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和傅紫松的定亲礼过后,老郭头也来告知,说是看中了本月二十二的好日子。
因为尚月娥是二头娘子,按风俗是不能大办的,再加上两个老人也没什么正经亲戚了,有些亲戚在两个老人最难的时候躲着避着的,两个老人也不想再来往了。
所以也就决定当天请傅家、族长及几个族老,再加上与老郭头走动的比较勤的傅家庄一些人家,大伙凑在一起吃几席也就是了。
傅紫萱听了很为两人高兴,叫寒霜挑了几匹布匹并二十两银子过去,给他二人做为礼物。两人当天又相携来向傅紫萱磕头谢恩。
正日子那天,郭家也请了两个大厨并几个帮厨过去帮着做饭。虽然尚月娥是二婚的,但郭义是实实在在的头婚,再加上两个老人也就这个小儿惦记了,如今日子也过得好了,宴席倒也备得极为用心。
席上有十个大菜,予意十全十美,鱼肉鸡鸭都有。也都是按着规矩正经下聘、过礼、拜堂,一道正经礼式都没省。因尚月娥没有娘家了,傅紫萱便让她从傅家出嫁,倒也全了礼。
郭义三个哥嫂及侄女侄子也都来了,占了整整三桌。
只有郭义的三哥随了礼并给了老郭头夫妻俩养老银,那两家都是又吃又拿,礼也没随,养老银也没给。
还说郭义如今过得好了,自家侄女马上要说亲了,还没个物件,又各自顺了一匹布夹着走了。倒是让傅家庄的人看得瞪目结舌。
又过了两日,傅紫萱本想动身去敬县找赵坤的。听说他已是回来了,比预定的日子晚回了好几天。倒是不知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日正要动身,赵坤倒亲自上门来了。
看着傅紫萱一身男装要出门的样子,眉头挑了挑:“我来的不巧?”
傅紫萱愣怔过后,笑着说道:“哪能呢,来得太巧不过了。正好也让我的追风歇一歇。”便让王直拉了追风去后院马房拴好。
当初建房子时,在三进院后面还留了一大块地方建了马房,把奔雷也从玉园接了回来。倒把紫辰高兴坏了,只要一有空就去割草喂它,还不时带它出去溜溜。
在马房旁边也给旺财旺福搭了狗舍。只是这两只狗从不肯乖乖呆在它们的窝里,总是出现在傅紫萱的房里或是紫辰等其他人的房里窝着。
傅紫萱领着赵坤进来随意参观了一会,又领着他在花厅里喝了会茶。又让丫头拿了制好的蕃茄酱给他瞧,并让他尝了尝,倒是很满意,双方谈订二百文一斤。
说好装在五斤装的小坛子里再送到醉仙楼,一个坛子就是一两银。倒是友情价了。
敬县虽偶有蕃茄卖,不过卖得比肉价还贵。毕竟种的人不多,也多是外地运过来的,不好保鲜路上也损了不少,成本上去了,售价自然是贵得很。而且这可是空间里种出来的,别处可没地买去。这个价格着实是低了。
赵坤先订了十坛子,说好一会带走。以后用完了会通知傅家再送过去。傅紫萱收了十两银子,便让寒霜带着王直过去装坛。
看着赵坤显然有话对她说,就问道:“要不要进山?”
赵坤望着傅紫萱点了点头。傅紫萱忙吩咐清风下去准备。这次倒是没带其他人。
不一会,三人就翻过了半山腰的峭壁,到了山中溪涧处。清风说要往前探一探就自行往前方密林里去了。
赵坤席地坐下,也没有看傅紫萱,眼睛盯着前方没有任何焦距。
他有一种倾吐的冲动。
自己也有些奇怪,对这个也才见过几次面的姑娘竟有倾吐的冲动。好像是经年的老友,又像是极亲密、极信赖之人。
“你可知我这些时日都去了什么地方?”
傅紫萱摇了摇头:“不知。”
“我回了一趟京城。我那嫡母知道现在南边醉仙楼的生意比北方要好,我管的几处生意进项又颇丰,把我召了回去。本欲派她娘家的一个侄子来接管,再把我调回京城。被我父亲知道了,倒把她训斥了一顿,说赵家的子孙多的是,用不着外人来插手。”
“赵家在京里是个大族,只不过我家是赵家的偏支,家里也没个入仕的,仗着嫡房的势力倒是生意做得还不错。赵家嫡房多有仰仗我们,也经常提携。不过也只是一个要借官途好做生意,一个要提银子罢了”。
“我母亲原是父亲的青梅竹马,早早订了亲。只不是后来外祖家没落了,嫡房就帮着娶了我嫡母,我生母只好委身当了妾室。郁郁寡欢,生下我没几年也去了。我那妻室也是嫡母帮着娶的,只是身子不好,生了一子后,也去了。”
傅紫萱有些意外,倒是不曾听说这赵坤已是有家室有儿子了。不过也不难理解,一般的大家公子多是早早就订了亲事,他如今都二十出头了,有妻有子倒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没想到他妻子倒不在了。
“你那儿子多大了?在哪?由谁带着呢?”
