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多象,孟获自然知道,那八纳洞洞主木鹿的部族,最擅长的就是驯象,故其麾下战士皆是骑象。
先前孟获自称大越国王时,那木鹿也曾献上洞中方物庆贺,以表示自己的拥护与臣服。
若非雍闿提醒,孟获倒是忘了,自己的国中,还有这样一支厉害的军队。
孟获的信心,陡然间就爆棚起来,当即下令,派人以携厚礼前往八纳洞,召木鹿率象兵前来助战。
“传令下去,从今往后起,凡犍为郡的汉人,见一个给本王杀一个,不论男女老幼,给本王统统杀光。”
孟获一时拿颜良没办法,便将一腔的怒火,统统撒在了犍为的汉人身上。
那些蛮夷之兵,正因败于颜良而恼火,孟获的这道命令,正好给他们一个发泄怒火的机会。
于是,万余号蛮兵便是分兵四掠,肆意的抢掠汉人的村寨,所过之处,抢光所有的东西,杀光所有的汉人老幼,最后再放一把火,把村寨烧为白地。
数天的时间里,便有几千汉人百姓,死在了蛮兵的屠刀之下。
刘璋身为“益州牧”,按理来讲,犍为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但面对着孟获的屠杀暴行,刘璋却心有畏惧,不敢向孟获表示出半个字的不满。
……几天后,屠杀的消息,传往了南安。
此时的颜良,正驻兵于南安,休整士卒,等着孟获调集他的南中蛮兵,以使自己可将南中蛮军一网打尽。
啪!
颜良猛一拍案,将手中那道情报,震得粉碎。
“孟获这个狗东西,打不过老子,便拿平民百姓撒气,果真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愤怒的颜良,厉声怒斥。
左右诸将,愤慨难当,纷纷愤然叫战,请颜良即刻发兵南下,荡平几十里外的蛮军。
“今若举兵南下,自可轻易荡平蛮军,但若孟获逃往南中,则后患无穷,为今之计,唯有暂时隐忍,待孟获将南中的兵马,尽数调往犍为,我们才好将他们一并歼灭。”法正表现的相当冷静。
甘宁却愤愤道:“话虽如此,可难道我们就坐看汉人的百姓,被那班蛮人任意的杀戮吗?”
“当然不能。”法正目光转向颜良,“主公可派人放出消息,就说但凡手上沾在汉人百姓鲜血的蛮兵,将来清算之时,杀一者,全族尽诛。相信以此等威胁之下,那些蛮兵必然会有所收敛。”
法正这计策,也算有顾全大局的同时,能够尽量减少无辜汉人百姓的损失。
这个时候,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就照孝直说得去办吧,先让蛮人再活蹦乱跳几天,到时有的是他们哭的时候。”颜良摆手下令。
计议已定,军议就此结束。
离开了大堂后,颜良愤慨依旧难平,径直去往了那间偏房。
推开房门,大步而入,那一袭春色顿时映入眼帘。
那一衣不遮的少女,依然被吊在房梁下,脚尖正艰难的踮起,吃力的支撑着自己修长的身体。
被吊者,除了那蛮女花鬘,还能有谁。
自被俘时起,花鬘就一直被吊在这里,这个狂傲自大的蛮女,骨头倒也真是硬,连着被吊几天,生生给死撑了下来,就是不肯屈服。
最初的那几天,她甚至每天都在破口大骂,嚣张的要杀光所有的汉人。
几天前,颜良对这个暴戾的蛮女,已是失去了耐心,下令断绝了她供食,每日只给服少量的水。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饥饿,永远是摧残精神最“文雅”的手段。
饥饿的折磨下,原本那个嚣张的蛮女,此时那刚硬泼辣的脾气,早已烟销云散。
虚弱无力的花鬘,只是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垂在那里,她的那双脚,已是难以在支撑自己站下去。
耳听得有脚步声,花鬘无力的睁开眼来,当她看到时颜良时,苍白的俏脸上,顿时闪现过复杂的表情。
愤恨、羞耻、哀求……种种的情绪杂糅其中。
她嘴唇动了一动,似乎实在是挨不住,想要开口求饶,但话到嘴边,却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这个蛮女的心中,还存有最后的一丝尊严。
“姓颜的,你也是汉人中的一方人物,焉能这般对我,你就不怕被人笑吗……”
花鬘改变了策略,想用激将法,来让颜良顾及所谓的“名声”,从而放弃虐待于她。
很显然,久居南中的她,根本就不了解颜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待仇人,就要不择手段,要多残酷有多残酷,老子我想怎样就怎样,天下人的议论,我颜良只当你们是在放屁。
“你那蛮夷老爹,不也自封为什么狗屁大越王,这样看来,他也算是个人物,他都能做出屠杀无辜百姓,这种人神共愤的行径,孤凌辱一下她的女儿,又何惧为人议论。”
杀得好,那些软弱的汉人,就该统统杀光!
