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答应你的!”我斩钉截铁道。
无名蓝色眸中寒光凛冽:“那可由不得你!”
他抱住我便往贝壳床上摁,蛮不讲理地说:“干脆现在就行了夫妻之实,省得你再啰啰嗦嗦!”
“不要!”我使出吃奶的劲用手臂抵住他胸口,编造着谎言,“我和冰痕已经是夫妻了!”
“是吗?”他的瞳中漫天冰霜,动作明显减慢。
“是。”在那一瞬间,我想起冰痕那孩子气的笑脸和他那句幼稚的话“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不觉心中一酸,鹦鹉学舌道,“那*便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哼,真可笑!”无名已将我胸口衣襟拉开,用手指轻轻在我伤口四围画着圈,他那冰凉的指尖激得我的肌肤一阵哆嗦。
“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以*牵制你的,他不过想让你做他的奴隶,他根本就不爱你!”无名嘲讽道。
“轰!”我的大脑如遭炮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我心碎欲裂,仿佛坠入痛苦的漩涡,无法自拔。
“你说的,是真的?”我宛若快溺死的蚂蚁,正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是无名的话立刻让我沉入万劫不复的水底:“当然是真的!一个男人若真爱一个女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又怎会为这女人种下危及生命的*呢?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爱你,都不会这么做!”
我心如刀绞,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可这一次,我的哭泣却是为自己。
无名捻起我的一缕长发,以发梢搔着我的锁骨,浅笑道:“我就不一样,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算你跟冰痕定了终生又怎样?我还是要你!况且他已经死了,你还要为这个狠心人把青春都蹉跎掉吗?”
“我会好好待你!”他说完便开始吻我,一直吻了个天昏地暗。
我的舌头被他含住,随着他的猛力一吸,我立刻惨叫一声,挣扎着从他的吻中挣脱开来。
“我弄疼你了?”无名的蓝瞳闪闪发亮,宛若天空星辰,他无限温情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太鲁莽了!”
可他的手却不安分地游走着,将我的衣裙越褪越低。
我知自己内息紊乱,奈何不了他,只好从他的软肋下手打动他,于是说道:“无名,眼下你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国君既死,王位由谁继承便是首当其冲的问题。就算继承人已定,以你的野心,只怕不甘屈居人臣吧?”
果然,无名一怔,迅速冷脸。
我冷笑:“你说要娶我,一颗真心我当然懂,可是我也是心有不甘的人,不想以后跟着夫君看人脸色行事,你若真爱我,就该当娄陵国的新国君,然后将我风光迎娶进宫!”
我说这番话自然是想制止无名对我的侵犯,但我更想让他带我出去,我一定要找到冰痕,就算冰痕死了,我也一定要拷问他的尸骨到底对我隐藏了一颗怎样的居心!
无名彻底没了动静,眼神木然,若有所思,忽而眼波一转,问我:“当真我登基后,你就答应嫁给我?”
“那是自然。”我居然能将谎言说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不由敬佩自己万分。
无名大笑:“好!贤妻一番心意与我不谋而合,你且耐心等待,我一定早日娶你入门!”
他将我单手托起,游到早已回复平静的小婴孩身边,又腾出另一只手抱住婴儿,向外游去。
穿越水母群后,他便带着我游向不知名的区域。
眼前越来越黑,我正想问他要去哪里,蓦地,一丝光亮在前方闪烁,却又瞬间消失无踪,但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发散出明亮的光芒。
无名游到那光亮近处,我才发现黑魆魆的礁石上躺着一只长达两米的巨贝,那光亮正从不断张合的贝壳中透出,忽明忽暗。
无名轻叩贝壳,巨贝缓缓张开身躯,耀目的光芒顿时照亮了我们周边的一切,将百米之内照得亮如白昼。
在巨贝的粉红色贝肉中央,赫然置着一颗半个拇指般大小的金色珍珠,原来光芒是由这颗珍珠所发。
我知这珍珠定意义非凡,便问:“这是什么珠?”
“聚魂珠。”无名看了自己的外甥一眼,解释道,“我外甥乃鲛人与陆生人的结晶,本就体魄不足,在出生时又因分娩不顺,精元难聚,鲛人能活千年,但只怕他只能勉强支撑百年了。
所幸还有这颗聚魂珠,若将精壮之人的魂魄聚于珠内,让外甥吞下,便不仅能救他性命,更可延年益寿!”
无名的眸中闪着精光:“那冰痕是长老之子,想必精元旺盛,用他的魂魄给我外甥,正可谓死得其所!”
我心中一凛,想冰痕做事,莫不以利己为首要原则,而今居然也被人当成利用工具,实在是一种奇怪的轮回。
大概我的神色游移被无名看在眼里,他挑眉看我:“是否觉得我心机过重?”
我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
“反正你也快成为我的王后了,我也不瞒你。”无名冷声道,“鲛人出生时无分性别,定性越早,法术越高,但年龄太小,选择性别就有一定难度,所以在定性那一天,我奸/杀了胤蚺最宠的妃子!”
他悲怆大笑:“多可悲啊!一般鲛人只有在成年后遇见自己心爱的人才会选择性别,但我二十岁就定了,还是个孩子啊!就这样选择了自己的第一次!”
“你也可以不这样选择。”听闻他这番话,我已不知道自己该鄙视他还是同情他。
“我并不后悔!”他脸色一沉,“这是必须承受的事实,我无从选择!”
我暗自叹息,没想到还有比冰痕更阴狠之人!
“我的王后,你怕了吗?”无名死死盯着我。
“为什么要害怕?”尽管已十分震惊,我却言不由衷。
“那就好!”虽然他这样说,神情却不似十分相信我的话。
无名将婴儿置入贝壳内,将聚魂珠取出。
这珍珠一旦取出,竟然光芒顿失,湮没于黑暗中。
无名在黑暗中抓住我的手,安慰道:“别怕,这里有我在!”
我不言语,任由他抓着,他若不带我走,我哪里都去不了。
婴儿此时忽然依依呀呀起来,似很惬意。
“千机,为他起个名字吧!”这回他没再唤我“王后”,语气也严肃不少。
我思量一番,这婴儿身世实在凄苦,恰逢我如今心情甚是萧索,便脱口而出:“就叫他筱凉吧!”
“筱凉?”无名玩味着这个名字,叹息着,“是合他的身世,但未免太凄苦了些。”
我在暗处看不到筱凉的脸,心中莫名一动,按了一按自己的肚子。
很久以前,桎说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有孩子,该怎么办?我是断不能再找桎的,他不适合做父亲。
也许,眼前这个有野心的无名,倒也是个依靠对象了!
我正黯然神伤,无名的声音忽然冷硬起来:“你的心愿很快就要实现了!”
说罢,他抱着我转身离开,空留筱凉在这巨大的聚魂贝中放声哭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