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求饶,我或许可以饶了你!”我挥舞着鞭子,在绮亚头上抽打。
她震惊地看着我。
“怎么,想死吗?”我又凌空抽了一鞭,鞭尾划过绮亚右脸颊,瞬间便在她脸上拉出一条血口。
“啊!”她又尖叫了一声,终于哆哆嗦嗦地求饶道,“求……你……放了我!”
“这才乖!”我低头睨着她那纤细柔嫩的脖子,心想只消鞭子轻轻一勾,那颗头颅便可与这脆弱的脖子分崩离析,心头不觉涌上一股残忍的快感。
“迦南醒了!”趴在地上的绮亚忽然惊叫道。
我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想骗我!”
我扬起鞭子,不由分说就向绮亚颈项上挥去。
一个淡蓝色身影瞬间飞到我身边,伸出手臂拽住我的鞭子。
原来是冰痕。
他宽大的衣袖被霹雳击得劈啪作响,却丝毫没有灼烂的痕迹,真是怪事。
“迦南醒了,跟我走!”他不由分说命令道。
绮亚听得这消息,喜不自胜,急欲溜走。
“不许走!”我已高度亢奋,怎能让到手的猎物轻易逃脱?
可惜霹雳鞭被冰痕拽住,纹丝不动,我干脆弃鞭,飞身而起,欲抓住绮亚。
刹那间,一道霹雳缠住我腰际,将我凌空扯回地面。
我重重摔在地上,愤恨之情油然而生,抬头看到冰痕这个肇事者正抱胸看好戏似的睨着我,不由勃然大怒,使出万鸟朝凰对他进行攻击。
其实我差点使出冰弹必杀技,然而不知为何,竟还保留了一份自制力。
万鸟朝凰自然对付不了冰痕,即使融和了闪电,仍旧不能动他分毫。
他从密集的火弹中弹出,拎起我的肩,冷声道:“走!”
他那宽大的衣袖挡住我的脸,我还未反应过来,便与他一起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围的一切全在急速下坠,这个场景好熟悉,可我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时候来过。
明亮的光芒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潮气裹挟着我,应该是入了洞穴无疑。
可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吸力仍在将我们不断地往里吸,过程很漫长,似乎要下坠一生一世似的。
我的燥热情绪已消失殆尽,实在扛不住困意,竟渐渐地趴在冰痕胸前睡着了。
“别睡了。”有人贴着我的耳际呼喊。
我睁开眼,发现冰痕在掐我的脸,不由拍掉他的手,不悦道:“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屑地扬眉:“对我来说,你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我白了他一眼,环视四围。
不过是一处普通的洞穴,有点石钟乳、石笋,看起来和普通的洞穴毫无两样。
除了地上的两个大坑。
在那两个大坑的上方,急速流转的旋风正发出凶猛的呼啸声,速度非灵界风术所能比,相信那些吸力正是这两个大坑所有。
“现在,你进那个坑里去。”冰痕指着其中的一个坑对我说。
他的额上竟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在对抗这两股吸力。
我暗暗吃惊,眼见这两股旋风异常急促,担心自己进入坑内会被扯成碎片,不由抗拒道:“我只答应你到玄冥洞天,并没有答应你入坑。”
“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情,现在我让你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进入坑内!”他急躁地说。
我料定这其中必有陷阱,抵抗道:“我不去!”
他斩钉截铁道:“这可由不得你!”说罢将我一拍,拍向他指定的那个坑内。
一股强大的引力顿时缚住我的手脚。我完全丧失抵抗力,被卷入旋风中。
与此同时,冰痕也纵身一跃,跳进另一个坑中。
难不成,他要跟我殉情?
我暗笑自己幼稚,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急速旋转的风将我的脸刮得生疼,衣衫也被尽情扯碎,成为漫天纷飞的烂布条。
奇怪的是,那旋风却在一瞬间宛若柔水般,小心地将我包裹成一个风茧,缓慢将我置于坑内。
风声在我耳边呼啸不息,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风影,旋得我头晕眼花。
我只好紧闭双眼,盘腿静坐。
说来也怪,当我静心之后,一股暖流便自丹田缓缓上涌,分成两支,游走于我的任督二脉。
这两股暖流如玉脂般温润异常,稍稍透着凉意,滋养着我的各处经脉。
我心中一动,暗忖自己是火族,躁狂之性天生固有,如今有这凉风调和,自然会心性回收。
况且最近自己变身越发频繁,脾气也越发暴戾,只怕再不收敛,会嗜血成性。
这么说来,冰痕让我来玄冥洞天,是为了让我修身养性?他应该没这么好心吧?
思索了半天,我还是猜不透冰痕的意图。
四围风声遮盖住一切声响,我自然无法知晓冰痕那边的情况。
不知他那边裹挟的是否也是凉风。
我在坑中静坐良久,若换在平日,只怕早已不耐烦到极点,这次居然心平气和,毫无怨言,我不由暗自吃惊。
风速似乎有所减缓,冰痕的声音忽然在我耳际响起:“我数到三,你就跳出来。”
我为难地看着急速旋转的飓风,觉得自己怕是出不去了。
“相信我,你能出去的!”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一,二,三!”
似被逼迫一般,我纵身一跃,竟穿过飓风,撞入冰痕怀中。
然而,就在与他接触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斥力在分离我和他。
“抓紧我!”他大声说。
我听话地紧攥他的腰,那股斥力在两个身体紧密相依的瞬间又离奇消失了。
冰痕一踮脚尖,如离弦之箭,“嗖”地向洞外飞去。
刚开始他的速度还挺快,可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我已明显感觉他的上升势头减缓不少。
四周是一片漆黑,无依无靠,只有他在抱着我不停飞行。
我忽然凄然,莫名就潸然泪下。
他的呼吸声也沉重起来,似有不堪重负之势。
“冰痕,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
他没有说话,但全身肌肉紧绷,似已达到承受极限。
我只怕他会承受不住掉下去,没想到他仍旧在向上冲。
这就是冰痕,永远不服输。我又是佩服又是苦笑。
头顶似有光亮。
光亮越发耀目。
冰痕一个纵身,双脚终于着地。
尽管周围的一切仍在下沉,但势头已不再猛烈,且始终脚踏土地,让我们心生踏实之感。
冰痕拼尽全力设了一道传送门,抱着我纵身跳进门内。
我们落在寸草不生的悬崖边,我爬起一看,冰痕已陷入昏迷。
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