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浓姬的手艺大有长进哦,真的做得很不错啊,今天的晚餐相当用心。”
“哦?那还真是谢谢公方殿下的褒奖了,不过与其说这样子的话,能不能做一点实际行动来表现自己的谢意呢?比如说洗碗?”
“咳咳……这个啊,其实我最近……”
刚想要找一些比较方便的借口进行开脱,但是浓姬对于想要耍滑头的景嗣仅仅只是用着蛇瞳盯了一眼,就轻松方便的封住了景嗣的嘴巴——虽然不是什么美杜莎的凝视,但是现在变成了所谓的“情人的目光”之后,浓姬的眼神还真是越来越有威慑力了啊。
“好啦好啦,我去洗,真是的,不要老用这招啊。”
“如果公方殿下能够稍微振作的话,我也不会用这样子的方式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但是你还是在赖在淡路不走,主公那里的话已经催促你快点回去安土了。”
“知道了……那种事情有完全不用着急的吧?反正就算是我不在的话,光秀也能够好好的负责这种事情的,夏rì祭的主持方面干嘛一定要挑我啊。”
“哎,果然男人在得到一个女人之前和之后完全是两个样子的么?不……这还的确并不是你的错,从一开始的话你就是这样子的,只是我想得太多了而已。”
虽说预定了是打算在淡路国呆上十天了的,不过既然现在危机已经彻底的解除了,那么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理由了。但是某个家伙似乎是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穿越数次而感觉到了疲劳的缘故吧,这些天景嗣还是固执的持续着钓鱼以及写信的rì常——如果说和浓姬的关系,是难以形容的情人的话,那么除了浓姬之外景嗣还和某条越后之龙有染的事情就更难说清楚了,硬要评价的话,这个已经奔三了的家伙却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恋爱的混蛋啊。
浓姬和光秀,的确是有所想象,而不同点的话,则不只是在rǔ量上。如果是光秀见到景嗣这副样子的话,一般就是替景嗣把他应该做的事情做了或者语重心长的和自己的夫君人生相谈——总是就是一个辛苦持家的妻子典范,而浓姬的话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案就显得相当富有现代人的感觉了,景嗣偷懒,那么她也一起偷懒,如果两个人都偷懒的话,那么反正也会有其他人来处理事情的。
对于那种生活当中的插曲,也就是之前的几次轮回,景嗣也是找来了土御门进行了商讨——虽然说这家伙的副业是yīn阳师,主要业务是大妖怪,但是对于这种灵异事件做一个顾问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值得一提的是,似乎能够对于之前世界线上发生的事情保留记忆只有景嗣一个人,就连这只大天狗也没有任何的记忆残留。而听闻了景嗣所说的情况之后,土御门给出的结论的话,是大概某个四国的神祗所施加的善意的帮助吧。
“总体来说,就是一种实现了别人祈愿之后所作出的处理,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总觉得里面稍稍的有一点问题,像是流落到了四国的‘荒神’,应该是基本上没有信仰也没有能力,几乎已经退化成了普通怪异的神祗了,要是能够施展对于时间本身的cāo控的话,那么应该不是那种家伙能够做到的……但是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毕竟真的按照你所说的话,那么那位神明的想法一定也是善意的。这段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了。”
既然就连这家伙都那么说了,景嗣的rì子也是变得继续舒坦了起来——人生就是这样,记得太多的烦恼的话,可是会把美好的人生变成灰sè的啊。总之每天两个人垂钓也好,或者说是一起躺在榻榻米上练着寝技也好,这样子的生活,还算是不差的吧。
浓姬能够了解大部分时候景嗣在想什么,并且两个人的xìng格虽然不合,可是就电波的波长来说,却是意外的合拍,有的时候,在旁人来看,他们也许不会像是幕府将军和武家的公主,而应该更加像是一对刚刚新婚后的夫妇总是喜欢在一起展望未来的样子。
“以后的话啊,我觉得还是把家变成平馆会比较好,虽然安土那样的天守阁看起来很不错,但是还是单层的屋子会比较有朴实的感觉,太高了的话只是适合统治而不适合居住,对于这一点的话,我觉得公方殿下你也是明白的吧?”
“话是那么说没有错,毕竟安土的话其实现在想来还是有着很大的设计失误的,虽然说样子的确是很美观,但是丝毫没有考虑到天主阁yīn影下房子的感受,那座阵屋的话,我记得是犬千代要参勤时候所用的阵屋吧,总之安土城落成之后两个月,犬千代到了自己的房子之后刚想下榻,就派人苦着脸来问我应该怎么办。”
“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因为高耸的天主阁夺走了采光的关系,导致犬千代的阵屋里全是霉菌啊霉斑啊什么的,如果不好好的打扫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入住,还好最后因为松永久秀那家伙常驻越前不经常来参勤而临时把他的阵屋借给犬千代,不然的话那小子估计是要被初音还有阿松烦死了吧。”
“噗,那还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呢,但是听说最近前田利家大人个人生活并不是很如意,真的有这种事情么?”
