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众人尽皆散去,大夫人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时,那安详的眼神中却留露出些许愧疚之色。
散去的众人有防卫任务的接着去防卫,没有任务的,有些人则回自己的帐篷内安睡,虽然刚刚两方交手时间不长,但对于未经历过战事的赵家壮丁来说,也是十分的压抑,眼下也十分感到劳累,渐渐的酣然睡去。也有十几个年轻的赵家家丁,则聚在一起,亢奋的议论着刚刚的大战。个别青年还意犹未尽,甚至十分期盼着那些蒙面的强人折返而来,自己再与那些强人大战一次。
阿生看着众人渐渐散去,又望了望转身回去的大夫人。也赶紧起身去寻自己的爹娘。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四周的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个都像是隐藏了什么的秘密般,使人有一种琢磨不清的感觉。静寂的山野中似乎只有秋风在瑟瑟作响,只是远处不知隔离多少里山路外的山群外面隐隐传出喊杀之声,伴随着凉凉的秋风而至,又仿佛不知名的恶鬼阴魂等存在在人间肆虐一般。
傍晚的那场激战不少的因素就是来自负责防卫的家丁,疏忽大意,被强人欺上门来才发觉到。夜晚之中又不时的传出怪声,负责防卫的赵家护院、家丁等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早晨的旭日冉冉升起,但大山之中还是阴影笼罩,只有一些弱光散布在山谷之间。
平日里的阿生在此时一般都在母亲的身边酣然大睡,但今天却被母亲大声的吵醒。
阿生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看到父亲拿着菜刀,却没有向灶台走去,而是飞快的向山谷口跑去。母亲也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全身颤抖的将阿生抱在怀了。阿生看到母亲的紧张的神情,心中却猛然升起了一种要保护母亲的感觉。
母亲的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父亲跑向的方向。阿生也好奇的看去。只见原本横在山坡口处得三辆马车纷纷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车上还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几名身着铠甲的陌生人,车下散满了鲜血。赵家的家丁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冲向那些陌生的身着铠甲的人,但是又有无数的身着铠甲骑着健硕的高头骏马蜂拥而入。
赵家的护院、家丁所组成的防护线早已被冲破啦,大家不约而同的大声喊着:“车骑兵来啦。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越来越多的赵家家仆、壮丁拿着各式武器纷纷赶了,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将那些冲上来的车骑兵挡在了入口处。
只见那些车骑兵有些则头挽发髻,身穿黑色战甲,足登短靴,手持长矛;有些则免盔束发,身穿黑色战袍,外披鱼鳞状铠甲,手持马刀,背负弓弩;有些则头戴长冠,身穿甲片细密的铠甲,胸前有彩线挽成的结穗。不过每人额头上均都戴着一件护额,上书——车骑二字。
那些车骑兵在赵家车队中左突右冲,威武不凡,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挥舞着长枪,马刀在赵家的车队营地中疯狂的斩杀着人。
赵家虽有五百余众,但是排除些丫鬟、老者儿童等,能上阵打斗的不过二百多人,而且还是没经过什么打斗训练的蛮力之辈。
初战之际,赵家人倒是能借助地势阻挡一下山坡下的攻势,怎那如今车骑兵马快力猛,已然冲上山坡,形式自然逆转。虽说车骑兵的人数也不太多,只有近百人,但是这近百人的骑兵队伍却是明显是久经沙场的人,眼下这山坡之中赵家人也只有招架之势,若不是赵家那三十多名护院骑手奋死相拼,恐怕赵家车队已一败涂地。
车骑兵狂舞着手中的马刀,四处冲杀。赵家人不断地挥舞着手中各式的武器与之缠斗,车骑兵技艺高超,赵家人奋死相搏。一时间双方人马杀得天昏地暗一般。
半个时辰后,车骑兵依旧勇猛,然而赵家壮丁等却力有不待,渐渐被车骑兵逼得苦苦支撑,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赵家人群中有一人猛喝一声,挥舞着一把兽头吞口厚备刀,跳入群战圈间,只一刀便砍到了一匹战马,反手一刀了结了从马背上摔下的那名车骑兵;双脚猛然一踩倒地的马尸,腾空而起,大刀一挥,又将附近另一名车骑兵砍倒。
那人从空中落下,又飞身上了那无人掌控的战马,挥舞着大刀,反身冲着身后的赵家壮丁大声言道:“眼下若不杀敌,则必死无葬身之地乎,众壮士,随我奋勇杀敌。”说完,转过马头冲向车骑兵群中。
赵家车队众人本已呈现落败之势,怎料突有一使刀的大汉大展神威,只一刹那间便连斩两名车骑兵。一时间群情激奋,刚刚的颓废的之像立时一变,赵家人众纷纷呐喊着——杀敌!杀敌…..跟随那名大汉奋勇向前拼杀。
山坡上的情势经那汉子大展神威之后,竟然出现逆转之势,那些车骑兵竟被赵家车队众儿郎的声威所摄,逐步落于下风,竟步步后退,若是阿生此刻在争杀阵中,定能一眼便认出那神勇汉子正是一路护送自己和小少爷归乡的刘叔!
此人听闻玉石城陷落后,便与赵家车队一起向玉山城前去,现下车队遭遇大难,此人才显出当年的神勇,尽显威风,振奋士气,带人大战车骑兵。
当车骑兵其中一名骑兵退下山坡时,车骑兵的阵营终于出现瓦解之势,越来越对的车骑兵被赵家人地长矛大刀逼下山坡,不多时,车骑兵眼看败事已定,接着更多的车骑兵主动的退下了山坡,最后所有的车骑兵竟调转马头退到了山坡对面的山脚下休整。
赵家车队一面派人严防那些退下的车骑兵,一面修整损坏的马车,尽快的修复防备之物。还有些赵家的壮丁不断地救助受伤未死之人,也有不少人经此一战,难以救助而死去。
从清晨一直打杀到接近午时,赵家车队死去就有五十多人,可谓受创极重。剩下的众人尽皆劳累不堪,饥渴难耐,也不像昨日那样,整个车队竟无一人再谈论今日大战之事,只有死去之人的家人在伤心的啼哭,整个车队一片混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