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不二的隋白使理都没理自己的主子于深山中率先逃窜,所以她并没有听见后来秦落跟凌云飞的对话,这时候免不了开始胡思乱想。
秦落为什么总是追着凌云飞不放?难道……凌云飞才是秦落终年不娶的原因?!
想到这里,未来的秦夫人忍不住开口了,“大人,您跟凌云飞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落扫她一眼,答的牛头不对马嘴,“你知道我为什么中意你吗?”
隋风笑一听这话立马红了脸,缩在秦落的被窝里又开始左右拧歪,“大人,您真是的,中意人家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好歹韩朗还在这呢……”
秦落并不接茬,厚着脸皮自问自答,“我最中意你的地方就是你从不多问,省了本大人不少口舌。”
隋风笑权把这话当补药吃了,捧着通红的大脸开始摇晃,“只要大人您喜欢,属下甘愿当哑巴。”
秦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站到床边阴涔涔的俯视着在他被窝里又是羞涩又是拧歪的隋风笑。
隋大姑娘仰头看着烛火下他那张越发显得精致俊逸的脸,爪子紧紧的捏在被沿上,然后狠狠的吞了下口水,“那个……大人,您跟凌云飞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秦落长眉一跳,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被她裹在身上的被褥。
隋大姑娘瞬间涨红了脸别提多羞愤了,她恨哪!恨只恨自己没早早的脱了衣服,委屈了她家猴急猴急的秦落落。
深更半夜,安静的只有野狗在吠,秦太尉的房间里忽然飞出一只硕大的物体,砸开房门后腾空了两米之高又滑向八尺,最后鬼哭狼嚎的砸在了地上。
巡逻的士兵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赶忙跑了过来,却只看见一床软塌塌的锦被铺在地上。不久后,锦被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接着隋小兵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半夜三更初见这张涂脂抹粉的大脸,饶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们也吓了一跳。
这时,那张有些面善的‘妖孽脸’开口就是一通连哭带嚎的嚷嚷,“没见过失宠被踹下床的啊?!有什么好围观的?!”
“失宠?休想诳我们!你个大老爷们失的什么宠!”士兵甲吼道。
立马就有个脑子灵光的士兵站了出来,忙不迭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挤眉弄眼的瞅了瞅被她结结实实裹在身上的锦被,又指了指犹自亮着灯光的太尉房间。
士兵们恍然大悟。
自此后,秦太尉的好名声在军营里也不胫而走。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秦落在校场陪同严玉验兵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年轻的兵将全都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而且个个都生的眉清目秀涂脂抹粉的,不仅如此,就连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会听见门口有来回穿梭的脚步声。
秦太尉淡定自若的走在前头,目不斜视的跟严玉唠起了家常,“虽说本官任太尉并受陛下皇恩监管三军,但严将军才是这里真正的统帅,兵将们如此尾随本官,恐对将军的军威不利。”
严玉也是满心的恨铁不成钢,完全不明白手底下的人这几天都抽了什么风,各个看见秦落就一脸的欲说还休扭捏作态,认识的知道这是绝世美男子秦太尉,不认识的还以为应鸾国口味太重请来一位男军妓呢!
既然秦落肯主动开口,严玉也不含糊,立马垂首,“全凭太尉吩咐。”
“不如这样,命这些尾随的兵将们也在您门前蹲上几天以表示对将军的忠心。”
“搞个人崇拜,这不太好吧?”严玉是个老实人,还真就把这话听进了心里,认真的开始掂量。
“还有一个法子。”
“请教太尉。”
秦落顿下脚步,幽幽的转过头看他,脸上一片惨白,“斩草除根。”
严玉大惊,“太尉为稳定军心不惜以身殉国着实令严某敬服!”
这厢严玉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厢秦落的脸色越来越差。
“本官的意思是,劳烦严将军奏请陛下让本官离开军营先行回到长安休养,再过几日,秦某恐被看杀了。”
“原来太尉是这个意思……”说话间严玉的眉宇不自觉露出几分失望。
秦落一边说一边扶起了墙,一幅命不久矣感叹世间沧桑的模样,“本来秦某的身子就不太好,但见皇恩浩荡陛下厚爱才不得已打起精神督军前线,如今天丛已经退兵,秦某自当回京继续侍奉陛下。”
严玉的额前立马挂上满帘黑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是秦相主动请缨随军出征,陛下不允,他还当堂呕血三升,最后硬是心满意足的被抬到了前线。
怎么现如如今却成了他忠君为主委曲求全了?!
“韩公子跟隋暗卫也会同行,如果不想她继续回百花阁坐台的话,将军还是当她死了吧。”秦落说完,有气无力的沿着墙根儿开始往自个儿屋里蹭。
严玉面色一僵,片刻后才沉声道,“下官可否去探望?”
秦落脚下不停,幽幽道,“严将军不懂‘死了’是什么意思吗?”
====================================
不出三日朱天凛的折子就送到军营,着令秦落尽速回京。
当然,还得把那娇滴滴的碧灵郡主一起捎回来,最好在路上就把婚事办了,洞个房生个娃什么的。
于是秦落去了趟军营,不仅丢了丞相的官帽被贬为太尉还顺带把自个儿的终身大事给交代了。
一路上秦落的车马先行,后面跟着的是郡主的轿撵,最后才是韩朗的镶玉马车。队伍浩浩荡荡,轿顶上的铜铃铮楞作响,车辙吱吱呀呀,迎着朝阳和余晖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
为了掩饰隋风笑还活着的事实,秦落命她依旧穿着男装,混在韩朗的队伍里头充当家丁。
隋大姑娘来的时候是坐着凌云飞的豪华软轿,回去的时候却是脚底生泡驴脸淌汗。
隋风笑觉得形势如果继续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大好。
按理说她跟凌云飞只有过腚的交情,他却已经愿意为了自己跟凌宣那个咪咪眼太子动刀动枪了;而她跟秦落,可谓是磨脚石结下良缘,雪莲簪订了终身,按理说,她该被金屋藏娇才对。
可是秦落这厮完全没有把她藏着掖着,体现出一个男猪该有的风范,反而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的使唤她奴役她偶尔还揍她。
秦落的心思向来深,可她好歹还能往邪恶的方面猜上几分,如今却半点都不懂了。
隋大姑娘想到这,不禁摸出怀里层层包裹的雪莲簪,也不舍得打开,直接把包裹捧起来贴到了脸上,撅着嘴开始喃喃自语,“落落呀落落,你究竟想把人家怎样?”
韩朗在轿子里坐了半天觉得闷的慌,撩开轿帘本来想喘口气,结果打眼就瞧见隋风笑撅嘴拧歪的模样。
一时憋不住,早上刚喝的小米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