“哪能啊……这家伙其实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毕竟是我的徒弟,女人缘方面或许要比我还要好,但是正是因为太好了的关系吧,所以也就被阿松和初音两个家伙联手制裁了……”谈起犬千代的遭遇的时候,景嗣也一定是庆幸着自己家里没有比自己地位高上很多的上级存在吧,现在的犬千代,几乎可以说是食物链的底端了。“阿松的话,本来就是一个坚强的武家之女,所以对于自己丈夫的行为也是不断的规制当中,而初音呢,虽然是商人的女儿但是因此才可怕啊……你知道犬千代一天出门有多少钱么?五十文啊!二十天加起来才有一贯,而理由的话则是因为伙食什么的这种东西都是会有人提供的,要么在家吃要么会有爱妻便当。其他的话,也应该不会用什么钱,所以现在这小子不要说是当倾奇者了,就连去一次宿屋都得泷川一益请客,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嗯,其实真的是不错的策略啊,有必要学习一下才可以。”
“那样的话,其实我也不介意的,不过这样子的话,浓姬你会帮我**妻便当么?”
“哪来那种事情啊!就连主公我都没有做过便当……这种事情……”
“那是废话啊!毕竟我好歹也是给你和主公做了好几年菜的人了,那么有一天的话,能不能尝到浓姬所做的便当?行军什么的时候的话,如果能够……”
“好了好了,既然你那么要求的话,我会尝试一下看看的,但是,请不要对于味道有过多的希望。”
“不不不,就算再难吃的话,我也会吃得很开心的,毕竟真正料理之道,并非是在味道本身,而是在心意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谈起了料理,这种话题的话,也是引起了浓姬的兴趣——毕竟这段时间为了某个家伙,浓姬也有好好地在做料理。
“心意?指的是什么?”
“简单的来说的话,就是下厨时候的姿态问题了,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那么就一定要穿上围裙,而围裙里面就什么都不用穿了。”
“那你想要说的料理的话,并不是想吃料理而是想要吃女孩子吧?真是……无可救药的家伙啊!”
“嘛,那么说的话也没有问题的,不过不试一试么?”
“那个……既然你那么要求的话……有机会的话,我会试一试的。”
真的有一种如同新婚夫妻一样的甜腻,并且让人不自觉的沉醉于其中,这种庸常的幸福是美好的,但是同样,也多少的会让人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吧——正是太过于美好而忽视了其他事情的话,那么后果会很严重的,不过这一点,沉迷其中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想到的。
随着佐佐成政事情的败露,想要遮盖这件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而怎么处理毛利家还有织田家的关系问题,这就成为了毛利元就所要思考的事情了——他完全可以交出现在在自己这里避难的佐佐成政然后向织田家请求和睦,但是作为西国有名的智将,他很清楚那种事情实际上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织田家想要的是天下,西国作为天下的一部分,绝对没有可能例外,只要是这样子的情况维持下去,那么兵戎相见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本来的话,毛利元就也不过是打算乘着这个机会,斩断织田家最重要的臂膀上条景嗣为了未来的对抗取得优势。佐佐成政的伏击方案这一点来说,是近乎完美的,但是谁知道突然计划的败露还有景嗣的行程改变毁掉了这一切——于是现在,他有一个补偿的机会,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够杀掉景嗣,那么一切都不算太晚,反正脸皮已经撕破,那么索xìng最大化利用就好了。
单纯的刺杀对于景嗣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现在就算是半藏不在的情况下,那么多年来织田家忍者维系的防御圈依旧是发挥着功能,加上了附近驻扎着的亲卫队,想要用铁炮之类的东西狙杀景嗣,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shè程之外一定就会被发现。于是这次,毛利元就的战术,也是基于这一点展开的。
将村上水军的关船伪装搁浅在了淡路国,接着在织田家士兵来临之前把一门从平户进口的大筒埋入砂砾当中——船只本身,是被织田家的士兵们当成了意外的战利品拖走了,而大炮的话,则在晚上的时候被偷偷的挖掘了出来并且被拉到了能够攻击到景嗣所在位置的高处。
那样子的距离的话,就算是巡查士兵们再怎么仔细,也是不会发现的,但是缺点的话,则是一旦开炮那么恐怕只有一次机会而已。而说白了,就是希望能不能撞大运一炮干掉景嗣,反正成本也不是很高,输了也不赔,赢了就大赚的生意,毛利元就还是很乐意做的。
……
“真是的,那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刚刚还放在那里的粥好了没有……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还是有一点信心的,不允许说不好吃。”
毕竟是夜里了,浓姬也起身准备拿出自己的作品来找景嗣试毒——其实真的很认真的做了的话,那么味道一定不差的吧。
“喂,说出这种台词的话,根本就是自己就开始担心不好吃了吧,不过……重在心意,所……”
本来以为如同噩梦一样的,已经消失了的场景终于再次的上演,莫名其妙的从远方飞来的炮弹偏开了原先想要干掉的目标而穿透了rì式住房的薄薄墙壁直冲而来,接着,炮弹带着巨大动能又一次的从另外一扇门那里穿了出去——只是比来时,多上了很多鲜血。
刚刚站起来的人,好像只是莫名其妙的过了一瞬而已,腿还在按照着主人的想法进行着移动的时候,腰以上的部分就完全的消失了,直到走了两步之后,才因为失去了生机身体的下半部分才倒了下来。
毕竟已经说过了,悲剧并不会重演,它们会换一种方式卷土重来,而今,又一次,眼睁睁的,本以为能够逃脱了的命运在此刻嘲弄着景嗣的无知,噩梦,于此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