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系汨罗,欲前往桎的军营。
冰痕再次伸手挡住我:“去哪里?”
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我去哪里好像不需要对你通报吧?”
他的眸中射出一丝寒光,威胁道:“我早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原来他已猜到我所想,还用装腔作势问我作甚!
我冷哼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没料到我的态度如此恶劣,登时黑了脸,拂袖离去。
我赶紧去桎的营帐,却没找到桎,而汨罗的行踪我也未曾发现。
我有点无奈,桎总是神出鬼没的,平日里我很难找到他,只怕那汨罗也得辛苦一番了。
正当我欲这身返回之际,忽有一枚赤红火弹砸在我面前,巨大的冲击波将我震飞到墙上。
我的后脑被狠狠撞了一记,头颅中嗡嗡作响,眼前立刻眼花缭乱起来。
又一枚火弹砸落,气浪硬是将我逼进营帐内,那根高大的中心支柱轰然坍塌,冲着我的头顶便砸过来。
糟糕!我只来得及冒出这个想法,眼前便一黑,似落入无底深渊。
不会这么快就灵魂出窍了吧?我哭笑不得。
岂止过了一两秒,我又重新出现在灵界的军营内,四周依旧是一片狼藉,不止有火弹,亦有冰弹、霹雳光球和飓风从天而至,击得地面上的仙灵狼狈不堪。
我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损地被汨罗抱在手里,他似乎对周围的情形吃了一惊,暗呼一声“该死”,我瞬间又隐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怎么回事?”我问。
邪了!还是没有声音!
难不成我哑了?我心里一紧,手脚一阵乱蹬,欲脱离汨罗怀抱。
他竭力拽着我,不让我掉下来,最终还是抓我不住,让我滑落下来。
我猛地滑落在地,眼前顿时一片光明,自己竟然又回归军营。
与此同时,汨罗也跟着我一起重新出现。
“汨罗,你见到桎了吗?”我一时忍不住,张口就问。
还好,这次我又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我暗自庆幸。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团霹雳光球就飞速往他面门上砸去。
“汨罗小心!”我惊呼。
汨罗的身影一晃,光球闪过,将一座帐篷炸得粉碎碎骨。
须臾间,汨罗突然出现在我左手边,拉住我的手腕,带着我急速闪躲。
一头缰绳松了的螭吻嘶叫着奔向我们,它的尾巴着了火,却又喷不了水,正狂躁地东撞西撞。
我喷出水,帮螭吻灭了火,和汨罗一起跨上螭吻的脊背,飞入云际。
原来天空中密布血爪兵团,那些鲲鹏口吐冰火弹和光球,扇翼形成飓风,导致了地面联军的混乱。
我们的脚底下一片轰鸣和哀嚎,很多将士驾驭神兽飞入空中进行反攻,留在地面上的将士则在地面施法,企图阻挡血爪兵团的攻击。
我疑心大起,军营外围明明有坚固的结界守护,怎的结界突然就没了?且之前的血爪兵团并没有如今这般厉害啊!
眼前形势容不得我迟疑,我的身边遍布虎视眈眈的鲲鹏和死士,我和汨罗很容易成为被围攻的目标。
“汨罗,你不是会凭空消失吗?我拽你一下,你就带着我们消失,再拽你一下,你就出现,行吗?”我悄声问汨罗。
汨罗的声音有些犹豫,但他还是答应了我:“可以。”
我驾驭着螭吻冲向排列成扇形的鲲鹏阵型,这些鲲鹏扇出的飓风已将地面的帐篷掀得七零八落。
我握着螭吻的犄角,向靠我最近的一只鲲鹏冲去。
其他鲲鹏顿时发现我这个宿敌,瞬间向我射出冰弹。
我赶紧拽了一下汨罗,立刻便陷入黑暗中,随即我又拽了他一下,这次,我们出现在扇形对阵的中心。
螭吻喷吐出强劲的水柱,将中心的鲲鹏冲向地面。
鲲鹏阵型大乱,更多的鲲鹏向我和汨罗重来。
“汨罗,赶紧!”就在数只鲲鹏一齐对我们吐射光球之际,我又拽了汨罗一下。
我们闪到鲲鹏的左前方。
我冷笑,同样打出霹雳光球,狠狠地砸在鲲鹏群中。
鲲鹏被炸得血羽横飞,互相撞在一起,如沉重的石块般掉下天空。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不屑一顾地想。
我和汨罗又故技重施,将鲲鹏打落下很多只。
但逐渐地,我发觉汨罗有点力不从心,他转换时空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几次差点把我送入死士的攻击范围内。
“你怎么了汨罗?”我开始担心他的状况。
“没什么。”他微喘。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正欲带汨罗飞回地面,不料遭遇两只鲲鹏左右夹击,一时无法抽身。
鲲鹏口中喷出光球,我座下的螭吻躲闪不及,尾巴被光球炸断哀嚎不已。
我见势不妙,赶紧筑起风墙抵挡。
汨罗见我挡得辛苦,再次将我带入暗黑空间。
我们在这空间里好不容易喘息片刻,可坐骑螭吻却极不安分,不停地甩动四蹄,任我怎么鞭打它都没用,不消一会儿,竟将我和汨罗甩离脊背。
一眨眼的功夫,我和汨罗又回到混乱不堪的军营里。
我这才发现,在那个暗黑空间,只要我的身体一脱离汨罗,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中。
眼下螭吻已向地面坠去,我和汨罗也失去支撑力,从千米高空直往地面砸去。
我惊讶地发现,身边的汨罗已双目紧闭,头上布满涔涔冷汗。
“汨罗!”我大声呼喊他,他却毫无反应。
糟糕!我的喊叫引来了一批驾驭着死士的鲲鹏,一时间,数只尖喙齐刷刷向我面部啄去。
我手忙脚乱打出火球,鲲鹏也不甘示弱一齐吐出冰弹,冰火交锋之际,我的火弹竟被侵蚀殆尽,幸而冰弹没伤到我,但也足够令我懊恼不已。
是我的灵力退步了,还是血爪兵团的武力增强了?怎的我如此不堪一击?
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搂住了我,将我从半空中救下,但汨罗极速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快去救他!”我焦急地对身后那个救我的人喊,可扭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
冰痕正站在我身后。
“救谁?”他冷冰冰地问。
我不言语。
我们稳稳地坐在一头螭吻的背上。
冰痕冷眼旁观战事,没有任何动静。
我欲驱赶螭吻,却被冰痕缚住手脚,动弹不得。
激战持续了很长时间,爆炸声四起,热浪翻腾,联军死伤无数,而死士却一反常态越战越勇,越战越亢奋。
终于,血爪兵团驾着鲲鹏离去,尽管我们离他们不远,但死士竟没发现我们,只顾全心全意后撤。
冰痕带着我重新返回地面,眼前的境况惨不忍睹,*声此起彼伏,地面满是焦土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糟了,汨罗在哪里?
我欲在一堆横尸中寻找汨罗,却又碍于冰痕杵在眼前,不敢妄动。
一风族战士从巨灵鸟上跳落,禀报站在我们身边的水族长老:“有异族闯入我军营,被属下截获!”
“那异族在哪里?”长老问。
那风族惭愧道:“那异族突然离奇失踪,属下不知他去了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