“在京里,他外祖家怜他年幼失母把他接过去了。接过去也好,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傅紫萱听着他的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无奈和伤感,让人有着淡淡的心疼。
“这一趟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父亲可能看着她想插手家中的生意,顺势把家里的一些产业分了。虽然还没正式分家,不过也跟分家没什么两样。一些产业也分到几个庶子名下。这醉仙楼南北二十五家就归了我,还有南方的几处产业。虽然不多,也没分到银钱,但经营得好,还是能保衣食无忧的。”
傅紫萱听了大喜。她原本以为这个醉仙楼他做不得主,还想着鼓励他和自己再合开一间酒楼的。
她自己也不是不能开,只不过她现在手里没那么多人手,跟人合伙也没什么不好,倒是能借着别人的人脉赚一些省心的银子。
正想说话,却不料又听得那赵坤说道:“只不过这敬县醉仙楼里的大厨是她的人,前两日已是动身回京了。另有两个厨子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也跟着回去了。这楼里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大厨,敬县的醉仙楼倒是要萎靡一段时间了。”
傅紫萱沉默了好久,只好对他说道:“只要楼在,人手倒是小事,慢慢寻摸着就是了。”
赵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只怕难找。这敬县可不止我这一个酒楼,客源一流失伤了元气,再想恢复就有些难了。”
“而且醉仙楼的总帐重新结过了,之前留在帐上的银子,她也让人提走了。大部分的掌柜帐房也都回京了,倒是给我留了一个空楼子,呵呵。”
笑语中有着淡淡地哀伤和不甘……
傅紫萱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赵坤就抻了脖子凑过来:“你要不要当我儿子的娘亲?”
傅紫萱唬了一跳,这,这是什么情况?
赵坤看傅紫萱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笑了笑。又移开了脸,一手抱膝端坐,目光仍注视着前方。
“如今跟分家也没什么两样,我自是再不愿受她的摆布,我的婚事我也想自己做一回主。原本家里的生意多是我经手的,这些年翻了十倍都不止,却只给了我一处空的酒楼,及几处亏损的店铺。”
“不知情的人还要说我占了大便宜,醉仙楼名头响当当。呵,醉仙楼没了银子运做,没了大厨,也不过就是一座空楼罢了。哪里又找不到吃饭的地呢?”
傅紫萱看他一脸哀伤,不知如何安慰。
“你要不要和我合伙?”
许久,那人又蹦出了一句话,再次唬了傅紫萱一跳。
傅紫萱闻言抬头看他。只是那人并没有转过脸来。
耳边又听得那人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与别人不同的,身上也是有些银钱的。如今要以我一己之力撑起南北二十几家醉仙楼怕是不能。醉仙楼原本进货都是赊帐,再下月月结的。这供货的闻知醉仙楼分到我这个庶子名下,怕是再不肯赊帐的。”
“如今帐上也没了活动的银两。醉仙楼要么交回给她,要么卖掉换些银钱傍身。只是已被她抽空了,想必也卖不到什么钱,那个女人哪里能让我好过?”
傅紫萱听得他长长的叹气,心里莫名地有些淡淡地揪疼。
“你出银子,外头经营不用你操心,我们五五开。不仅敬县的醉仙楼,二十五家南北醉仙楼你一样是五成利。”
傅紫萱听了他一席话,脑子还来不及转,又听到他一脸戏谑道:“若是你愿意当我儿子的娘,整个醉仙楼都划到你的名下。”
傅紫萱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来晚了。”
那人挑了挑眉看她。傅紫萱也不予解释,大家都是聪明人。
“我不参与经营,如何得知帐务情况?”
赵坤认真地看了傅紫萱一眼:“我不是不让你参与经营,只是不想你多费心,外头有我就行,你只等着每月分银就是。若是你愿意参与经营,也随你。若你有人也可能安排进来,我是知道你手中有厨子,有菜谱的。”
“五五?你是不是亏了?”
赵坤笑了笑,看了傅紫萱一眼:“倒没怎么亏,若是又回到她手里,我才亏了。这醉仙楼毕竟是我的心血。”
……
“我儿子很乖,而且还小,并不记得他的亲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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