你天堂有路不走,偏要往鬼门关里闯,还连了自己的爹娘,所以你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古婉婷不等柳伟杰说完,便冷冷的打断道,她说完,便不再理会柳伟杰,而是敲着马车门冷声道:“停车,快停车。”
赶车的壮汉听到古婉婷的叫声,忙停下车,然后恭敬的开口道:“古小姐,请问……”
壮汉的话还未问完,马车的门便开了,只见自家的主子,被那侍女拿匕首架着脖子坐在马车里。
“柳伟杰,叫你的人弃车弃马,不然本小姐先废你一条腿。”古婉婷看也不看柳伟杰一眼,冷声的吩咐道。
“听到古小姐的话没,想看着本少爷死吗?还不照做。”如此狼狈模样被这群奴才瞧去,柳伟杰心中很是恼火,因此语气很是不善。
那壮汉因柳伟杰的语气,眸中露出不满,可想到自家的老小都靠着柳府,也只能忍气吞声让其他的汉子将马和马车赶走。
古婉婷见马儿和柳伟杰的马车都被驱赶,这才对那群汉子及柳伟杰的两名随从道:“你们都退后十步,只要确定了安全,本小姐自然会放了你家公子。”
那壮汉忙对同伙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后退十步,而他自己则在同伙都退定后,才跳下马车,离开前竟还似舍不得的拍了拍拉车的马儿。
见那些人都退开,古婉婷便上前拉住马僵绳,调转了马头,离开前,命果儿将柳伟杰一脚给踹下了马车,而她自己则熟练的驾着马车,奔着来时的路而去。
“小姐,刚才你还说有冒险,依奴婢看咱们逃出来的很轻松呀!”果儿接过古婉婷手中的僵绳,一边驾车,一边高兴的笑道。
只是古婉婷却笑不出来,她总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点,正想着,拉车的马儿突然扬蹄发了狂的往前冲,古婉婷这才想起那壮汉的怪异行为,因此她急切道:“果儿,刚才那壮汉对马做了手脚,这马儿失了性,咱们不能让它这样发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