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辉煌,静凝宫里一片压抑,片刻功夫就有人向一直站在庭院里的平儿报告。
“没有找到。”
“找不到。”
“能找的地方都去了。”
“没有……”
平儿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就不能留娘娘一个人在宫里的,这下可怎么办,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整个静凝宫谁也别想好过:“找,继续找!”平儿擦了擦红了的眼眶,像是给自己打气般,狠狠地道。
一众宫女太监们刚领了命令出去,已是一天不见的喜儿却是从殿门口走了进来,除了衣衫有丝散乱,精神倒是不见萎靡。
平儿一把抓住了喜儿:“喜儿,你今个儿去哪儿了?”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丝厉色。
喜儿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反应过来,脸上显了委屈:“平儿,你……”
“快说!”平儿却没有时间和她磨蹭。
喜儿许是被吓到了,瘪了瘪嘴道:“今个儿在去敬事房的路上遇着了纳兰美人,我上前行礼问安之后便退了下去,哪里想走了还不到几步路,纳兰美人身边的婢子上来揪着我不放,说是她们家主子刚才还带着的一根簪子不见了,那簪子是皇上赏的,硬说是被我捡了去,我理论不过,她们将我带去了‘天香榭’关了一天。”
“那婢子说是没找着纳兰美人的簪子之前是不会放人的,到了晚间,有个小宫女进来搜了我的身,把娘娘赏给我的那根簪子给搜了去,我也不敢说什么,谁知道她们刚刚也没说什么,突然就把我给放出来了,我一出来就马上回来了。”
喜儿更觉委屈,她也没做什么啊,平儿怎么都没有关心下就对着她发火?
平儿只觉浑身冰冷,颤巍巍地指着喜儿道:“那簪子呢,咱们娘娘给的簪子她们有没有还给你。”
“那纳兰美人家的估计都是些没见过赏赐的人,搜都给搜去了,哪有再还回来的道理?”
平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喜儿,你害死娘娘了……”
这些时日里想找娘娘的不是的人多了去了,喜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被人给带走还那么巧娘娘给的簪子给搜了去,那些簪子可都是有做记号的,偏偏娘娘这个时候又不在了,平儿越想越觉得发慌,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喜儿怔了下,有些迟疑地道:“娘娘怎么了吗?”
平儿瞪了眼喜儿,也顾不得什么,抬脚就往殿外走了出去,喜儿不明所以,抓了个行色匆匆的小太监问:“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一五一十地说了,喜儿只觉身子一软,竟是跌在了雪地上再没有力气起来。
再说平儿转身快步就往御书房找了过去,到了如今,娘娘绝不是单单走丢了这么简单,单靠静凝宫绝对是不行了,只能求皇上了。
来到了御书房,平儿见苏清德还在御书房外守着,赶紧上前说明了来意,苏清德一听是那位娘娘的事,不敢马虎,也不见通报就让平儿进去了。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平儿跪在地上问安。
司徒夏致停了笔,见地上跪着的宫女瞧着有丝眼熟,又见苏清德并没有通报,知是女子 宫里的,语气倒也温和了起来:“何事?”
“皇上,娘娘她……”平儿才刚开了口,却听得御书房外一阵喧闹,转过身去,一个穿着司执库衣服的小太监却一头大汉地跑了进来。
“万岁爷,奴才有事奏。”小太监也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太兴奋,身子微微颤抖,语气更是有丝亢奋。
苏清德赶紧跟了进来:“万岁爷,奴才拦不住,请万岁爷责罚!”
司徒夏致眉微皱:“何事?”
“回万岁爷,奴才是司执库里负责打扫夕合殿的小力士。”小太监道:“奴才刚在夕合殿打扫的时候撞见了有人在那偷 欢。”
司徒夏致眼眸一深,整个身子陷进了偌大的龙椅里:“说。”
小太监显也是立功心切,见圣上开了口,好似看到了那位美人承诺的种种荣华在招手般,语气更是兴奋了起来:“奴才不敢靠过去,只听到了内里在叫唤,喊的是静嫔娘娘的称号。”
平儿在一旁只觉有如五雷轰顶,只觉眼前摆设一变,竟似有无数金光在闪,待缓过神来,竟忘了自己是在御书房,揪着小太监衣领厉声道:“你胡说!我家娘娘不可能做这种事!”
小太监被喝得一愣,竟是呆了。
高座上男子闭目敛了一切心思,低唤:“苏清德。”
一直在旁的苏清德打了个激灵,赶紧回道:“万岁爷。”这下玩大了……
“唤张交鹤进来。”皇帝起了身,没有去看地上跪着的两人,面无表情的出了御书房。
平儿见皇帝走了,也顾不得那个小太监,赶紧跟了上去:“皇上,不是的,我家娘娘晚间就不见了,是被人给带走的,皇上,您听奴婢说……”
见皇帝没有开口阻止自己,平儿赶紧上前几步,紧跟在皇帝身后将静凝宫里发生的一切说了。
而得了旨意入殿的张交鹤见御书房里除了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太监,再无他人,虎目一凝,挥了挥手,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个御林军上前,架起了小太监,小太监甚至还来不及问声这是要干嘛,只听脖子传来一阵声响,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