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还真是担心安土的战局啊,真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这种事情的话,也只能想想了而已。”
“担心既然无济于事的话,那么就干脆不用担心了,阿松夫人都到了的,现在的话也多少的准备一点慰问品吧,还有初音小姐能够加入我们这里的话,对于接下来的战局也很有利,毕竟留我们在这里的话,也不只是为了单单纯纯的安全而已。”
“的确是呢,想不到我们真的要从这样子的战场上来作战……哈,比起对面那些久经考验的家伙们来说,我们的确是有一点太过于年轻了。”
同样的,和武家们分成了两边的情况差不多,商家也主要的分成了两批——一批是以织田家御用商人众,也就是津屋以及角屋的商圈,他们所控制的,主要是东海道一带的商人司,擅长贸易的有米,柴,盐等普通的民生物资。而另外一批的则是以非传统的,手工业为主的近畿商人司,在明面上双方的武士们战斗的同时,暗地里商人们也在做着商战,而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的确是界港商人们这群比较有利。
分别的就好像是炒股一样,但是最后能够获得收益的只有一支,比起说是东海道商人众的有限投入来保守的进行投资,那些界港商人们则是放心大胆的彻底把自己绑在了景嗣的战车上——明国的海贸特权是他招揽商人的最大诱饵,因此即使是因为战争消耗众多,但是资金补给上的话只要他开口那么那些商人们就会相当爽快的支出钱粮。因为他们所相信的,正是自己的投入能够获得巨大的回报这一点。
而至于津屋的话,失去了平手政秀的带领,交给信胜来处理也是为了向东海道的商人们榨取更多资金。像是目前的安土之战的结果,就将决定东海道商人们是不是会继续投资织田家这一点,总之,颇有一点像是在货币战争当中所描绘的,财阀们在伦敦等待着滑铁卢战役结果的态势。战争和经济的互相影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而和那些经验老到的商人们对弈的是织田信胜……不。现在应该叫津田信胜了,感到了身上肩负着的责任的同时,也同样会有一点兴奋——以资金作为武器的进攻,防守其实也是一场豪赌。
“但是从上午传回的战况来说,我们这方是处于了不利的状态,景嗣叔的进攻真是难以招架啊,利用天时的进攻,真该算是意外。”
“多算者多胜,少算者少胜。虽然说表面上并不是擅长心计的人,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他似乎都能对于形式有很好的理解,而我们这里的话,也不是没有王牌的。”
“啊,真是的,又提那件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有多么危险?去山科探查军情。对方是服部半藏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应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说三无看起来是一种很萌的属性,不过就实际来说的话。还真是会有一点麻烦——生气是这样子,难过是这样子,开心是这样子,甚至被玩坏了还是这样子,所以说作为一个三无少女的恋人要好好的去理解她的心意这一点的话,可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呢。
“有风险就有回报。虽然很危险,但是如果说是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的话,那么我想商人们也会郑重的开始考虑一下对于上条那边的支持了,而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我看到了这种消息。也会开始惊讶于公方殿下的魄力。”
“哦?惊讶……其实我也挺想看一次你惊讶的表情呢,但是做出那种事情的话,还真是太有他的风格了……那家伙的话,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们整个国家给进行一次彻底的颠覆性改革啊……”
虽然从种种的证据当中可以推断出景嗣即将对武士阶级下手的结论,但是在真的没有看见这份已经拟定了的文书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人敢相信这种劲爆的消息——在日本谈消除武士阶级,简直就像是在中世纪的欧洲搞科学还有在神奇的印度想要消灭婆罗门一样让人不可思议。毕竟提到日本的话,你可以不知道天皇,公卿,但是也绝对会知道日本武士还有若干年后的宅文化。想要消灭武士阶层……这种事情的话,真是疯子才说的出来的话。
不过若是疯子的构想成真了的话,那么就是真正的天才了吧。
“废刀令啊……还真是疯狂但是有意思的想法,若是这个命令下达了的话,有多少人会背叛他呢?简直不可想象。”
文书上所写的,的确就是后来所颁布的废刀令,不过不同于明治时期的为了开化而颁布的废刀令,这种废刀令的本身,即是对于武士存在的挑战。
战斗并不只是一种义务,其实在某些人看来,也是一种荣耀和特权,武士食禄而专心作战,在平时享受着平民的供奉然后可以任意的索取也正是他们的特权,虽然说战国本身的话,为了扩张兵力并且实现武家的繁荣,常备兵制度本身就是一种对于武士的挑战,然而直接说是将武士的那种高人一等的特权消除,让他们成为仅仅只是享受着优渥的俸禄但是社会地位上和普通人相同的话,那么他们是绝对没有办法接受吧。
尤其是当把他们引以为傲的佩刀权也给夺走的情况下,如果说是不爆发一场像是西南战争一样的叛乱无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自诩为守护者,为了人民而战,但是到了最后的话,往往是人民为了他们而战,本末倒置,本来的被守护者变成了劳役,这种事情的话,也是很常见的,所以说武士是一个矛盾的职业。没有的话,不足以维持秩序,而有了的话,又会造成混乱……他是那么说的吧。”
“但是不得不说。上条那边成功的概率太高了,毕竟从这次的情况下就能够分辨得出来,我方十万人当中有着很多的武士,而对方的话只有两三千,要是能够以大量的常备兵作为后盾来对武士动刀的话,那么成功率真的不小呢。”
一次又一次的。景嗣这家伙要是现在让日本发起投票的话,估计能够以大比分当选史上最讨厌领导人的席位吧——罪名太多了,像是破坏文物,摧毁传统,动摇国本,消灭原先的皇室,对公卿,阴阳师,一向宗等阶级毫不手软的作为统治者对待民众严苛的这些特点上来说。他还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该说是一个仇日主义者想要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但是就他本人来说,倒不是什么仇日主义者这一点还真是讽刺啊。
“不过你确定,这种东西拿出去发布的话能够造成很好的结果么?怎么看者都有一点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吧。”
“唔,该说是两种极端吧。”
“我说……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吃甜食?”
