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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春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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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恨恨的想,可易容已是摸着下巴朝我走来,随着他的靠近,我也本能地在向后退却,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某些电视里的狗血剧情,如果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易容给赌到某死角里吃干抹净。

不过我不担心他真的会把我吃干抹净,因为从他的眼中并未看到任何如狼似虎的的波涛,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我看不出来,他对我究竟抱着是什么心态我也看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这样对我,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男男之间那必须发泄的生理需求,而是另有目的。

难道他发现我是女人了?不……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心就跟着一抖,但随即又打消,始终不能相信我如此装扮还会被人识破。

“就是这双小手昨日将我赢了?”我正心中打抖,就听易容突然道。

呃……原来他还在对昨日输给我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他不是因为识破我是女人而如此咄咄相逼就好。

反射性攥紧了拳头,而后不可查见的将它们背到身后,我说:“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不想认输?”昨日都没说什么,怎么还要秋后算账不成,我知道我耍诈,但从始至终他也在耍诈不是么,而且还借由来耍我,弄得我现在出去巡场都遭人另眼相看。

易容漫勾起唇角,谑笑道:“认输?我当然没有认输,昨日只是给你个台阶下而已,”说着,居然把昨天最后一场赌局时我用法术割断的那五枚骰子拿了出来,掐了两瓣放在掌心,指着其中半颗说道:“这骰子是断了,看起来似乎也多出了那么两个点,但是……”易容研究的视线变得深沉,“这一个点被分成两个,但终究是半个点,合起来后还是一个点,所以,你赢了?你赢得只是当时赌客们的噱头,你看,我说的对吗?”

对,当然对,一个圆被分成两个半圆,合起来自然还是一个圆,我昨日那种说法确实有些强词夺理,可、可……

“都已经认输了你觉得现在还说这些有用吗?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你自己承认了的!”我绝对不能给他绝地反扑的机会,这人太可怕了,只不过……见过素那等可怕的人,这易容也就不算什么了。

“那要不要我把你这番话传达给外面的那些赌客,让他们来评判评判,看我是否是真的输了,嗯?”易容一步步逼近,不查间,真的已经将我逼迫到了死角。

我心中苦叹,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可刚刚只顾着和他讲道理,都忘了要逃离了,现在这可怎么办?

我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易容反问一声,同时欺身朝我俯靠过来,一手撑着我身后的墙壁,我已经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龙涎香的味道。男人味,对,这才是男人味!不过,呃,龙涎香貌似只能皇家使用,我这个赌坊小管事想闻一下下都不容易,何止是用到自己身上呢。易容的呼吸几乎拂动了我那两撇假胡子,立刻举手捂起自己的口鼻,就听他邪魅地说道:“再跟我赌一场,这次不赌谁的点数大,而是谁的点数小,怎么样?”

怎么样?

我当下不做他想:“好。”而后急急推开他,我撒腿跑出后堂,折出员工通道,向着禾府后院跑去。

不行了,这男人乍看起来没什么,但怒气勃发的时候给人的压力感还是蛮大的,我刚刚几乎都不敢呼吸了,要不是他及时说出他的要求,恐怕我会一直被压抑在他的压迫感之下,我没当场昏厥过去都是我定力强。

适才侍奉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受伙计看到我火急火燎的奔向后院反射性唤了一声,见我没搭理他本是想跟着我跑出去,但瞬即就停下脚步,因为倾城雅悦的规矩,职员不得擅自闯入禾府后院,这也是为什么有人猜测我和禾契笙关系匪浅的原因之一。

我疾奔的脚步微有停顿,朝后瞄了一眼,见那变态易容没有跟上来,我才悻悻收了疾跑的姿势,改为慢悠悠向自己的院子游逛。路经禾契笙的屋子,下意识朝屋内看了一眼,房门是虚掩着的,本想上前窥视一眼,可瞬即就打住这种想法,想起在昰宿山时就是因为我一时好奇心作祟偷听了姬公孙的墙角,结果这般惨不忍睹,怎么的,我也应该有所教训了。

所以止了想去偷看的心思,反正禾契笙大清早的也不在屋内,也没啥子可窥视的,还是算了吧,被下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去偷东西,呈报给禾契笙倒是不好了。

想着便重新抬步打算离开,然才走出一步,眼角突撇到一个暗色身影,身材颀长高挑,长什么样子我没看清,但光凭那熟悉的气质,我就可以判定那身影的身份。

禾延悦,他怎么会在禾契笙的屋子里?心中正纳闷,那虚掩的门缝忽的被人合上,低低的一声撞击声,却足够唤回我的注意力。

那屋子里有人,而且……那人好像还是禾延悦……

禾延悦?他早上不已经走了吗?而且,他就算没走,怎么会去禾契笙的房间,而且的而且还偏偏挑在禾契笙不在的时候,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趁着禾契笙不在,禾延悦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了?

