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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是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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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方泠芷才放下小花墨,当康焦急的声音就传进脑海。

“我很好,”方泠芷即刻回答道,“并且已经找到花师兄了,这梦把我带回了很久以前,花师兄还很小的时候。”

“年代错开的还真久远,看来抵挡本尊的也非凡人,能将法力降到如此低的程度,”当康沉吟着,又问道,“那你都见到谁了?”

“年轻的伏叔叔,或许一会儿还能见到秦可馨和雪师姐,还有那个可怜的伏伶。”方泠芷说着,似乎感叹起来。

“时间逗留的越长,你越危险,若无大事,还是尽快回来。”当康如是叮嘱,之后便没了音。维持入梦咒本身就需耗费体内一定灵力,现在与方泠芷沟通同时也在向内输送着灵力,为了延长入梦咒的时间,当康自是惜字如金。

“姨姨……哦不,姐姐刚刚在做什么呢?表情好丰富,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失落的。”别看花墨年纪小,但似乎懂事的很,还会看人脸色。方泠芷笑着摸摸花墨的头,喃喃道,“关于这点,你长大之后,比我了解的可要深刻多了。”

“姐姐说话真是高深莫测,墨儿听不懂。”花墨天真的眨着双眼望向方泠芷,表情多有纳闷之色。

“花哥哥,你回来了。”雪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里屋的门口,双手交叠放于腹前,一副听话小媳妇儿的样子。

方泠芷感叹,虽说花墨改变甚多,但雪璃还真是从小便是如此,娴静淡雅的立在那里,像一朵待放的莲花。

“雪璃,你看你看,”花墨倒是主动拉起了方泠芷的手,一路欢笑着奔跑到雪璃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雪璃,你看这位姐姐,是不是和姨姨长得很像啊?刚刚我还认错了呢。”

雪璃抬眼,波澜不惊的双眸瞬间定住,将方泠芷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番,之后震惊的点头。方泠芷自打重见故人后,已经不知被这种怪异的眼神打量过多少次,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久了,也就习惯了。

秦可馨听到屋外的动静,也掀了帘子钻出来,第一眼就瞟到了方泠芷。这下,倒是互相对望着的两个人同时挂着一脸讶异了。在这仿佛照镜子般的幻想中,方泠芷似乎见到了几年后的自己,而秦可馨则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你……”两人同时开了口,却又默契的摇手道,“你先说吧……”

“姨姨和姐姐不但长得像,就连说话都一起说呢。”花墨嘻嘻哈哈的笑着,似是很开怀。

“哇,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屋内传来,花墨立即收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一脸焦急道,“小伏伶怎么哭了?我们快去看看,别饿着了。”

秦可馨对着伏晖一点头,之后对方泠芷抱歉的笑笑,带着花墨雪璃就向旁边的小屋走去。伏晖到了方泠芷面前,疑惑道,“还没问姑娘的姓名?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我……我叫方泠芷,”关于这点,方泠芷没有撒谎的必要,但是关于这个做什么,她就得好好想想了,“其实我在很久前和哥哥失散,现在正在寻他,路过村子,便歇歇脚,谁知遇到了异……异物。”

方泠芷想说异兽来着,又怕伏晖起疑,只得临时改了。果然,伏晖对于将异兽成为异物一事捂嘴笑了半天,才开口道,“既如此,方姑娘可以现在这里小住一下。天大地大,恐怕方姑娘以后的路还长着,我与娘子待过些日子也要离开这里,不如与姑娘随行。”

“嗯,如此多谢伏叔叔了。”方泠芷连连点头,反正是在梦中,做了什么承诺也不用兑现。况且,没准过一会儿,她就能离开了。

“要不要去看看小伏伶?”伏晖突然问道,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那小家伙现在只会蹬腿儿,还不会说话呢,不过样子和可馨倒是像极了,长大后准是个美人胚子。”

方泠芷颔首,见伏晖这般幸福,却又想到这会儿正被锁妖绳困在死海之上的他,心里一阵悲哀。她跟在伏晖身后,进了一旁的小屋,却见秦可馨正手忙脚乱的抱着小伏伶,而那小婴儿却没有丝毫停止哭泣的意思,弄得秦可馨一头大汗,不知所措。

一旁的花墨和雪璃也都慌了神,拨浪鼓摇个不停,但小伏伶就是依旧大哭,这会儿甚至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

“夫君,怎么办,怎么办啊!”见伏晖进来,秦可馨立即抱着小伏伶到了他面前,焦急的望着伏晖。对于照顾孩子,伏晖虽然活的久,但也不甚擅长,只是摊开手,无奈道,“不然,让我抱抱?”

