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活宝级的人物,王小穷这一天还真没觉得时间多长。一整天下来张大柱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只是闲扯淡。一直到等到天色暗了下来,王小穷也蠢蠢欲动了之后,张大柱才眯起了眼睛。
“虽然诗熙说我不用问你要做什么,也不用帮你去做什么。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问问你。”张大柱笑了笑:“因为我实在不想去打一场没什么准备的仗,不想去做一件没什么准备的事儿。”
王小穷笑了笑:“或许,诗熙不是不想让你帮我。而是我要去的那个圈子,或许你容易被认出来。”
“切。”张大柱不屑的笑了笑:“你当我不知道诗熙给你的你信封里面是什么啊?我给你说,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不认识你之前哪知道你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子。我还以为是哪家混蛋把诗熙给拐跑了呢!说真的,我一开始真当这里面是情书呢。拿开一看是这破邀请函,还真有点失望。”
面对张大柱的坦诚,王小穷再次哭笑不得,大哥,你还能再实诚一点不?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你以为我会和那群今晚上去参加晚会的那群张扬孙子能尿到一个壶里去吗?扯。”张大柱哼了一声:“就他们那种水平,还不配给我体鞋呢!若不是仗着老子,他们那群小混蛋能这么张扬?放在外面那都是吃屎都抢不到热乎的主儿。少他娘把我跟那个群犊子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我最他妈恶心的就是那群仗着有点背景就嚣张的不可一世的‘X’二代!甭管那个‘X’是红还是富或者是黑!我他娘的都看不起。我就喜欢一双白手自己抓天下的牛逼的主儿。陈家这么大的家族,我也没见人家诗熙有多高调。相反一些父母只配给陈家提鞋的货色,还都觉得和陈家有什么沾亲带故似的,成天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鸟样,看了就闹心。”
面对一个大龄愤青,王小穷笑了,他知道这些话张大柱不会轻易给一个外人去吐露的。他能在自己面前这么侃侃而谈,丝毫不在意什么狗屁架子,那是真把自己当兄弟看了。
“大柱哥。我和一样,最讨厌那种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就欺男霸女的货色。”王小穷淡淡的笑了笑,虽然刚才张大柱一度把东门庆和钱达翔这俩黑和富的二代都一起骂了进去,但王小穷并不在意。什么圈子里面都有能尿到一个壶里的人。就算是同样穷苦白手起家的人,有些人仗义敞亮重义气,有些人腹黑小气加阴险,同样是成不了朋友,越是这样的,别说是壶了,就算是一个大缸放在面前都尿不到一起。
“说吧,到底是哪家货色让你忍不住想要冲动了。”张大柱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严肃道:“诗熙跟我说过,即便是你杀了人,让我也别吃惊。只管想办法让你逃出去就行。可现在我还一无所知呢,连你要干谁我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去整?”
王小穷沉默了好一阵子,蹦出几个字:“我不会杀人的。”
“废了他?”张大柱眉头一皱,竖了竖拇指:“牛,无毒不丈夫。”
王小穷依然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开口了:“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有些事儿,人做了是要用一辈子去后悔的。他让我无法承担我做了后悔事儿的后果,那我一样要把这种感觉还给他。”
对于一个心里被十个月前冲动弄得一直到现在还后悔不堪的人来说,把这种感觉还给那个让他后悔的人才是他最想看到结果。他很清楚,他这点小斤两根本就动不了樊天家人一丝汗毛,同时王小穷也不认为一个人的错和他的家人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有,樊天这种自小就生活在那种自我为中心的环境里长大的家伙也不会因为他人而痛苦的。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自私的人,王小穷只能把一切该有的报应都回报在他自己的身上。这是王小穷过年的时候接到陈诗熙的电话之后想了十几天才想明白的一件事情。最终他还是拍板决定了。所以才有了来到中区这家不大旅馆跟张大柱称兄道弟的一幕。
“那人叫什么。”张大柱笑了笑,把这种人惹毛了,那小子肯定倒霉了。
“樊天。”王小穷没有任何隐瞒。
张大柱一怔,嘴巴微微长大了一些,或者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陈诗熙为什么要他来班帮这小犊子了。或许,这个小子就是自己的一个翻版。关于樊天这个人张大柱当然知道,省城这圈子里的沾有红沾有黑的子弟他都知道。这个家里有个挺牛逼老太爷的樊天他自然知道。
张大柱这枚猛人为什么会成为陈家的人,也是有一段值得细说的故事。说起来,当年的张大柱也是一个腼腆的人,在学校被人欺负也是挺正常的一个事儿。但是终于有人触动了他那不可触碰的禁地。他冲小学就一直暗恋到高中的姑娘,在高二的时候被学校里公认的大公子推到了。
这十几拳下去,彻底改变了张大柱的人生。被人拉开之后,张大柱不知道被那大公子的多少小弟给围殴了。总是全身被揍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同时,学校还直接给了当时成绩平平的张大柱一个开除通知。因为那张通知单,张大柱那同样的懦弱只会跟自己发脾的老爹直接气的一病不起。张大柱的妈在他不记事儿的时候就跑了,张大柱也就开始了斥候他老子的生涯。为了钱,张大柱才发现,其实很多事儿都可以赚钱。
然后,一个懦弱的高中生就那么一步步的登上了一座别人看起来高不可攀的顶峰。直到他把那一个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玩弄于鼓掌的时候,他才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当年学校里的那最大的公子哥被他直接给废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