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星站于光障之内,外界被冲撞的灵气漩涡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光障内的阵灵,阵灵刚刚幻化出人脸,是一个女子之形,淡而不甚清晰的双眼一闭一睁,但眼中却精光隐现。阵灵身上有五色符文流转,精光暴现间,符光愈盛,渐渐摇曳着落满她全身,再又慢慢隐去。
“居然找到我的所在,你们很不简单。”阵灵娇笑着低语:“不过找到我的所在,只意味着你的灭亡。不管你是谁,受死吧。”阵灵的双手忽然一张,双臂开展似翅,浮软如蛇微微抖动。连带她宽大的衣袖都在飘摇,衣襟上艳红的花朵,有如一张张诡异的脸。她席卷衣袖,身体微微一拱:“天生我生,天亡我不亡,以为以魂对魂就能制服我,哼,那可就别怪我打得你神魂俱灭。天魂绞刹,灭了他!”随着话音,大团的黑云开始团聚,渐渐形成一只巨大的天魔。天魔双翼开张而罩顶,浑身裹出蒙蒙粉烟之气。六翼十八尾,每一附翼之上,都有两只怒睁的大眼,带出诡异的花纹,身体抖动之间,已经发出嗡嗡的鸣响,这种鸣响听到以元神出窍的天晓星耳中,立时元神巨痛,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扭曲,看来天魂绞刹正是对付元神的杀招。
天晓星不敢大意,五指曲张,强催元神之力,灵力自元神中源源不绝。光影乱旋绕身而飞,渐渐腾出星光,星光如瀑流,倒流而下,星灿耀目,数条飞瀑相绕而出,白光飞纵,直逼天魔而去!
天空中,星瀑与天魔撞在一起,光障内,天晓星的手指泛着森然的白光,直直插向阵灵的泥丸宫……
……
在天晓星以元神迎战阵灵的时候,天空一声巨响,天穹瞬间撕裂,天空中风云骤起,无数的白点自天晓星的肉
身飞出,在天际旖旎盘旋飞纵,变幻不已,那些白点映照在闭目无觉的天晓星的身上,透着股说不出的神仙纵横之气。
很快噼啪一声,撕裂的天穹复又合拢,天空惊雷滚过,恍似地裂山崩。荒漠一阵狂风,整个阵法中,火山喷发,瀑布飞卷。小四与小酒合力撑开的护体光罩和护体阵法一时全部破裂,阵法疯狂吞噬他们体内的灵气,两人强行压制心脉,不让灵力飞蹿,夺与压之间,身体飘摇着,竟都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刘恩恩灵力低微,被怪力狂风一下卷吹出去,小四两指急并,抛出捆仙索的法术,灵力如绳,紧紧缚在她的腰上,可惜抛出捆仙索后,再无灵力拉扯,只能任由刘恩恩在天空被掀了无数个滚翻,她头晕脑花,心慌欲呕,马上就要疯狂之际,阵法中的灵气猛然一滞,天空中蓦然乌云聚集,风雷滚滚。小四乘机将捆仙索一收,将她拉回身边,怕她再被乱力卷走,急切间也顾不得许多,叫一声“收!”捆仙索一收,将刘恩恩与小四紧紧捆在一起。
轰!
粗大的紫色天雷在虚空中撕开裂缝,猛的劈在天晓星的肉
身上!紫色的云雾之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扇动着翅膀渐现出身形,双目狞光如斗,六翼十八尾,张口间吞吐风云,凝聚起巨大的灵力光球。
刘恩恩担心天晓星,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地直往天晓星冲去。
天魔打出的天雷带着恐怖的毁灭气息,劈过一道还不够,紧接着又劈出第二道。刘恩恩恰带着小四朝前一迈,立时踏入雷电范围,那道雷登时打在她与小四的身上,小四反应极快,回身将刘恩恩一护,替她接下了八成的力道,饶是如此,刘恩恩还是受不住这样至阳至刚的雷电之力,几乎是还未擦到天雷的边,就感觉到了烧灼灵魂的极致痛楚。
经此一痛,她猛然惊醒过来,自己再怎么担心天晓星,可惜灵力低微,根本帮不上他什么,不仅如此,现在阵法中乱象丛生,自己不给小四和小酒添麻烦,不拖累别人,才是当务之急!想着,将脚步急忙一飘,就远远地躲开天晓星。
这分明是阵灵与天晓星斗法,引发阵中阵力暴走!虽然不知天晓星在何处与阵灵作战,但就依他们眼前混乱不已的情状以及阵中毁天灭地般的动荡,依旧可以想见他与阵灵战况之惨烈!
阵灵强大,不仅可以与天晓星的元神打斗,还能分出力量来,对天晓星的肉|身进行轰击,可惜小四有伤,而小酒的功力又不够,在阵灵的攻击下,大家只能自保,却无法护天晓星肉身安全。不过还好的是,适才从天晓星身上飘出的白点,此是复又降落到天晓星身上,如同一个光罩般,将肉身护住。
“没想到阵灵会直接奔袭天君的肉身!咱们得想办法护住天君啊,不然就算元神胜了阵灵,没有肉身……”小酒在风中嘶喊,一边喊着,一边想努力撑出防护罩。小四举步上前,将手搭在她的灵脉之上,两股灵力合一,激出一股灵力,直向日照雷门的阵眼。
两人面目青紫,都是拼尽了最后一点灵力,日照雷门星阵被灵力激发,再次溢出阵光,但刚撑开阵体,天空黑云滚动,半隐半现的天魔再次张口,吐出一个光球,一道魔光劈下,阵光被轰得崩散而去。
被天魔的魔力反弹,小四带着刘恩恩摔倒在地,而小酒,被弹飞开几丈远。
小四再次呕出一大口血来:“我等无能,护不了天君,不过天君的肉身应经过残酷的体修,又经过淬魂炼体之法,不同于普通肉身,应是还能抵挡一时,只盼那边,天君的元神能速战速决,不然,只怕就凭我与酒姑娘,难护天君周全。”
刘恩恩眨眨眼睛,眼底泛潮,看来这一役,完全是天晓星一个人的战争了。不过有这样的硬仗可以打,天晓星未必不高兴,他向来桀骜,不愿意团队协作,不愿意接受他人帮助。不管这个他人是什么人,双方关系又如何密切,他认为战斗,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