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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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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如是说,方泠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清风道人的确好说话,但管理门规戒律的可是扑克脸鬼谷子,况且鬼谷子和卜算子又一向谁也看不惯谁,此番定会揪着云宿的事情将卜算子一军。但若卜算子拿着如此仙器去了破天楼,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告别了沾沾自喜的卜算子,方泠芷便准备去听心经了。这么久的在外晃荡着,也有好久没好好参悟过。结果才出了禅室一门,但见陆君皓对她招手,笑道,“方师姐,破天楼的师兄来看你了。”

这一声“方师姐”让方泠芷想起了逍遥派这修行说明辈分的规则,她不自然的笑笑,问道,“破天楼的哪位师兄?”

“方师姐,是我,方钟离。”一身红底白边道服的方钟离恭敬拱手对方泠芷道。

方泠芷愣了半晌,自家二哥称呼自己为“师姐”,这还真让她难以接受。方钟离这些年来未曾踏入七星楼一步,自七岁一别后,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摘星大会上,彼时,他说出了决绝的话,两个人站在对立的两面。而如今,望着面前面庞逐渐坚毅的方钟离,方泠芷还是心一软,开口叫道,“二哥……”

“方师姐,既然投身逍遥派,我们早该忘记红尘往事,一心修仙,救神州大地子民与水深火热之中。”方钟离的语气淡淡的,方泠芷本来感觉到的亲切,现在又化为冷淡的陌生。

“这位师弟所言极是,”方泠芷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尽管心里酸酸的,“不知此番前来有何事?”

方钟离侧眼瞥了一下陆君皓,后者连忙自动后退几步,片刻便消失在两人眼前。方泠芷无奈摇头,甚至开始想着自己这套看别人脸色的工夫是不是跟陆君皓学的,反正从小就吃喝打诨在一起的人,性子总是差不多的。

“我是来向方师姐虚心讨教的。”方钟离并没有因为陆君皓的离开而失了礼节,反而继续站在原地拱着手,看来破天楼弟子的规矩型的确强于七星楼不知多少倍。

“请师弟于我房中小坐吧。”方泠芷在前带路,心里百味陈杂,路过雪璃和花墨房间时候,发现花墨和雪璃刚刚手捧经书出来,该是去讲经了。

客套的颔首之后,方泠芷便与两人擦身而过,带着方钟离进了自己房间。雪璃望着方泠芷的背影,对花墨呢喃道,“夫君,方师弟这番找泠芷会有什么事呢?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摘星大会上,方钟离可是翻脸不认人。”花墨思忖着,回了这么一句。

“泠芷不会有事吧?”雪璃有些担忧的回望着孤独伫立的小屋。

这次花墨却什么都没说,只不声不响的将雪璃送到大堂,见她开始讲经,便御剑而行,向着峨眉后山禁闭地而去。

***

当康正兀自在窝里睡得天昏地暗,听到门响声,还是警觉的睁开眼,讶异的望着方钟离。

“师弟,坐。”方泠芷指了指不远处的蒲团,见方钟离坐下,自己也坐于他的一侧,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师弟要讨教哪方面?”

就在方泠芷还猜测着方钟离可能是来学习炼器的时候,方钟离却淡淡开了口,“我想知道方师姐修行大涨的原因。”

“啊?”方泠芷有一霎那的失神,但见方钟离瞥来的冷冷眼光,她忽然明白了方钟离这次前来的目的。

方钟离不是来讨教的,也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善意,他是明摆着兴师问罪来的。数年前,方泠芷是三人中仙资最低的;甚至因为此,他避而不见七年。但在摘星大会上,方泠芷却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了他,得了与精英弟子一同历练的机会;再之后,居然又莫名有了炼器的能力。她太幸运了,幸运的不可思议,幸运的让方钟离妒火中烧,忍不住前来兴师问罪。

“我是想问,方师姐何以几个月之间的修行造诣,便超过普通人几十年?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方钟离所问步步相逼,语气也愈发重了起来,“还是说,背后有人相助?比如说那个云宿?这次来了你们怎么没在一起?据传闻,你们两个可是影不离形的,还一起在剑庐中日夜相对。哦对了,摘星大会之后,又过了好一段日子,以方师姐的进度,现在该是会御剑飞行了吧?对于御物又有什么心得呢?”

方泠芷呆住了,她完完全全的呆了半晌,平日里牙尖嘴利吵架鲜有失败的她,此时居然无言以对。她原本以为,只有像莫依依那样的坏蛋,才会对自己讲这些难听的话。但这些话却实打实的从方钟离口中蹦出,再加上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

“二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能这样待我?”方泠芷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出口时,却哽咽了。她永远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被欺负,方钟离挺身而出的样子,那时候他就像自己的保护神一样。可如今,他们长大了,一切也都跟着恐怖的改变了。

“你是垫底货,垫底货就该有垫底货的样子!”方钟离忽然咆哮起来,丝毫没有了初见的理解和儒雅,“你知不知道,摘星大会上,我败于你手下,之后过得又是怎样的日子?!那些人,那些人每天嘲笑我,在你西行那些历练的日子里,我也每天被流言蜚语折磨,被师兄师弟瞧不起,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二哥,你又何苦在乎那些……”方泠芷急着想解释,可却被方钟离冷冷打断。

“不在乎?你能接受每天睡在一起的兄弟冷眼相待,就连曾经的好友都渐渐相离吗?你知道我每天如芒在背的感觉吗?你本该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差的,可现在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最好的!你说,你说!”方钟离忽然冲动的紧紧抓住方泠芷的肩膀,来回摇晃,疯子一般,“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当康发现情况愈发失控,才要蹬着蹄子上前冲着方钟离的手臂大咬一口,门却被一个人推开了,之后传入耳中的,便是不可思议的大吼,“二哥,你在做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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