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莲本就有着一双神采卓着的杏核美眸,时眸中收敛起平常的熠熠光彩,而蒙上一层犹似雾气一般的莫名情绪,猜不透,看不清,美得绝望美得动人心魄,竟让我突然回忆起黑暗之城血城中央血池之中的血色莲蕊。
她静静凝着我看过去的视线,没有要撇开的意思,脸上的震惊不亚于此刻还没有缓过心神的禾契笙。她如此无顾忌的视线令我颇为不自在,眨眨眼睛,借机与她的视线错开,伸过手去,我说:“公主,请把圣旨交由我来保管。”
如遭电击,我的声音并不很大,但听在易初莲耳中,却让她生生打了个哆嗦。我担心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易初莲,担心道:“公主,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易初莲眼露莽然,随即猛地摇头道:“没——”推开我扶在她双臂上的手,她的视线仍是不离开我的脸一丝一毫。
垂眸,对易初莲突然变得侵略的视线有些无措应对,再次弯身伸出手去,易初莲只是受到了指引般把拿着圣旨的双手伸了过来,却并未把圣旨交由到我的手上,而更像是另有意图。
她缓缓开口:“你……你……我为何觉得你突然这样熟悉,好似……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易初莲的犹豫和不确定给了我否决她的基础。我说:“公主曾听皇上提起过草民,自然会觉得熟悉。”自觉从前没见过如易初莲这般的美人儿,我可不会没事望自己脸上乱贴金。
相对沉默半晌,易初莲却摇摇头,但说出的话已表明她不想再此事上纠缠不休。她说:“或许吧……”垂首将圣旨朝我的方向推了推,同时略带哀怨的视线向着禾契笙的方向撇去。
我立马像所有奴才一样,狗腿地贴上去把公主易初莲手中的圣旨双手接下,而后退身重新与其拉开距离,恭恭敬敬,绝对无可挑剔。
看得出,易初莲是对禾契笙有情的,但禾契笙对易初莲……呃,这个还真是不好说。这都过去快一炷香了,他还僵跪在那里,好像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他是不想娶易初莲还是被能娶到公主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给震撼到了?
易初莲是公主,她的身份决定了即使她不满意禾契笙的表现,也不能直接发脾气,修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禾契笙对易君容夺位有功,以怨报德定会被后人诟病,她初莲公主也将被赋予千古骂名。
收起眼中失望,易初莲坐回靠背椅,微笑着静静地等待震惊中的禾契笙恢复神智。在整室的沉默中,我显得有些拘束,一双期待的眼睛不时瞄向禾契笙,期待他快些从震惊中走出。他的表现很令我不解和诧异,若论,他好歹也算晷宫国数一数二的富商了,吃过的盐比老子吃过的米还多捏,缘何就这么一道圣旨就把他震撼到这种程度?想必,这期间必然还有我无法查探的未知。
在又过去接近一刻钟的时间后,禾契笙缓缓动了动他跪伏的姿势,一只手掌揉着膝盖,另一只手撑住地面慢慢直起身,视线上移,最后目光与易初莲相对。
禾契笙说:“公主多日劳顿,还请移驾禾府后院休息。”脸上商人圆滑的笑容依旧,丝毫看不出他适才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好像刚刚长跪于地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一般,这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禾契笙的多面性。
易初莲脸上表情不变分毫,但眼中显然已经透露出不快,她说:“禾城主,你要知道,违抗圣旨的后果。”
禾契笙点头:“小人知道。”对于禾契笙突然换上的恭敬和疏离表情,我并不感觉诧异,毕竟适才的情景已很好地说明了这圣旨中有秘辛。
又次看了看禾契笙,易初莲微笑着转身,恰在此时,一直侯在外面的那个白胖太监掀起珠帘进入后堂,迎上易初莲,扶着她步出后堂,直入禾府后院。
对于刚刚的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等易初莲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后,我几步走到禾契笙身边,惊问道:“你是在拒绝易初莲?不不,应该说,你想违抗圣旨?”就算我再怎么无知,也可从蛛丝马迹间察觉禾契笙的心意,他绝不是因为将要迎娶晷宫国的公主而感到惊喜和震撼,而是……他根本不想娶易初莲。
禾契笙淡淡撇眸,平澜无波的眸子在与我的目光触及的一刹,我立时感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不自觉与其错开目光,我继续道:“公主拥有倾城容貌,而且气质卓然,你怎么还不知足?知不知道就她刚才那么一现身,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娶她呢。”
黑岑的眸子微转,禾契笙说:“若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从出生便相识便相知,你认为这个男人会娶这个女人吗?”
