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发着白金一样的光辉,仿佛是古画中的少女,悠闲地在银河里凌波微步。星星像微笑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逗着大地万物。又像细碎的流沙,铺在天空。月光清亮而温柔,把一些软光儿轻轻送到走廊上。月光照不到的阴黑处,一点点萤火忽明,像微绿的小眼睛。
风微微地吹,都是温柔,吹得人懒懒地打瞌睡,仿佛什么都带着点睡意,可又要轻软地活动着。树上的叶子微微摆动,倒像不是微风在吹动它们,而是轻轻掠过的光晕在抚摸着它们。带着芬芳味儿的空气流进屋子里,不时地拂在沈冰的脸上,落在她的心坎上,那感觉比含着一块冰糖还甜!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上面画着月下倾城和沈冰,是沈冰特意请紫京有名的画师画的。灯焰随着微风东西飘摇。床单和被面都是深蓝的丝绸做成的,上面绣着金色的鸳鸯。
沈冰躺在床上,哀怨地道:“倾城哥哥,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月下倾城躺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沈冰轻轻地吻了他一下,严肃地看着他,道:“那我陪你死好了。”
月下倾城突然笑了,拧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傻瓜,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永远都不分开。”
沈冰张大嘴巴,惊愕地望着他,继而欢喜地跳起来,激动地道:“老天,你终于长眼了。”接着,她飞快地脱掉衣服,紧紧地搂着月下倾城。
月下倾城温柔地抚摸着她。
二人在床上打起滚来。
沈冰吻着月下倾城坚实的肌肉,沉浸在喜悦中。
月下倾城伸手抓住铜制的烛台,狠狠地砸在沈冰的脑袋上。
沈冰“啊”地一声,鲜血直流,接着,她昏了过去。
月下倾城把沈冰推开,迅速爬了起来,穿好衣服。他走到门口,见无人注意到他,不由大喜。他镇定地将门关好,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走到后门的出口处,几个彪形大汉突然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将他抬回了沈冰的房间。
沈冰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几个姑娘正在帮她包扎伤口。
月下倾城被丢在地上,他打了个喷嚏,感到有些寒冷。
沈冰冷冷地看着他,道:“我苦口婆心劝了你这么久,你还是不听我的话,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月下倾城冷哼一声,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沈冰闭上眼睛,眯着眼睛道:“对你我只有采用武力了。”
月下倾城仰面朝天叹口气,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想怎么样随你便。”
沈冰厉声道:“把他的右腿打断。”
一个大汉搬来一张凳子,将月下倾城的右腿架在上面。另一个大汉拿出一根碗口粗的木棒,看准目标使劲地砸了下去。
月下倾城“啊”地一声,昏倒在地上。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环境与先前大不一样。他站起来往外走,这时,他发现右腿已经瘸了。他凄然笑起来,边走便念叨:“瘸子、瘸子……”走出了房间,俨然发现前面是一道铁门。他趴在铁门上,揉揉眼睛,向外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沈冰走了过来,打开铁门,给他送来了丰盛的饭菜。
月下倾城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冰道:“这是醉鸿院的地牢,虽然没有自由,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
月下倾城面如死灰,机械地道:“你把我当狗养吗?”
沈冰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你还挺看得起自己,你连只狗都不如!狗见了狗食会摇尾巴,狗也不会把老娘打得头破血流,从此以后,你就安心做我的囚夫,不要胡思乱想。”
月下倾城猛地将脑袋撞在墙上,顿时,地上的血流成了小河。
沈冰急忙喊道:“来人啦,有人撞墙了。”
一柱香过后,月下倾城被救醒了。
沈冰怜惜地望着他,喃喃地道:“夫君,你怎么就不能想开点?”
月下倾城用微弱的声音道:“这种生活,死了也罢。”
沈冰想了想,吩咐手下取来罂粟膏,体贴地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来,吸了这个,就会像神仙一样快活。”
说完,她将罂粟膏点燃,放在月下倾城的鼻孔下。
燃烧的罂粟膏飘着诡异的烟圈,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幽香。那烟圈如虫子一样钻进月下倾城的鼻孔。
不一会儿,月下倾城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想旋转起来,跳出美丽的舞蹈。他的眼里全是鲁雯雯的身影,他乐呵呵地望着她,笑了起来。
思园里,自鲁雯雯留下一封信离开后,晴天就不再理会梁月月。这天,晴天打猎回来。梁月月做好饭菜。二人对坐,像往常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梁月月定定地望着他,决定首先打破沉默,便温柔地道:“晴天哥哥,今天的收成怎么样?猎物好打吗?”
晴天道:“还行,打了两只兔子。野鸡都快飞到饭锅里了,自然是好打。”
梁月月见气氛有些缓和,便趁热打铁,不停地给晴天夹菜。晴天碗里的饭吃完后,梁月月连忙又帮他盛了一碗,高兴地道:“多吃点,我的厨艺比以前有很大的进步了。”
晴天接过碗,埋头吃饭,随口道了声:“谢谢。”
梁月月有些愕然,这一声“谢谢”让她的心里一凉,她脸色变得阴沉,放下筷子道:“你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我不想再等了,你究竟是娶还是不娶?”
晴天淡然道:“不娶。”
梁月月突然伤心地大哭起来,她猛地将桌子掀翻,道:“我每天给你做饭,看你的脸色,生怕惹你不高兴,你太让我失望了。”
晴天道:“自找的,没人需要你这样做。”
梁月月气呼呼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道:“你不需要我,那好,我走。”说完,她收拾好包袱,牵着马,哭着走出了思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