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场,沈云落刚从步撵上下来,便瞧见了偌大个马场里那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策马狂奔。
他定是被自己气得不轻吧?一瞬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心头。
来的路上听苏清德说了昨夜的事,沈云落说不清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他为了自己,竟如此大动干戈,而她,却在他的寝宫里睡得天昏地暗,好容易见了自己安然无事,她却以为他想对自己不轨,就是脾气再好的人都给逼出了怒火,若换个身份过来,想必,连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那时会做出什么事来吧?可是他没有,虽憋得自己难受,却仍是心疼自己。
沈云落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女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不!没有如果,沈云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这种时代呆得越久,就越发觉得自己在现代看的小说大都不可信,朝堂之间人际本就错综复杂,想要除掉一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人物都可能会带起一串预料不到的效果,如何能让一个帝王遣了后宫,独宠一人?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正在游离间,司徒夏致一圈已是跑完,他驱马来到沈云落面前,初见女子的惊艳在看到女子一脸沉思,竟丝毫不知自己已在跟前的时候飞速散去,心中原借着跑马散去的怒气不由再度高涨。
司徒夏致一甩长鞭:“带匹烈马过来。”
俯身,见女子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司徒夏致抿唇,敛起眸中已是一片深红的颜色,不再看她,唯恐自己再度心软。
这一次,定要让她吃些苦头,否则难消心头怒气,司徒夏致如此告诫自己,却不知他此举,已和一个赌气的孩子一般无二。
很快便有侍卫牵了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过来,立在沈云落旁边,沈云落惊心地发现自己还没有马高。
枣红色大马也很给面子的一直打着响鼻,腿脚更是就没停歇过地小范围躁动着。
沈云落吞了吞了口水,这是,要干嘛来着?
司徒夏致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沈云落:“上去。”
虾米?沈云落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不说她不会骑马,就是会,您也不能拿匹烈马当头驴呀?
司徒夏致敛了心思,再次道:“上去,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一旁的侍卫见皇上当了真,赶紧伏下了身子给沈云落当落脚凳。
这个该死的暴君脸,一到关键时刻就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沈云落直恨得咬牙,却也猜想得出,这是他在发泄怒气,今日若是不随了他的愿,日后还不知道得怎么整自己呢,想通了这点,沈云落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踏上了侍卫的背,战战兢兢地坐到了马背上。
还不待庆幸自己坐稳了,沈云落只听得身后一声鞭子甩在了马背上的声音,烈马一声嘶鸣,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沈云落骇得一声尖叫,死命抱住马脖子,这下若是摔了下去就是不死也得脱曾皮。
这个该死的皇帝,老娘收回你性子温和这句话,老娘收回刚才好像对你起了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老娘一定要出宫!!!
沈云落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越发紧地抱住了马脖子,因为无暇自顾,也就没有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司徒夏致,不过就算是发现了,她也只会以为这个发疯了的皇帝还想再来一鞭。
司徒夏致见女子的脸色由白到青,双手亦是有些无力,心中终是不忍,上前扯住烈马缰绳。
无奈烈马跑出了野性,司徒夏致一时竟奈何不得,只得弃了自身坐骑,飞身跳到女子身后共乘一骑。
沈云落察觉身后突临的温度,知道在这马场上除了皇帝再无人敢如此作为,只觉心下莫名一宽,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番拉扯,烈马行至马场中间这才安静下来,司徒夏致松了缰绳任由烈马在场上溜达,感觉到怀中女子情绪安稳了些,司徒夏致这才勒停了马。
沈云落直到觉得自己恢复了过来,这才起身准备从马背上下来,不料,刚一起身,竟是察觉身上的抹胸在方才惊吓中竟是松了开来,她一起身,春光便泄了出来,沈云落骇得赶紧又低下了身子抱住马脖子,呜呜……就说她没穿这个的命吧?看看人家穿的时候哪个不是前凸后翘的,怎么她一穿就掉了?真这么小么?沈云落欲哭无泪。
司徒夏致却误会了女子的意思,以为她是起身时察觉到自己还在身后,不愿他碰触这才又俯下了身子。
一思及此,司徒夏致只觉怒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窜,竟是止也止不住,这个女人,当真好不知好歹!
司徒夏致翻身下马,冷着脸道:“下来。”
沈云落一听,哭的心都快有了,您以为我想在这上面呆着啊,只是他不走,她怎么整理啊?只得拼命摇头道:“不下。”
司徒夏致一下就被气乐了:“怎么,还想再跑上一圈?”
“不想。”沈云落再度摇头。
“那还不下来?还得朕抱你下来不成?”
“……妾等会再下……”沈云落睁开眼,小可怜似的看着司徒夏致。
凌虚髻本就以慵散就称,经过这番动作早已是不成样子,司徒夏致见女子转过身来,这才看到女子已是云鬓散乱,眸光含泪。
胸口一颤,司徒夏致立时也没了脾气:“为何?”
偏生沈云落吃的就是这一套,见皇帝口气温了下来,也才大着胆子红着脸小声道:“妾的衣服……松了。”
司徒夏致只觉身子一顿,喉间竟是一阵发紧,好容易管住自己,他回过身,对着马场内的人道:“所有人,退出马场!”
待众人陆续退出去之后,沈云落见皇帝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准备起身来,心下安慰自己:又不是没被他看过,怕什么,反正不会少块肉。
不料,沈云落还没起来身,司徒夏致居然直接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竟是直接将她压在了草地上,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沈云落骇得一声尖叫,连想都没有想就将前世学到的防狼术使了出来,直接踢向了皇帝的腰腹处。
奈何她没什么力道的花拳绣腿实在是不够瞧,这才刚踢了出去,便被司徒夏致捉了住:“爱妃,这是何故?”
司徒夏致的眼眸一片深色,瞧得沈云落心惊不已,好半响才结结巴巴地道:“皇上……这里……这里是马场……”
司徒夏致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妖魔一般的眸子盯着沈云落,而沈云落,却在他的眼里读出了四个字:势在必得。
于是,她知道,这一次,不管如何,她都逃不掉了。
司徒夏致抱起沈云落翻身上了马,将女子安置怀中,司徒夏致驱马往景然宫飞奔而去。
是的,他是这东望的皇,他想要她,无需任何理由,他为何要克制自己?他并非纵欲之人,然,在遇到她之后,不知是无心,亦或者有意,他竟是再不曾踏入后宫半步,而今,他所喜爱的女子在他面前衣不蔽体,他的确是情动了,无法抑制,也不想再抑制,倘若要走进她的心里当真如此之难,那么,在没有把握前,将她变成自己的人,她是否便会待他不同些?
将脸深埋在司徒夏致怀里,沈云落原以为自己定会寻思出化解这一茬的办法的,可是没有,至他将自己抱起,她的脑海竟像被塞进了满满的棉花似的,一片绵软,入目空白。
她该怎么办?环住皇帝腰身的手在微微颤抖,可是,马背上的两人在如此颠簸下无人发觉,她不知道自己在颤抖,他不知道她在他的怀里颤抖。
司徒夏致的速度很快,还容不得沈云落静下心来,他便到了景然宫前,下马,抱起女子,司徒夏致大步上了台阶,径自往寝室方向快步而去。
害怕自己会春光大泄,沈云落只得抱紧了司徒夏致脖颈,紧紧地靠着他。
殿前一众宫女太监见此亦不敢抬头,呼啦啦地全跪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苏清德顾不得喘气,赶忙吩咐人全出了景然宫,直到将殿门给关上了,苏清德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
万岁爷呀,怎么一见了沈婕妤,您就不正常了呢?苏清德望着紧闭的殿门,泪流满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