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刮起一股黑色的风,发出刺耳的尖叫,疾劲从门外刺进来。
风吹过士兵们手上的冷兵器,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兵器纷纷断成两截。
那股风在屋子里左突右闪,不少士兵如枯叶似的被掀翻在地,撞得血肉横飞。
士兵们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
那股风直奔男人的面门而来,男人将我猛地一甩。
眼看我的头将狠狠地撞向前方的柱子,那股黑风将我环绕起来,似成人形,将我抱起,自空中慢慢降落。
“关门!”男人阴沉着脸怒吼一声。
门很快被关上,一些动作比较快的士兵抢先溜到门外,剩下一些倒霉的知道避无可避,唯有哆哆嗦嗦缩在墙角。
男人抽出兵器架上的一把黄油伞,快速撑开,口中念念有词。
黑风抗拒着这股念力,彼此僵持了一会,黑风忽然转移目标,向墙角的一个士兵冲去。
男人眉头一皱,抓起一根矛,刹那间刺穿了那个士兵的胸口。
其他的士兵顿时发出一片惊呼。男人又抓起一大把长矛,扔出,被刺中的士兵非死即伤。
不过男人的做法激起了士兵们的极大恐惧,一些士兵为了逃命,不顾命令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该死的混蛋!”男人显然被这样的情况气疯了,却又阻止不及。
黑风盘旋在乱作一团的士兵们的头上,呼啸了一阵,不见了。
顷刻,一个面色阴沉的士兵缓慢地走出。
“究竟是谁,敢与本长老对抗,找死吗?”男人极其昂扬地喝了一句。
“倒要看你是否想找死!”这个满面杀气的士兵沉声道。
他的声音很耳熟,像极了迦南,莫非就是他?我想起了他的那只宠物兽。
男人显然也被这声音威慑住,经历了短暂的惊讶之后,他恢复常态,冷笑道:“还挺狂妄,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他的脚下迅速升腾起大片烟雾,幻化成一只只青面獠牙的厉鬼,向士兵射来。
士兵翻出一只手掌,掌心旋即刮出一股旋风,片刻之间,竟将只只厉鬼全部收入手掌中。
我们均大吃一惊!
男人眉心紧皱,双手合十,急急念起咒语。一瞬间,风云变幻,天色黑沉沉一片,男人的身后纵身跳下十个着黑色斗笠和斗篷的冥族,齐念咒语。
此刻,士兵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一个影子附着在他的身上,呼之欲出,几番挣扎却不得脱离肉体。
“糟糕!”我身旁的*虚弱地说,“快点阻止唤魂使者把我父亲的魂魄招出!”
“啊?”顾不上惊讶,我赶紧召唤出流星火弹,目标正是那十个唤魂使者!
唤魂使者迅速撤开队伍,好歹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他们中的一些把目标转向我,这样一来,迦南的压力相对减少。
不过我也终于尝到唤魂的威力了。虽然我的灵魂与肉体密不可分,可在召唤之下,竟然也开始精神恍惚,魂不守舍,感觉魂魄在体内左右突围,眩晕的感觉像波浪一般,一阵一阵地袭来,天旋地转。
“快点集中意念力,不要让他们把你的魂魄驱逐出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我努力地控制注意力,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我隐隐感觉到*在帮我,但他的这股力不久也消失了,估计唤魂使者又开始在找他的麻烦。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我听到了鹰击长空的声音。
黑色的影子从士兵的体内迅速钻出,被借用的身躯颓然倒下,就在一眨眼都不及看清楚的时刻,黑影已经触到敌人的身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叫,两条黑影凌空而起,纠缠不清,彼此都想把另一条裹死。
唤魂使者停止了念咒,估计他们是怕把男人的魂魄也收进油伞里。
“快消灭唤魂使者!”*挣扎着说。
我来不及思考,赶紧出招。接下来的法术连我自己看了也要啧啧称奇,我的流星火*杂着霹雳,完全由气流引送,可以如蛇鳗般自由行走,而非回转流龙只能以圆弧的形状释放,并且威力更大,更具杀伤力。
如若不是依旧头晕脑胀,我相信自己还能发挥得更好。
有些唤魂使者躲闪不及,已被流星火弹击中,发出一声嚎叫后魂飞魄散。原来他们只是攻击法术厉害,防御却很差。
意识到这点后,我信心大增,集中注意力准备再次进攻,不料越是这么想,却越发收不到成效,而且我总想将风火雷族的灵术融会贯通,结果反成了我的负担,法术的成效越发式微。
余下的唤魂使者簇成一团,用哭腔吟起哀歌。
恶心的感觉再次排山倒海地袭来。头很疼,疼到眼前开始闪烁金星。一股液体从鼻腔奔涌而下,我伸手一抹,全是殷红的血。
耳边响起狞笑声,我却连发怒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千机,你没事吧?”*用心语传唤跟我交流。
我强撑着,想装出很正常的样子,但实在没有力气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千机,坚持住!”*不断地鼓励我。
此刻,新一轮咒语的念力再度袭来。我终于坚持不住,黯然倒下。
唤魂使者们的黑色身影飘过来,*勉强投出长枪,却伤不到他们。他们飘到我跟前,扯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扔到我身上。
我只觉得斗篷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似乎有千斤重,就连声音都被压住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响声。
意识开始一点一点消退,体温也开始一点一点冷却。
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我冻得浑身打哆嗦,恨不能缩成一团。可惜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寒意将我吞噬。
曾听歆嬷嬷说过,我们仙灵可以承受住风蚀、雷霹、火烤,惟独不能经受酷寒。那种冻彻肌骨的感觉是渐渐侵蚀神经的,却又无法抵挡的。当躯体被完全冻住后,冰晶便会在细胞中肆意扩充,进而完全占据整个身体。然后当回暖时,整个躯体便融化为水,最后化为蒸汽,消失在空气里。
可是水族却能承受急剧的严寒。如果他们能将温度降到致命的程度,他们就是最后的胜者。所以,理论上讲,他们应该是最强大的。
不过,灵力有高低,还好不是每个水族都具备这种能力。
我的意识模糊不清,可是却在断断续续地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黑暗中,忽然闪耀出一大片白光,我的身上顿时负担全无,原来那些沉重的斗篷早已灰飞烟灭。
所有的冥族都消失了,除了一个浮在半空中的黑影。
“父亲!”在我身后的*惊叫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