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在成秋碧眼中,换来的是他故作哀痛地长长叹息,然后斜目瞅瞅我,说道:“好好好,就接受你平日事多不记得这个问题了,那就当做这个问题是我今天问的,这回你总该记得了吧。”
忍不住翻白眼,咋觉得成秋碧越来越白痴了捏。
我点点头:“好吧,我记得了。”低眉狂思一会儿,我说:“那你出外这么久,有没有找到答案?”这是个比较暧昧的问题,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觉着,喜欢一个人得看这个人,不同的人被喜欢上之后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这个问题说容易回答,其实还真是很难给出一个明确而正确的答案。
不敢贸然出声,成秋碧先是很认真地把我的反问思索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神情,我不喜欢这样的他,真的不喜欢,因为这样的他我一丁半点都看不懂。
盯着我,他一双俊美眸子波光流转,却丝毫掩不住里面那抹嗜血冥光,良久,他才开口道:“我以为还没有找到答案,其实,我现在已经找到答案了。”
“别跟我绕圈子,蛇,你知道我最讨厌跟别人玩文字游戏。”特别是你!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绕圈子?”成秋碧反问,我立马点头,他勾唇邪恶道:“那么……你是想让我直白一点地告诉你?”如前,我仍是没有说话,只用狂点的一颗小脑袋示意他的话甚得我心。
不期然,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被从前握住,我惊诧抬头,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成秋碧,才想问他要做什么,就见他手臂一带,我已经从所坐的椅子上飞了出去,然后……直扑成秋碧而去。
娘啊,他这是要干嘛!?不不不,我现在更应该问,我这是怎么了?
只觉面前一股劲风突袭而来,兜头盖脸一阵浓烈的桂花香气,这是我完全陌生的味道,当我抬头看到成秋碧俊美无筹的脸庞近在咫尺时,心彻底无法平静了。
“你到底是谁?”他是成秋碧吗?是的,他是,可他不是蛇,起码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条蛇。
成秋碧眉宇轻皱,动作缓慢却也坚决地将我揽到他胸前,他箍在我身后的手轻轻抚上我高高竖起的男子发髻上,单指挑过,长发如瀑般飞落而下,淡金色的发丝此时显得尤为枯槁,好似突然间就丧失了所有养分。
缓缓从我的头顶抚摸向下,直至那只手再度圈固到我的腰背处。成秋碧一手圈着我的腰身,一手扣住我的后脑,把我按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说:“我从前一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我现在知道了,而且不只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更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知道么?这个动作,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了。”说着他垂头到我的耳侧,感受到突然喷在耳边湿热的呼吸,我止不住在他怀里挣了挣,可很快就被他更加大力的圈抱压制下去。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我说:“蛇,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亲人你知道吗?”如果真如我所想的他喜欢我……他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们就此决裂?
成秋碧无动于衷地点点头:“知道,可谁说亲人之间就不可以有爱情?”
我忍不住大吞一口口水,成秋碧果然是成秋慈和成考的儿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还真是承传了生他养他的人的良好基因。
心中忍不住嘲讽地苦笑,其实我不该这样腹诽成秋碧,首先我就已经失去了腹诽的权利,因为……
我说:“你这么说,一定是因为我和苍林沐的关系对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苍林沐是母子关系的?”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爱意,根本没有!……反正老子是没看到。
从适才在赌坊中的交谈,我已经可以判定成秋碧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并非对黑暗之城里的事一无所知,甚或者说,他知道的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还多。
一句话,很好地避重就轻,适时扯开刚刚什么喜欢什么亲人的话题,那个话题实在太危险,虽然心中很想补偿成秋碧,但我还是不希望因此违心地说出类似于“我喜欢他”的肉麻话,何况,他表意说喜欢我,很有可能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成秋碧一手揽着我,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听到我的问话,他很好的被转移了注意力,但仍没有打算要放开我的意思。
他轻轻揉了揉我比较柔顺的发丝,说道:“这世间,通晓世事的大罗神仙不少,可无孔不入的孤魂野鬼更多,所以,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往往不是仙家所处的天界,而是阴暗可怖的冥界,黑暗之城向来就是妖精野鬼喜欢游居的地方,所以基本上黑暗之城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脱冥王的双耳,而负责四处引渡未亡人的引渡人,更是掌握了比之冥王更快更准确的第一手资料。”
清越的声线里偶尔会夹杂着丝丝冷酷,听在耳里恁是不舒服。我说:“那我和苍林沐的事情,你是事无巨细喽。”半眯着眼睛,我目露凶光,偏偏头被压在他肩头上,根本无法将汹涌着危险的目光投向成秋碧,至此成秋碧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威胁。
成秋碧想想,简短道:“知之甚详。”
“呃……”知之甚详?“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这么隐秘的事情,连落尘和雪倾舒他们都不知道,他成秋碧……
“你连尤四那种伤害过你的人都舍不得杀,更遑论杀我了?”某条蜕了皮的蛇很自信很无耻地笑道。
一瞬惊怔,他居然连尤四是谁,包括尤四知道我和苍林沐关系这件事他都知道,那……
“你、你还知道什么?”心中突然很恐惧。
成秋碧特纯洁地笑了笑:“我还知道你和尤四一起泡过温泉,之后……”
“成秋碧!”我一把推向成秋碧,可他就是铁了心不放开我,任我怎么乱动挣扎,最后都无果而终。我丧气地软软靠在他胸前,抖着声音解释道:“我和尤四之间可什么都没发生,你……你可不能对外人乱说……”
“可蛇妖她的描述并不是这样的,她可是说……你们已经到了裸裎相见的地步,而且……”成秋碧的声音在耳边犹如带刺的警钟,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很想阻止,却也不想越描越黑,只好继续听成秋碧说道:“而且还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蛇妖可是说当时你们是你情我愿,毫不顾忌她这个外人,哦,不对,是外妖。”
越听脸越黑,恨恨咬牙道:“连那种妖精的话你都信?”
