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小子是谁,也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平奇高校,既然他刚来,相信他就不会做出对欧阳晴不利的事情。”
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毛楷云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未多虑。他虽然对张一峰没什么好感,但他也坚信那小子还不至于做出伤害欧阳晴的事情来。同时有张一峰送欧阳晴回家,同学们也大是放心,之后就纷纷散去,各回各家。
出租车里,司机已经问了好几遍后座上的两人要去哪里,可是由于欧阳晴喝的太醉,神志不清,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所以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而张一峰又不知道她的家住在哪里,于是司机只得漫无目的的沿路行驶。
二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开到了位于市区最南端的立交桥上,而就在这时,欧阳晴身子忽然一挺,直起腰来,但见她两腮高高鼓起,眼看着就要吐了出来。
见此,司机赶忙一个急刹车,随即扭头冲张一峰不耐烦的道:“这个生意我不做了,你赶紧把她弄下车。要是她敢吐在我车里,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砰!”
不想司机语落的一瞬间,一声玻璃的碎响突然随之传出,那司机整个人竟是被张一峰一拳轰出了车外,挡风玻璃被砸的粉碎,其后就见那司机一动不动的躺在立交桥的马路中间,昏死了过去,满脸鲜血,身上沾满了玻璃碎片,甚至还有很多扎进了皮肉中,情状甚是悲惨。
“砰!”
又是一声巨响,张一峰直接将身侧的车门一脚踹掉,然后将欧阳晴从车里扶了出来,去到桥边,以便让她吐个痛快。
趁欧阳晴呕吐间,张一峰又去到那名司机的跟前,弯身抓起他的一只腿,一路将他拖行到了车前,再把他扔进了车里,随后,张一峰去到车尾,抬脚猛地一踹,竟是将车子踹跑了起来,行进速度起码有一百迈,而车子好像有人驾驶一般,沿着马路狂奔,去向不明。
如此不计后果的出手,很显然张一峰根本不在乎那名司机的死活,这也恰恰昭显出了他的本性,可谓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奈何四下无人,欧阳晴又迷蒙不醒,也就没人见得他此番手段。
不多时,待欧阳晴迷迷糊糊的狂吐了一阵后,她便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神智也略微清醒了几分,只是酒过愁肠愁更愁,此时欧阳晴觉得自己的心里,要比往常还要空虚,还要寂寞。她怔怔想了半天,自己还剩下什么,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一时只觉惆然若失,沮丧之极。
“你好像很难过?”张一峰倚坐在桥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欲哭无泪的欧阳晴,随口问了一句。
虽然神智稍稍得以清醒,但欧阳晴还是处于大醉状态,心里想些什么,她一清二楚,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罢了,眼下只听她含糊不清的道:“我才不难过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早就已经麻痹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难过。你明白吗?”
张一峰冷哼一声,并未搭理欧阳晴,不仅如此,这时他眼中隐隐露出一抹凶色,凶色之中还带着几分轻蔑,看着欧阳晴,口中小声的碎碎念道:“无论你怎么佯装,如何狡辩,也掩饰不了你内心的痛苦。凡是有感情的人,全部都该死,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抛弃七情六欲,变得六亲不认,你才有生存的能力,才配立足于大地。哼!像你这样的人,简直和垃圾无异。只有死,才是你唯一的解脱方式!”
由于欧阳晴酒醉心迷,眼耳皆朦,所以她根本没听清张一峰在说些什么。当下困意来袭,使她不由慢慢合上了双眼,背靠着桥杆,熟睡了过去。
见欧阳晴没了反应,张一峰沉默片刻,忽然弯下身来,在欧阳晴的背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并在联系人中找到了楚凡的电话号码。
看着显示在屏幕中的“楚凡”二字,张一峰渐渐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跟着轻指一点,按下了通话键。
同一时间,楚凡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忽地听到自己的房间传出手机铃声,他便不情愿的坐起身来,回到房间,拿起扔在床柜上的手机,赫然见是欧阳晴打来了,他心中顿时一阵高兴,还有点激动,同时有些纳闷,无缘无故的,这泼妇怎么想打电话给自己了?
顿了片刻,他按了接听键,只是还不及开口,就听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既陌生又冰冷的声音道:“你好!”
一听是个男声,楚凡瞬间僵住,心里顿时思绪万千,千回百转,百转千回,联想无限。
下一时,他不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待确定这个声音的确是从欧阳晴的手机里传来的之后,他突觉一股寒气从头蹿到了脚,心情也跟着沉到了谷底,脑海中所联想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欧阳晴现在正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一时醋意大发,浓不可言。
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楚凡沉声问道:“你是哪位?”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需知道,现在你的女朋友在我这里。听着,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来南外环的一号立交桥,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女朋友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嘟嘟嘟……”
另一边,张一峰挂上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回了欧阳晴的包里,之后他依旧倚坐在桥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欣赏着远方夜景,一边静静等待着楚凡的到来。
似乎,张一峰此举是想确定一件事情,不管楚凡现身何处,只要他能够在十分钟之内赶来这里,就说明他是个一流高手。要知道,这里可是南外环,位于城市的最南之边,偏离市区很远,正常人根本无法在十分钟内到达此地。所以,如果楚凡十分钟内来不了,就说明两个原因,一是他确实是个武力白痴,二是他根本不在乎欧阳晴的死活。
与此同时,楚凡心下忧虑不已,亦毫不犹豫,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身影一闪,夺门而出。
现在他不想知道电话里的人是谁,他只在乎欧阳晴是否安好。她好则罢,不好的话,无论是谁伤害了她,他都不会对其轻易放过,纵使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对方为止!
不意刚出房门,徒然间,楚凡又停下脚步,隐约听到从刘贞淑的房里传出了一阵痛苦的低吟声,声音虽小,却是听得他一阵心悸,仿佛这一刹那,所有的事情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话说欧阳晴的安危固然重要,可刘贞淑有事楚凡也不会不管。
当下顾不得多想,楚凡只能舍远求近,转身来到刘贞淑的房前,使劲敲了敲门,万分情急道:“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