不觉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向着禾契笙的房间走去,禾契笙和禾延悦气质容貌还有身材都有九成的相似,之所以如此肯定的判定屋内的那个人不是禾契笙而是禾延悦,是因为眼角撇到那个人所穿的衣服,那件衣服,正是昨日禾延悦去见我时所穿的那套,而且禾延悦衣着多为暗色系,禾契笙恰恰相反,他喜欢穿着颜色亮一点的衣服,例如橙黄或者天蓝。

走到门外,脑中一遍遍告诫自己这是不对的,脑中又一次想起昰宿山上的情景,心有余悸地缩回想要开门的手,摇摇头,唾弃自己怎么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若然人家禾延悦和禾契笙真的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我岂不是没事找灭口呢嘛。

收回手,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眼前严丝密合的门却突然开了,一时连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只顾手足无措地愣在当地,眨眼间才后知后觉地一蹦三尺高,“啊”的一声倒退,差点又学在昰宿山那次,跌坐在台阶之下。

这场景,何其相似,让本就忐忑的我心瞬间被揪紧,抬头,怯怯地看着眼前高大伟岸的男子。

禾契笙一身淡紫色长袍,眉宇微微蹙起,随即无奈地笑道:“真是的——唉——”一连串莫名感叹,禾契笙急速弯身拉住就要坠下石阶的我,等我站稳了责备道:“大早上的你不去前面赌坊管事,跑我这里来干嘛?而且又是这副样子!”他手指重重在我额头点了两下,“丫头,我好像才和你说过不要做种种无用的表情,那些只会暴露你,你知道吗?”

丫头丫头!真以为我是给你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了?我皱了皱鼻子,道:“听伙计说你不是出门办事午后才回来的吗?怎么提前这么长时间?”探头向门缝里瞅瞅,室内安静异常,诶?刚刚明明有看到禾延悦的,怎么门一关一开之间,里面蹦出的人就是禾契笙了呢?

心中疑云浮现,但也只是刹那就被我自个儿自动消解,人家禾契笙都没怪罪我无事偷窥,我应该感激他才对,还哪来的疑虑质问?

发现了我的动作,禾契笙肢体有刹那的僵硬,侧身一步挡在门缝之前,勾唇笑道:“原定是要和人谈生意,但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他的这一掩饰动作更加加重我心中的疑惑,心中纳闷他遮遮掩掩究竟是为了哪般?但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听禾契笙接着询问道:“第一天坐班,还适应吗?”

提到工作,我立马就消了心中的好奇,一时想起刚刚逼着我和他再次开赌的易容,顿时觉得委屈,然却是对禾契笙摇摇头,道:“还算适应,就是早上刚发生了点事情,记得昨天被我赢得只剩一身内衣裤的那个男客吗?他今早又来了。”

“哦?他来找你报复?”禾契笙眉头一刹浮起担忧。

避免他误会,我急忙摇头:“不是,他要拜我为师,但被我婉拒了。”

禾契笙领悟,很是赞同我的做法,他说:“你要时刻记着你自己的身份,我自然不会和别人说起你的来历,但无可避免有心之人猜度,能避开不必要的危险就避开,你的赌术自然了得,可收徒一事需谨慎,以免你与倾城雅悦造成损失。”

忍不住开怀,想当初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剧场把我就那么扔了出来,可见给人打工是何等苦X,然而遇到禾契笙这个老板,可谓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如此关怀下属,我这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呀。

刚想感激涕零一番,就听禾契笙画蛇添足地补充这么一句:“你不要太感动,其实我主要就是怕影响了倾城雅悦,虽然我不太清楚,但你应该知道你惹的都是些什么人物,我这小本生意可不容易。”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去你的小本生意!姐姐我的幻想又落空了,本想着是遇到个明主,没想到啊没想到,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轻哼一声:“我会注意的!你也要管住你自己的嘴!”反身按原路返回赌坊,姐姐我得去给吃人不吐骨头的某禾卖命去!