“信,我当然信,那蛇妖名为信儿,之所以名叫信儿,就是因为她每次带回的信息都是最快最有料也是最具可信度的。”
听着成秋碧口中极具现代感的说辞,我莫名觉得亲近,但听到他口中一句一个“信儿”,又莫名一阵气郁。
我说:“没想到那美女蛇和你这样熟识呢?”
“嗯?”成秋碧口中淡淡发出一声轻疑,随即抿唇笑道:“叶叶的口气怎么让我闻到微微的酸意?”
口气……酸意?尼玛的,他居然暗讽我吃醋!老子吃谁的醋也不可能吃他的。
忍不住白眼连连翻,我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讨厌那条美女蛇罢了,哼,她回去一定没和你说吧,她在温泉里时,居然想要吃我,嘴巴张得那么大!”本想和成秋碧形容一下,但碍于手都被圈禁在身前,我只好悻悻作罢,继续描述我当时的恐惧,“若不是你的信儿摆出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会蹦到尤四身上吗?”更不会连衣服也米穿就蹦跶到人家身上去。
本以为是绝密的事情,可现在成秋碧居然知道了,看来这世间,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信儿从不吓唬弱小,想必你也是招惹了她,若不然,她怎会恢复蛇形去故弄玄虚地恐吓你和尤四?”成秋碧话语间很是坚信那条美女蛇不会做出作势要吃我的事情。
听到他口中的袒护之意,我心中那股郁堵比之适才更加强烈,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我又重重推了成秋碧一把,愠怒道:“你放开我!”信儿信儿,难道在他心里,我这个亲人还抵不过那条为他搜罗信息的美女蛇?
突然间,我有所意识,成秋碧此刻的冷邪之意形同毒蛇,而那信儿又偏偏是条美女蛇,他、他们岂不是很配?何况,适才在反问成秋碧有没有感受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时,他兜兜转转,却不愿过多透露他的感情生活,虽意有所指地说他喜欢的是我,可我只当做我们之间的是亲情……难道说……那名为信儿的美女蛇,就是令成秋碧体会到喜欢和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沉了下去,原本见到成秋碧的热切之情,也瞬间冷去,脸上的愠怒和责怪之意有些挂不住,我僵硬着表情,加大推拒成秋碧的力道,只希望快点逃开他的身边,快点把那些不该属于我的感情变化抛开。
我这是怎么了?我确实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专情,但总也是红旗下培养出来的好孩子,根正苗红,奉行着一夫一妻,缘何到了这里,今天和这个,明天又惦记着那个,现在人家成秋碧明明都已经找到了他的人生归属,我却忽的心生一种想要把他占有的无耻想法?
成秋碧一直不肯放开我,即使我用出了吃奶的劲儿,他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向来大力的我,此刻也第一次遇到劲敌。
挣脱不开束缚的我,头脑一热,不经思考就贴着成秋碧的耳朵大吼道:“放开,找你的信儿去!”既然都这样亲昵地称呼了,想必关系也一定不再简单,既如此,他还这样抱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也把我的心思扰乱,然后坐享齐人之福?哼,原来又是一个姜九黎!一群乌龟王八蛋!
成秋碧抱得我更紧,耳边传来他的谑笑:“怎么,你爱上我了?”
爱……爱上他!?
