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道三这次亲自送浓姬到尾张联姻,让手下大将森可成领军三千随行,进入小牧山之后大军并不会进入尾张,而是就地停留在美浓国内,说来也讽刺,这样也就是从某种意义上表明了,这些军队防备的是来自美浓内部的攻击,而原来作为敌国的尾张却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本来正在为元旦张罗着的景嗣却被使者告知,前任家督已经退隐了的信秀想邀请他一起去古渡城外打猎,婚礼的事情将会交由村井贞胜来负责,对于这点明智萝莉当即为景嗣分析,什么打猎当然是一个幌子,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织田萝莉知道的事情信秀要和景嗣商量,大冬天的,动物大多数都冬眠了,打个锤子猎。
关于真正信秀的目的使者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透露更多,不过既然是知道些什么那就很好办了,景嗣再掏出一枚棋子黄金之后使者君就表示想起来了一点,但是不清晰,第二枚就基本全记起来了,等到第三枚黄金出现之后,使者就表示就算是信秀今天穿什么颜sè内裤自己都可以告诉景嗣。
在大概得到了使者的口信和委托专业忍者服部半藏进行调查了之后,大抵可以确定了这次信秀找自己商量事情的原委一方面是美浓方面的斋藤道三亲自来信,一方面是三河方向有所异动。本来这些事情也是应该有织田萝莉来决断的,不过既然说信秀老爹都要偷偷摸摸的处理了,那么这次大概又会牵涉到一些家族内部的事情了吧。
在尾张境内景嗣自然也会轻装简从,吸取了上次在木曾川的教训之后他也问犬千代借了三十骑随行护卫,尾张自从实行了乐市乐座令以后,大部分的商业税收都被景嗣投资到了尾张境内国道的修缮上,方便商人和百姓来往,大大的增强了领内的商业流通xìng。另外一方面也增强了军队的调动速度,从靠近三河的鸣海城到小牧山的行军已经不需要一天了。景嗣早上从清州奉行所出发,还没到午饭点就到达了古渡城。
古渡城,是信秀把那古野城让给了信长之后的养老之处,本身也是一座织田家经营已久的坚城,其易守难攻尾张境内仅次于清州和那古野。不过等到信秀真的宣布了让出家督之位然后退隐了,这座城就逐渐朝着馆方向发展,信秀命人去采取了一些爬山虎来移植在古渡城的墙壁上,自己也在天守阁外设置了一个鸽笼来娱乐自己的老年,城防的卫兵在见到了景嗣之后打开城门放行不到三分钟,景嗣就见到了这只已经退休了的尾张之虎。
信秀自从退休以来,神sè倒是越发的健朗了起来,甚至要比景嗣初次来到战国的时候好上了许多,一副面sè红润的样子,历史上说信秀的死因之一包括纵yù过度,不过如今在景嗣看来老家伙恐怕还强壮的很,据说又新纳了一房小妾,为此和土田御前又一次闹了不愉快。实际上本年度原来世界线上还会有一个有着“薄幸之佳人”称号的公主出生,也就是织田萝莉最为疼爱的那个妹妹,阿市。但是原来的历史已经被修改的面部全非了,或许是景嗣跟织田萝莉成功的收编了信胜让土田御前的计划破产然后顺便让她因为血气攻心月经失调流产了吧?又或许是因为本来应该造人的时候信秀在出征浮野所以没有中标吧。反正那个少女的的确确是没有出生,对此景嗣并不感到惋惜,虽然是战国史上有名的美人,但是想想她的一生先是嫁给了还算是如意郎君的浅井长政之后,被织田萝莉杀了丈夫和儿子。接着嫁了能够年纪当自己爸的柴田肌肉男之后,不久就在北之庄城自爆了,外带自己的女儿还成了某只猴子的侧室,据说后来还跟石田三成有了点关系。这样的话,或许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也说不定。
“这是道三那家伙的书信,这些rì子来我在天守阁外的鸽笼其中很大的一个作用来饲养直接来回在稻叶山城和古渡城之间的信鸽,真的是没有想到,那条老蝮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信秀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许多感慨,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这条蝮蛇的手下败将,一万军势围攻稻叶山结果被轻轻松松的以疲兵之计击垮,而如今的蝮蛇却已经缩在自己的窝里,随时担忧自己的儿子将自己作为过冬的粮食给吃掉。
“这次道三让森可成带兵前来护送也就算了,为什么一起的还有明智秀满,蜂屋贺赖这些年纪不过十岁的小孩子会一起随行?这到底是送亲还是帮熊孩子们完成初阵。”景嗣看完了道三的来信基本了解了其中的意思,此次斋藤道三本人几乎是带着许许多多亲卫和家小进入尾张,与其说是送亲各还不如说是政治避难比较确切一点,连明智秀满这种不过刚刚十岁还没有信胜大的孩子也被指定随行。
“这次,蝮蛇大概是来托付后事的吧。”信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分析,“我想等到婚礼结束,这些孩子们会作为陪臣和明智光秀一样被留下本家,道三这是想要为自己的家臣们留下一点火种呢。”
“蛇的托孤么,”景嗣现在到没有在想其他,而是在想那个曾经有着骑马渡过琵琶湖传说的明智左马介——明智秀满的时候。由于这个世界线上光秀还是一个过期未婚萝莉,所以左马介和明智萝莉之间的关系也从翁婿改变成了姐弟,道三前来的话,估计奉行所里会快就会又添丁进口了。“那么,道三应该也许下了什么诺言是吧?”