花鬘的心头,响起了一声喝彩,仿佛听到其父屠杀汉民的消息,让她饱受摧残的身心,竟平添了几分精神一般。
但旋即,花鬘的痛快,便变为了恐怖。
因为她感觉得到,颜良今次的前来,正是因为他父亲孟获屠杀汉人平民的原因,颜良十有**,是要拿她这个孟获的女儿来泄愤。
颜良却并没有动手,只冷笑着叫将酒肉拿来,颜良盘膝坐下,正对着被吊的花鬘,又津津有味的大吃了起来。
这酒肉的诱惑,对于花鬘这样一个饿到头晕眼花的人来说,甚至比严刑拷打还更具有杀伤力。
丝丝缕缕的肉香,无孔不入的侵入着她的身体,花鬘只觉胃里的抽搐更加厉害,那饥饿导致的绞痛,几乎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花鬘不敢睁眼去看,生怕只看一眼那酒肉,她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就会因此而土崩瓦解。
她害怕自己会忍耐不住,坚持不住,为了一口吃的,向眼前这个汉狗来摇尾乞怜。
颜良却也不逼她,只一边品着酒肉,一边欣赏着眼前吊着的曼妙身体,那锐利的眼光,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处细微之处,都看尽一般。
花鬘知道颜良正在用肆意的眼光,凌辱着她的身体,浓浓的羞辱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只令她因饥饿而苍白的脸庞,此时也变得羞红如霞。
羞耻与饥饿,正如两柄利剑,一寸一寸的切割着她饱受摧残的心灵。
颜良则故意咂吧的滋滋作响,让她即使闭上眼睛,也难逃听觉上的刺激。
花鬘那残存的尊严,正如残阳一般,正一丝丝的消散。
终于,饥饿的魔鬼,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将她尊严的堤坝,全部的淹没在了其中。
花鬘睁开眼来,双眼冒着馋光,疯了似的扫着那案上的酒肉,口中更是幽幽哀求道:“我愿臣服于你,求你给我些吃的吧,我快要饿到不行了……”
这曾经狂傲,自以为是,叫嚣着要杀光汉人的蛮女,此刻,终于是开口求饶了。
颜良的心头是一阵的痛快,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但颜良却并没有急着给她松绑,而是冷冷道:“就凭你这小贱人,也配在孤面前,自称‘我’吗。”
花鬘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颜良的意思。
“奴……奴婢愿臣服于大司马,请大司马施舍奴婢些吃的,求求大司马了……”花鬘彻底抛下了自尊,自称为奴婢,求饶的语气中,更是饱含着哭腔。
让骄狂的敌人屈服,让他们匍匐在脚下,颜良喜欢享受这种胜者应该拥有的成就感。
这时的他才稍稍满意,遂是拔剑将绳索斩断。
绳索一断,被吊了几天的花鬘,早已双腿无力,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便是瘫软在了地上。
此时的她,两条腿如同已断了一般,稍稍一动都痛得要死,她躺在地上,大口的娇喘着,享受着这份解脱般的快感。
“怎么,你不是想吃吗,再不过来,孤就把这些酒肉统统倒掉了。”
颜良坐回了案后,越过满案的酒肉,冷笑着注视着几步外瘫躺着的花鬘。
“别,别,奴婢吃……”
花鬘生恐颜良把饭倒掉,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的她已没有力气站起来,双手又被后缚在身后,只能双腿跪地,一步步艰难的爬将过来,爬到了案前。
满案的酒肉就在眼前,花鬘恨不得扑将上前,一口气将所有的东西,统统都塞进自己的嘴里。
但无奈的是,她的双手被反缚在背后,根本就无法来拿吃的。
花鬘抬起头来,巴巴的望向颜良,试图乞求颜良给她解开束缚。
颜良却无动于衷。
蛮人不可信,谁能保证,这个蛮女吃饱了之后,又恢复了所谓的尊严,突然间对自己行凶。
花鬘无可奈何了,她知道,颜良是不会给她解开束缚,她要想吃案上的饭,就只能俯下头去,用嘴来舔食。
这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成和狗一样吃饭,那是何等的屈辱。
花鬘的犹豫,瞬间便被眼前的美味所击碎,瞬间,她便将脸埋入了满案的酒肉中。
她就前身趴在案上,后身高高蹶起,当真如饿极了的狗儿一般,疯狂的啃食起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这蛮夷少女,看着她那极具刺激的身姿,颜良的眼中邪火骤生。
猛然间,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花鬘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