“呸!你的脸皮怎么比易钧容那张城墙脸还厚!”爱你?这种不要脸的话他居然也能说得出来,怎么滴以前没见成秋碧那张蛇皮这么耐磨捏。
成秋碧勾了勾唇,道:“钧王爷可惜没在,若是他在,听到你这么把我与他比较,他一定会很欣慰。”
( ⊙ o ⊙ ),我无语,挖苦道:“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
“别这么说,”成秋碧认真道:“你这样说很伤人,你或许没去探究过,但是……世间没有一个男人是不要脸面的,而且与你所见恰恰相反,每个男人都极尽爱面子,他们之所以有时候会不惜放下脸面,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值得,易钧容,还有我,之所以会在你面前表现的那般没脸没皮,是因为……我和他都对你有情。”最后半句,成秋碧吐字平缓有力,可也轻如羽毛,绒绒的尖端骚动着一颗越跳越剧烈的心脏,我反射性屏住呼吸,害怕一用力,那片柔软的白羽就会被吹往别处。
不知怔愣了有多久,我一回神,马上予之嘲弄道:“笑话!你和易钧容对我有情?有什么情,易钧容他每天缠着我就是希望看到我出丑,而你……你……你我确实有情,是亲情!”
成秋碧觉出我还要强词夺理下去,不得插口道:“人语不通!”
呃……人语不通?啥意思……?
“成秋碧,你再说一遍!”他居然敢骂我。
成秋碧挑挑眉,摇头轻笑道:“你叫我蛇,我就再说一遍。”轻摇的头部带动他满头连女人都要羡慕的黑长发丝,那一根根犹如浸了墨的长发就会蹭到我的脖颈,痒痒的,柔柔的,不难受,相反很是舒适,特别,他身上还有一股颇含冷意的桂花香。
被他这样一提醒,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闷闷的说道:“我才不要……”顿了顿,又次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去了二十一世纪,也一定学习了许多有关那里的礼节,虽然拥抱是朋友之间最普通的礼仪,但这里毕竟是晷宫国,还是个民生古朴尚未开化的年代,你这样……抱着我,要是一会儿禾契笙派人来寻我怎么办?不免又要被人说三道四,我倒是没什么,艳名在那里摆着,可你不同,要、要是被你那个什么信儿的美女蛇知道了……”她还不得真把我吃了呀!
后半句我直接选择吞回肚子,就让成秋碧以为我是为他着想又有何不可,总比被他知道我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强。
似乎被我的话说动,成秋碧揽在我后背上的手终于有所动作。轻轻放松了对我的禁锢,一只手不再紧扣我的后脑,继续托着我的后脑,只不过和揽在腰身上的手配合着将我与他拉开一个合适于说话的距离。
等我与他拉开距离可以清楚看清他的表情时,我不由有些怔然。成秋碧一双眉紧凝着,黑红色的瞳仁里满是认真的波光,他说:“我和信儿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难道不止只是情人?床都上了孩子都有了?想到这,我更为我刚才以为成秋碧喜欢我的那种想法而惭愧不已,什么叫自作多情?我就是!还说人家易钧容脸皮厚,我看我这脸皮才是真正的城墙。
眼神晦暗,我说:“你和那条美女蛇是什么关系我不管,既然你已经有了感情归属,就不要再和我做这种让人误会的动作!”示意般瞅瞅我和成秋碧现下的姿势,这要是突然有人闯进来,不出半个时辰,立马整个北旻城都能知道我陶爷坐怀不乱了。
“我和信儿没什么。”成秋碧说,“叶叶你误会了。”
还爷爷误会了呢!
我别开眼睛,下意识不想相信他——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我岔开话题,说道:“我不关心你和信儿究竟有没有什么,我想你消失了这么久,今天突然到来,一定是早已经知道我在这,既如此,不会就是想要和我叙叙旧吧。”想到他早就知道我落难至此,他却遥遥的看着我隐忍伤痛,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愤愤难平。
成秋碧怎会不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但他没有揭穿我,而是顺着我的话意,点头叹息一声:“如你所想,我消失这么久,今次来,确实是另有要事。”
看看吧,没有公事他都懒得来见我了!都说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这……呃……话说即使我和成秋碧是“亲人”关系,也不至于沦落到我要当他的娘亲吧,这层关系岂不是要比我和苍林沐的那个还可笑?
见我不高兴也不说话,成秋碧进一步解释道:“你从昰宿山坠落导致元气大伤,过早过晚治疗都不好,我是掐准了时机才来的,这个时候对你进行医治,待你恢复记忆之后,法力才会完好无损的回归。”
赌气似的,我说:“我不要什么法力,更不想恢复记忆,我现在挺好,我就要做我自己!”
“难道你就这么满足了你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成秋碧放开我的腰身,轻点我鼻下的两撇小胡子。
听他挑拣我的容貌,我立马不乐意了:“我这就人不人鬼不鬼了?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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