秦可馨一转身子的工夫,小伏伶一眼就看到了伏晖身边站着的方泠芷,哭声渐渐低了,却含着拇指怔怔的望着她。秦可馨本要将小伏伶让给伏晖,这一见,却忽然改了主意,直接将伏伶抱到方泠芷面前,友善道,“这位姑娘,我家女儿似是很喜欢你,你可以抱抱她吗?”

“嗯!”方泠芷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小伏伶,这还是她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与小伏伶对望时,发现后者终于不再哭泣,甚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胖胖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向上伸,似是要够到方泠芷一般。方泠芷揣测着低下头,小伏伶的手在触碰到她脸庞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绿色光线,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花墨揉了半天眼睛,不敢相信刚刚所看到的,“小伏伶和姐姐居然有感应!”

感应?刚刚心底漾出的那股温暖,便是感应吗?方泠芷的嘴角挂上微笑,轻轻在小伏伶侧脸印上一吻。她记得花墨和伏晖都曾说过,这小伏伶便在婴儿的时候被白羽仙活活溺死在水中,一念及此,方泠芷的心又狠狠疼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和这些人相处时间越长,越不想离开这里,这会儿只得将小伏伶送回秦可馨手中,见她睡着,低声说道,“我有些累了,不知能否让我小住一日,休息一下?”

“自然是好的。”秦可馨连连点头,将小伏伶重新置于摇篮中之后,拉起方泠芷的手便出了门。掩门之时,方泠芷从门缝中看到,花墨仍然留在原处,轻轻晃着摇篮,眼神中满是责任。

“我们这里地方小,姑娘暂时住在伶儿的隔壁房间吧。”秦可馨打开木质门,将方泠芷让了进去,又帮她打扫了床铺,方才离开,离开前还特意叮嘱方泠芷,先暂时休息半个时辰,待膳食做好,叫她一起吃。

方泠芷望着秦可馨的背影,心里割裂般疼痛。她看得出,秦可馨是好人,伏晖更是好人,他们热心助人,又善良亲切,为什么最后却落得那么个下场?逍遥派经书中常常如此写道,天理循环,善念为先;若要修仙,先修善念。可那些口中喊着要捍卫神州大地的修仙子弟们,为什么连这样的好人都不放过呢?他们的爱有错吗?小伏伶有错吗?难道妖就全是坏人吗?

方泠芷的头脑中一时杂乱,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人生有了感悟。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决定先结束这一次的入梦之旅。

“当康,当康?”

“决定出来了吗?”当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还不待方泠芷说“嗯”字,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吸鼻声,她立即起身,推门而出,却不见有任何人在,只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方泠芷疑惑的走了过去,蹲下之后才发现那是几粒晶莹剔透的水晶。她把他们捡了起来,忽然想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些,立即对当康说道,“我先不走了,发现一些重要的事情。”

语毕,几乎是抬脚便追了出去。方泠芷相信,他刚刚就是那般站在窗外,定定的隔着窗子望着自己。在这世上,只有他才会流出水晶眼泪。他回来了,他重新回到她身边了,甚至入梦来寻她了!方泠芷抑制不住心中激动,轻轻一跃便翻墙而出,不知目的地的向前奔跑着,那个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在口中呼出:

“云宿!云宿!我知道是你,云宿!你快出来!”

方泠芷沿着村里小路一直追到森林之中,喊到嗓子也哑了,云宿却迟迟没有现身。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心似乎被掏空一般难受。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以为已经能如以前那般简单的快乐着,可是没想到,云宿这个名字一在心中出现,她还是那么脆弱的掉进了陷阱。

“为什么明明来了也不出现,难道你就那么恨我,难道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方泠芷仰天长啸,树叶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有几片粘在了她的脸上。

一个阴影覆住了她,贴心的帮她将脸上树叶拿下。方泠芷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要流泪,但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奔涌而出。

“云宿,你终于肯出现了么,你这个混蛋,笨蛋,傻蛋……”方泠芷奔进云宿的怀里,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胸口,不停的咒骂质问着,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油嘴滑舌的方泠芷,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孩,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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