“恩,是的,我越来越觉得我当初招揽你这个明国人多么划算了。”信秀非常赞赏的看着自己挖掘的这个明国奉行一口道出了真相,然后把道三的条件说了出来,“只要我们好好对待浓姬,在攻入美浓之后不多做杀戮,那么他承诺立下书状,同意我们一旦他死后就能利用吉法师酱对于斋藤家的继承权入侵美浓进行zì yóu割取,除了维持竹中家和一些不算太大豪族们的安堵之外,类似于美浓三人众之类的,可以随意处置。”
“这还真是大手笔啊……”就算景嗣对于道三有着让国于织田萝莉的心理准备,但是zì yóu割取这样的承诺还是超出了景嗣的想象。
如果说斋藤道三直接将美浓国让给了织田萝莉,织田萝莉在兵不血刃的获得了美浓的名义上统治权之后,还要面对的是斋藤遗族掌握的十多万石领地,美浓三人众掌握的十多万石,真正可以拿来作为直接领土收的上来税收的估计还不如在三河的十万石直属领地。这对于织田家来说也是不可接受的,所以最好的方案,的确是蝮蛇所提议的,等他死后然后靠着为他复仇或者浓姬的名义,进攻美浓,肢解美浓三人众,将大部分领地收归国有。这才是对于这个一国土地石高五十六万石的富裕地方的最理想计划。
“的确是大手笔啊,”信秀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话锋一转,“关键是,你对浓尾联姻到底有什么看法?”
这个时候,景嗣立马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总觉得这个问题好像之前被问过一样,实际上还真是被问过。这种时候,他大概只有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了吧。
“这是利于我们织田家发展方针的大好事啊,哪里有问题么?”
“有!”尾张之虎拿出了一种当年的气势,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有问题,那就是吉法师酱能不能获得终身幸福的问题!”
景嗣这个时候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莫非,这次信秀的真正用意是来一次翁婿恳谈会?
“作为武家之女,的确有着为本家的攻略服务,扩展家门的义务,但是,我并不想让吉法师酱成为这样的一个政治牺牲品。”某个结婚已久的老男人谈起女儿的时候,总是会像一个中年蠢爸爸一样,“像我吧,当初娶了土田夫人,为的是争取尾张豪族的支持,结果呢?天天吵架啊吵架啊的,要不是为了教育孩子和稳定豪族我早和那个家伙离婚了。”
“所以啊,我希望吉法师酱能不要像我一样,尤其……这次吉法师酱还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结婚,哪里有幸福可言啊?”
“信秀大人……其实,也并不是如此绝望的。”虽然眼前的尾张之虎本质上是一个有一点女儿控的中年大叔,不过如果要他像我们一样理解“百合赛高”“姬友美好”的理念的恐怕稍微有点难度,反正还好信秀的本意也不在于此,马上开始了一击非常直接有效的直拳。
“吉法师酱啊,大概是喜欢上了某个家中的重臣了吧,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是这年纪嘛,少女心萌动有一点初恋很正常的。”信秀的语中的重臣,除了眼前的某次席家老恐怕没有别人了,尾张之虎眯着虎眼,用着一种盯着猎物的眼神慢慢继续讲。“虽然吉法师酱的确是要和浓姬结婚了,但是很可能对那家伙还是念念不忘的,并且,据说那个家臣也不是很老实的那种,到处在外面沾花惹草。”
“咳咳,我觉得吧,那位同僚也一定是有着苦衷的。”景嗣这刻的心情真的很微妙,别人为什么穿越之后遇到的一个个都是大和抚子,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心情好了还能晚上玩玩多人游戏什么的,而自己只不过是背着萝莉主公和另外一只合法萝莉发生一点喜闻乐见的事情搞搞暧昧之类的就沦落到了快要被柴刀的地步。
“苦衷?能有什么苦衷?”尾张之虎此刻霸气外露,直接打断了景嗣的辩解,“反正吉法师酱跟我说那家伙是一条一年四季发情的野狗,那么他就一定是,还是你在质疑吉法师酱在说谎?”
“没,没有,那家伙一定是野狗。”赔上笑脸还得自黑一把的感觉就是这样了,景嗣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全尾张都知道,谁敢动织田萝莉一根毛,尾张之虎就会把他全家当做今天的饲料给活吃了。
“其实吧,那个家臣的想法,我的确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家臣的年龄的确也到了应该成家的年龄了,况且身处战国,又有几个人不会纳侧室?我个人自己就第一个做不到,更没有权利批评他。”信秀老爹这个时候语气总算软了下来,毕竟也难怪,这家伙首先自己就娶了七八房姨太太,要说是实行婚姻法的话,这家伙第一个被重婚罪然后还得乘以七。
“毕竟吉法师酱是主公,主公,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家臣在一起的,这点,我理解。而那个家臣即使是娶妻了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作为战国人的基本常态。”
“不过,在此,景嗣,你帮我带话给那家伙,不管怎么样也好,希望他能够为吉法师酱保留一个重要的位置,不要让我的女儿伤心。这不是作为战国大名,一个武家身份的命令,而仅仅是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衷心的恳求。”尾张之虎神sè舒缓下来,把该说的说完之后。信秀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然后端起了茶碗,并不品茗,只是望着天守阁外。
“三河的代表已经到了清州了,应该正在往你那赶,你负责接待一下吧,好像,叫什么酒井忠次?”
“那,臣下就告退了。”端茶送客的道理景嗣还是懂得,一边在赶回清州町的路上,一边回味着信秀的话。
“唔,如果说为织田萝莉保留一个位子?那就是不是说可以把其他位置分给其他妹子呢?”很显然,景嗣对于信秀老爹的话做出了他认为对于他最有利的解读,也就是传说中的后X宫开设许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