一路走回赌坊,身后禾契笙并未再说什么,但从那种犹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我的身上,直到我的身影全部隐没在赌坊当中。

回到后堂,我心不在焉地打起后堂门口的珠帘,凝神一看,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易公子,你怎么还没走!”我自觉出去也有一会儿了,他自己还真待得下去,而且还挺会自娱自乐,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的色盅,里面一颗色子噼里啪啦的,然后揭开摇揭开摇,如此反复,见得一二三点就喝茶,遇得四五六点就喝旁边一玉葫芦里的……应该是酒吧,虽然很淡,但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酒香,和从前在黑暗之城喝的那种比清水高不了几度的酒不同,他那葫芦里面绵密醇香,应该是罕有的陈年佳酿。

不过他这也忒神经了吧,一口茶一口酒,也不怕喝出病来,就算喝不出病,待会儿拧弦上厕所也不值得。

见我看他喝酒看的失神,易容举起茶杯遥遥做了个祝酒的姿势,嘴唇斜勾,露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后,温润道:“我当然不能走,咱们的赌局还没开场呢。”

“我不和你赌。”我说。

“可你刚刚才答应了我的赌局。”

抢过他手中那玉色的酒葫芦上下端详,我道:“没听过缓兵之计吗?即使昨日我胜你不武,但昨日是昨日论,今天都过气了还提他做什么?输赢其实对你一点都不重要,”掠过酒葫芦我看向易容,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便悻然收回目光,继续分辨这制作酒葫芦的玉质成分,果然是个金贵玩意儿。“你看重的不是输赢,而是我最后断骰子的方法,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真想把这葫芦据为己有,可惜它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个好鸟,我要向他讨要酒葫芦,说不定提出啥啥非人的要求来。

易容半晌未说话,只垂眸凝着杯中淡金色的酒水出神,正在我以为他被我说的没话说了的时候,手上突然被大力一拉,原本放在手中端详的酒葫芦砰然落地,那翠色的美玉居然一点损伤都没有,我惊异地看着那完好无损的酒葫芦正诧异至极,身体已向前倾斜,随即噗通一声闷响,再抬头时,我已经稳稳落进一个充溢男人味道的怀抱里。

淡淡而颇为霸道的龙涎香,易容身上有我想要占为己有的许多东西,他太贵气,也太高贵,他太多金,也太像是被包裹在黄金外壳里的布偶,不容侵犯的同时,又莫名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寂寥。

“你真聪明。”一句玩笑在耳边响起,他一手托着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一手则扣在我的腰上不让我有任何逃跑反抗的机会。

心蓦地一沉,暗叹我没事又招惹他个神经病干嘛?

不能反抗那我就不反抗,享受着免费肉垫还能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我岂有不欣然接受之理?表面确实是这样做了,不过心中怎么也无法安然下去,因为这个动作于我太危险,弄不好我的所作所为就全部功亏一篑。

本来是趴在他身上的,觉得这个动作危险不说还不舒服,于是镇定地在他身上翻了个身,目光尽量掠过他撇的远远的:“我从来也没说过我傻,既然你承认我聪明,那你就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和我赌?或者说……你……你借着赌博究竟想知道什么?”

“你不是说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断开那五个骰子的吗?”易容装作很诧异,一手把玩着我的下巴,一手仍看似无意却是有意地禁锢着我的腰身。

时我已经侧身半躺在他的胸前,视线可以透过后堂珠帘看向赌坊内热闹的场景,有阵阵吵杂的喊大喊小声传来,几乎遮盖了他轻如呓语的低喃,但因为近在耳边,所以我听得清晰。

我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幸好告诫过伙计们不许随便踏入后堂,否则就我现在的样子……奶奶个腿儿,明天倾城雅悦头条就是陶爷和易公子双宿双飞了。

易容手指划过我的下巴,流连上我的脸颊,而后危险地帮我顺起了那两撇小胡子,我一惊,刚想阻止,他却突然住了手,头埋入我的脖颈,我听到他深深吸气的声音,正不解于他这个动作,却听他腻呼呼的声音在耳朵根响了起来:“好甜的味道,如果没这两绺胡子我一定以为你是女人。”

心头一震,我强自镇定,干笑道:“易公子,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验验身呢?”话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张破嘴,这个时候说这么露骨的玩笑我这是为哪般?明是找死嘛。

果然,易容听到我这么说,揽在我腰身上的那只手立马作势要解开我的腰带,我浑身一颤,立刻按住他那只手,同时趁着他松懈的空隙,我一骨碌从他身上跌坐到地上,可没想到本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就是因为我的这个动作,易容恰扯在我腰带上的手随着我跌向地面而将腰带拉开,立马,一片春色大好暴露在空气之中。

咳咳,春色大好是没有了,因为我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套了鬼知道有多少件衣服,最外面的衣服大敞而开,立即露出里面另一件衣袍,我立时做出这个时候所有女人都会做的一个动作,双手用最快的速度拉过衣襟,然后双手环胸势必不给色狼偷窥的机会,而我这一系列动作,却看得易容一阵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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