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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抢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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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让老赵去打探孙家的事,后来老赵回来和妙音说:“孙家的确是在觅合适的宅子,据说看了好几处,都还没定下来。这是年前的事了,这里又遇上新皇登基,据说朝中要调整位置,好像这两天没怎么这么再四处打探屋子。”

“哦,他们不来自然更好。”妙音想眼不见心不烦,她不想再和孙家牵扯上什么关系。对于那个薄情的父亲,妙音早已经死心了。不过心底有些替母亲不值罢了。

商羿听妙音打探孙家的事,便道:“我怎么没听说孙家要上京呢?”

妙音道:“我也是听霍大奶奶说起过。因此就留了心。我巴不得一辈子也不要见到孙家的人呢。不想自在的生活被一群乌七八糟的人给打乱。”

商羿心里却想,他原本还打算自己出面,让妙音和孙家和好如初,这样避着毕竟不是法子。虽然有自己心疼她,可孙家毕竟是妙音的娘家呀。难道有不管不顾的道理么?孙鸣如今官运亨通,只怕一步步的上来了,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商羿自然不想得罪未来的老丈人。

几人正在议论孙家的时候,却突然间柴安一头跑了来,急急忙忙的说道:“爷,你听说了没有,柯家已经入京了。”

“哟,这行动够快的。”商羿估摸着总得还要十天半个月吧,没料竟如此神速。不过闺女做了皇后,那种狂喜的心态商羿倒能明白几分。

妙音听说了倒也喜欢:“盼了几天,没想到还真盼来了。这里又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柯家二小姐了吧。正想得紧呢。”接着又去看商羿,笑说道:“不如让柴安去治点礼,我们上门拜访去吧。”

“我不去!”商羿不喜欢和柯家有什么来往。养父来京,他在私底下别的地方见见就好,不想踏进柯家的大门。

关于商羿的心态妙音倒能体会几分,和自己不愿意见孙家人的心态一模一样。想毕,妙音便笑说:“那么爷安排吧,我都听爷的。只要能见柯家二小姐就行。”

商羿没有说什么。

到了快下午时,老赵领回来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一个生得有些干瘪,头发也枯枯的,妙音心想定是什么穷人家的女儿,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穿着打了补丁的破旧棉袄,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另一个倒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大脸盘,两腮带着几点雀斑,肤色也是有些蜡黄。鼻子微微的有些塌,不过眼睛生得还算好看,穿着陈旧的竹蓝花袄。

这是新来的丫头,妙音还算满意,便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瘦弱的回答:“二丫。”

大脸的回答:“春花。”

妙音一听,都是些什么俗气透顶的名字呀,她也叫不出口,便道:“实在不大好听,不如我给你们换个名字吧,可愿意?”

两人都没什么意见。

妙音想了一回,便将瘦弱的那个命名为“紫苏”,大脸的那一个命名为:“半夏”。两人都还喜欢。

商羿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了,心想妙音这人倒有些意思,拿些药名就给糊弄了过去。不过倒还算好听,比起“二丫”“春花”之流强了十倍不止。

“都识字吗?”

半夏摇摇头:“家里穷,上不起学。不认得。”

紫苏道:“只略认得几个。”

妙音也只好将就了,在这个时代能识字的,做丫头的人实在太少。穷人家的孩子温饱都是问题,哪里还有工夫去学习。便叫来了紫菀将两人带下去安排。妙音想到赵家娘子如今也缺人照料,便让半夏跟了赵家娘子,自己留下了紫苏。

分派好后,妙音走到商羿跟前扬脸说:“爷莫非觉得我给的名字不好,再不好也比那两个土的掉渣的好吧。”

商羿笑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妙音撅着嘴说:“你怎么也不爽快起来,分明就是在取笑我不会取名字。我本来也没读几本书,也不知道什么风花雪月的。只看过两本药书,只好拿来搪塞了。”

“这不是很好吗,又不失你的半色。”商羿想着有事要去办理,便取了架子上的袍子,套上后准备出门了。妙音忙替他整理衣服,又叮嘱道:“今天外面风大,你该再加件斗篷的,当心受凉。”

商羿心里却极暖,握了握她的手,笑说道:“别担心,我身子好。倒不怕。再说有你牵挂,我也就不冷了。”