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说:“当然会娶,青梅竹马,有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禾契笙哼笑一声:“青梅竹马?一个人太过熟悉另外一个人,摸她的手就彷如在摸自己的手,看她的身体就好像在看自己的身体……你觉得,这样的两个人能够在一起?”
我说:“禾契笙,你真的是那个大奸商吗?你怎么突然这么不现实了?所谓夫妻,成婚之前自然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但成婚后,经过多年的磨合,有谁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这世间,再轰烈的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索然的亲情,你要认清这一亘古不变的事实。”人可以缺少酒水的炽烈,但却缺少不了清水的平淡无味。
禾契笙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我撇撇嘴移开目光,闷闷道:“我不觉得我有说错什么。”
一声低低的嗤笑,禾契笙说:“是,你说的没错,我们倾城雅悦的陶爷何时错过?”语罢竟是甩袖离去。
很难看到耍脾气的禾契笙,我惊讶的目光一路尾随,之后连人也尾随了出去。跟在禾契笙的身侧,我不解道:“怎么?生气了?”呀呀呀,不容易呀,倾城雅悦的禾大城主禾大奸商居然生气了?而且还是生这种没营养的怒气,我只不过是照着从前排演时的台词随便一说,没想到却触到了某奸商的霉点。
禾契笙阴森地目光侧后方瞥过来:“你觉得我现在是在生气?”
眨眨眼:“既然没生气,那你说,你刚刚为何只顾跪着都不记得承接圣旨?要知道,圣旨既是代表着皇帝的权威,你这么做就是在藐视皇权。”故意把话说得阴狠,以期让禾契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曾想,学着我的口吻,禾契笙却说:“你这么说,就是在耸人听闻。”
眉角抽搐,我说:“禾契笙你别不知好歹,人家易初莲哪里不好了,看得出她很喜欢你,你这样做很伤人家女孩子的心你知不知道!?”很为易初莲不平,不觉我的语气就加重许多,一时在外间赌坊来来往往忙碌着照顾皇家侍卫队的小受伙计们全全定在当地看向我和禾契笙,尤其,他们的目光多数都停留在朝禾契笙大吼的我身上。
一个个表情那个惊讶,感受到周围夹杂着各种情绪的视线,我不舒服地向四下扫了一圈,回眸就听隐忍了许久的禾契笙说道:“我倒觉得你的做法更伤人家女孩子的心。”
禾契笙说的不错,我这在众人抖露易初莲的窘处,确实要比禾契笙的冷暴力更具伤害性,但性格决定了,在众人以及禾契笙面前,我绝对不可以认错。语滞了片刻,我撇嘴怒气冲冲道:“不许学我的样子说话!”
禾契笙无所谓地撇撇嘴,等我发现他这个动作又是学自我的习惯性动作后,他已经转身步入通往禾府的员工通道。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我急急追上禾契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的我很是不依不饶,起码在禾契笙面前,我不依不饶起来还真是难缠至极。
静默着跟在禾契笙身后,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心中确实有许多话想要表达给禾契笙听,在心中仔细组织了一遍后,我们已经出了员工通道,天空明朗的阳光从蔚蓝的天际铺撒下来,心情蓦地开朗了许多。
我说:“……易钧容是不会允许你抗旨不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同时也增添了些许的担忧和某种莫名忧伤。
禾契笙仰头望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许久才怅然道:“感情一事……还是要看感觉……”
“感觉……”无意识地将他说出的话轻喃一遍,思量良久,忽而无奈地笑了笑,我说:“我真的发现你是个不现实的人,禾契笙,”正正看向他,发现他已收回望天的视线也正在回视我,我说:“你都这个年纪了,在北旻之中像你这个年龄的男人不是三妻也有四妾了,可是你看看你,连个装门面的通房丫头都没有,满院子满倾城雅悦全是十余岁的美少年,难怪世人要说你禾契笙有龙阳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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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那条鸿沟有点宽,鸿沟还在不断地扩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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