的确,千代田本身的话,就和以她为名的战舰一样都是相当优秀的设计——敏捷,迅速。专注,顺带着还有着忠诚。身手矫健的她从出场的一开始就是近乎完美的,总之,已经符合了这个角色定义的最优设计了,而进步的空间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所以说,像是为了这种完美蒙上一层什么缺憾吧。于是这个姑娘对于甜食的话,会有着远超于常人的热爱。
“但是真的很好吃啊,不过只是因为食糖的补给不足,所以说味道还是太淡了。”
“总之开心就好,但是两种极端的话。会是如何的情况呢?”
“很简单,第一,商人们不支持上条,转而支持我方,第二,商人们不支持我方,而全力的支持上条。”
“怎么可能,难道那么多人真的就觉得武士阶层那么好消灭么?我们好歹战斗力……”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富有的阶级,但是排在了武士之下已经多少年了,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是不会介意用金钱开路来取得自己的社会地位的,要是他们出钱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和整个国家的人为敌了哦,啧。不错的大福。”
“嘛,那么说的话也是呢,但是景嗣叔的话也似乎很讨厌商人那群家伙啊,要是把国政交给他们的话,到了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武士们如果是因为权力而死斗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为了金钱而无所不用其极,那么这样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啊。”
“可是商人们没有武装的话,那么一切实际上也还是在公方殿下的掌握当中,要是他想要翻脸的话,你觉得商人们能够抵挡的了么?所以说一切都还在计划当中而已,不过究竟是哪种情况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安。”
“好啦……真是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武士真的消失了的话,你会觉得不安么?”
“不安?”
“因为不管是你还是我,从出生以来都是被当做武士而训练的,可以说除了杀人的技巧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而要是突然转业的话,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总之就和现在的一样的感觉吧。”
“没有那种事情哦,其实对于这种事情的话,我倒是觉得不错啊。能够远离战场的话,那么也就能够少上一些威胁了,至少我的话,是这样想的。那么你不会受伤的话就足够了。”
“即使是买不起甜品了的话,这样子也没有关系么?”
“唔……既然你那么说了的话。还是在考虑一下吧。不过若是能够在保证吃得起的甜品的情况下当一个普通人的话,我是觉得会比当武士要好,这一点的话,我是那么想的。”
在等待着消息的,并不只有这对情侣而已,几乎是整个尾张都在祈愿着信长的胜利,但是像是他们这样能够呆在街上依旧走走停停,一边拿着给阿松送去的补品前进的还的确是少见的家伙们啊——不知不觉当中,成长了的人还真是很多,即使是方向不一样,最后的理念也不一样,但是只有成长了这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握住自己心爱者的手然后安安心心的逛街,说不定才是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所最希望能够做到的事情。
越是别人没有办法得到的幸福而自己得到了的话,那么就应该越是珍惜它,不然的话不仅仅只是放跑了自己的幸福,对于那些苦求而不果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唔?”
“好啦……先把红豆饼拿在手上,真是的,嘴角也不注意要擦一擦。”
即使是理念上有着差异,所以在了不同的阵营,不过唯独对于温柔这一点,信胜是对于前辈的教诲全盘接受了,用心的掏出了手绢擦了擦身边姑娘的嘴角,然后稍显担心的抱怨。
“下次的话,就好好的在家不要再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了,说真的,我现在都怀疑这份情况是不是半藏大人故意透露给你的了,要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了的话,我真的会很担心的啊。看来以后的话,我应该用一些甜品来束缚住你是么?”
“恩,或许可行吧?”
“最好加上一个孩子的羁绊的话,那么就更好了……不同于我们武士人生的全新生命的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如此的抓紧幸福的人毫无疑问是明智而且机警的,虽然开始行走于得不到幸福的武士之道,但是就结果来说的话,只要是能够找到正确的岔道也就可以获得幸福了吧。然而,也有着其他的笨蛋总是只知道以自己的想法来做出判断,比起说不做来说,总是做错事给别人的困扰才会更加严重。
就比如说,某个怀着孩子,等待着其父亲在某个时间归来的女人的丈夫吧,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曾经犯下过了的错误,他即将犯下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