妙音撇嘴道:“就知道甜言蜜语,没个正经。”

商羿让柴安牵了马来,他还得去王府一趟。柴安说要随性,商羿拍拍他的脑袋说:“你就别去了,我很快就回来。”便扬了扬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

商羿一路加鞭,迅速的赶到了魏王府,却被告知魏王进宫还未回来,商羿心想少不了要等会儿。恰巧夏侯轻也在此处。两人站着说了会话。商羿见夏侯轻脸上有些凝重之色,便笑着关切了两句:“夏侯大人莫非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夏侯轻不愿意和商羿提及家里娘子的病,这些天来弄得他实在心烦,只淡淡的说:“没什么。”

好在商羿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之间再没说什么话。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魏王回府。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直到看见了魏王跟前的总管太监陈全走了来,后面一个贴身的青衣太监搀着一身亲王蟒服的魏王。看上去有几分憔悴疲惫之色。

魏王见了他们两个,便道:“正好你们都在,进屋去坐坐吧。”

魏王换了家常衣裳,捧了手炉,坐在铺了大狼皮褥子的炕上。

商羿和夏侯轻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垂首待命。

魏王端起茶碗,大大喝了口茶,接着便说:“夏侯轻,我听说你家娘子还是下不了床。既然病得这么厉害了,何不在家陪在跟前。又撇下她跑来做什么。”

夏侯轻禀道:“多谢王爷关心,贱内的病也是老病根了,每年春天不得闹上好几次。”

魏王含笑道:“你这几年也实在够熬。我看你也是个重情意的汉子,要是换了别的男儿,只怕早已经停妻再娶了。”

夏侯轻忙道:“老夫老妻这些年了,早已经习惯。倘或突然换了人,小的心里过意不去。”

魏王点点头,随口说道:“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也是一片赤诚,要不我替你打听一下有什么好太医推荐给你。”

夏侯轻连忙拜谢。

当魏王看见一旁的商羿时,突然笑道:“王妃也是个老病根,没想到经慎行的人介绍的那个女子倒治好了大半。你们两个又是同僚,都在我手下办事。慎行不如也让那女子给夏侯太太也瞧瞧吧。”

商羿原本想满口答应,哪知夏侯轻去人突然说:“不敢劳烦王爷和商大人。这些年下官早已经习惯,不过都是耗着,一时半会儿的也难好,我也绝不会扔下内人不管。”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这可是头等的大事。让那个女子给瞧瞧,说不定给治好了,夏侯不也少件心病么?”

夏侯轻原本不乐意让商羿的人插手自家的事,只是魏王亲自开口,再怎么着也得给王爷面子,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满口答应下来,接着又向商羿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商大人了。”

“小事一桩,回头我和孙姑娘说去。”

魏王脸色还是有些凝重,商羿后来问道:“王爷,宫里有什么事吗?见王爷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有什么烦闷的话,不如说出来,小的和夏侯大人都在此,也好替王爷斟酌斟酌。”

“对你们两个,我也没什么好相瞒的。现在是国丧期间,我哪里高兴得起来。今儿小皇帝又说起边防的事来,看样子是想派人常驻。我也一直没吭声。总觉得小皇帝做事还是太嫩了,没几天的工夫已经得罪了不少的官员。看样子是要拿谁开刀。我倒是无所谓,正等着他呢。”魏王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他现在的身份是新皇帝的叔叔,自然是位高权重,不过朝中的势力早在前朝就已经分做好几派。如今见新皇帝上位,涌出好些忙着巴结追捧的,他倒要看看这个不成器的小皇帝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商羿一直坚信魏王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才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魏王,眼下的这些情形,和他在似梦非梦经历的那一场,似乎并无什么偏移。这样完全的印证,也更加坚定了商羿的信心。

夏侯轻道:“王爷有何安排呢?”

魏王思虑了一番,便说:“眼下要去四川打点一下。还是慎行去吧。”

商羿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夏侯轻忙道:“这回就派小的去吧,商大人不是才从长安回来,一年到头总在奔波,也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小的去一趟四川也没关系。”

魏王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夏侯轻打的什么主意,同时又想给商羿派的事太多了,知道了自己太多的秘密,毕竟也不保险,斟酌了一回,便答应下来:“既然夏侯这么说,那么就你去吧。”

夏侯轻领了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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