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辛洛夫妇俩的谈话,被正从后窗路过的邻居家的女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辛洛家的邻居为人奸诈,夫妇俩不说凭着辛勤劳动过日子,整天想着投机取巧,算计他人,甚至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邻居家的女人听了辛洛夫妇的谈话后,赶紧跑回家,把听到的内容告诉了她的男人。男人闻听,立时就来了精神,说:“有这样的好事,还等到天明,真是傻帽一个。我马上就去,非让他们明天扑个空不可!”
那男人悄悄溜出村子,来到辛洛说的发现陶罐的地方。扒开草棵,果然露出了陶罐。他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搬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一罐清水。
他失望地跌坐在草丛里。
正在这时,那男人突然觉得口渴起来,而且好象从来没这么渴过。他趴在陶罐口闻了闻里面的清水,不但没有异味儿,而且有一股甜香气。他急不可耐地把陶罐捧起来,几乎一口气就把水喝了个精光。
回到家,女人急切地问:“把陶罐搬回来没有?”
男人垂头丧气地讲了经过。
女人也感到很沮丧。夫妻俩再也无话可说,就吹灯睡觉了。
可是睡到午夜的时候,男人的肚子却一阵阵痛起来,并且有一种要拉稀的感觉。
女人心想:肯定是喝陶罐里的水引起的。可明明听他们说是一陶罐金子,怎么会是清水呢?难道他们知道我在后窗偷听,故意说给我听的。
女人心里这么一想,对辛洛夫妇就怨恨起来。总觉得是辛洛夫妇在耍戏他们。于是,便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男人。
男人想想也是:哪有见财宝而不动心的人?
这时男人实在忍不住了,赶紧往外跑。他一边跑一边想:叫你们耍戏我,今天我非恶心恶心你们不可。他爬上两家相隔的墙头。对着辛洛他们的庭院就拉开了。足足拉了有五分钟,稀屎窜出有三米多远。
拉完了,肚子觉得舒服了许多,心情也舒畅了。夫妻俩继续睡觉。
第二天,辛洛和玉云夫妻俩早早起了床,准备一起到村外草棵里看一看,取回青蛙送给的金子(此时他们已经认为是青蛙送的了)。一出门看见庭院里有一长溜黄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子!
他们赶紧把金子收起来。再到草棵里一看,陶罐已经空了,而且罐子四周有好多脚印。他们跟着脚印一直走到了邻居家。再看看墙头,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那两位折腾半宿的奸诈夫妻,一直睡到了大天亮。一睁眼。丈夫就觉得屁股里面奇痒难忍。他让女人扒开一看,原来夹着一块小米粒儿那么大的金子。
夫妻俩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往外跑。可趴着墙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懊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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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洛平白里得了一陶罐金子,高兴的了不得。对梁玉云说:“你用乐乐的一条妙计挣了六百文。我无意中的一句话,赚了一吊钱,遇见长虫(蛇)吸蛤蟆,落了一陶罐金子。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发祥之地,这是老天爷爷用金钱在留我们呢!我们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安家立业。”
“对。洛哥,乐乐不是说等我们走不动了的时候,就是安家立业的处所吗?我两脚都磨满了血泡。实在走不了路了,这不正应了乐乐的话了嘛!咱就按你说的,那里也不去了。”
于是,他们全面了解了一下这个村子。原来,这个村叫柳辛庄。是一个拥有四百多人的大村子(那个时空里村庄都很小,一般都是一、二百人)。村里最富有的户是孙财主。自给自足的有一部分,贫雇农也不少。
辛洛用那一陶罐金子,买了一百多亩地。然后雇人在地里修建庄园和粮仓。
梁玉云脚底血泡好了以后,便担负起家中的买菜买粮做饭一应家务。让辛洛集中精力抓买地建房等大事。
这日,梁玉云正在集上买菜(柳辛庄村里有小集),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回头一看,这人她认识:正是那天在树底下向她请教的孙财主家的大媳妇。
“哎呀,大妹子,你让我们好找。”孙财主家的大媳妇十分夸张地说:“今天才打听实着了,原来咱们住在一个村子里呀?”
“哦,大嫂,是你呀。那次回来,你公公没有责难你们妯娌们吧?”梁玉云关切地说。
“没有。我们都是一天回来的。也都拿对了。老公公高兴的了不得。知道不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一个劲儿追问是谁教给我们的。我们对他说了,他就逼着我们找你,让我们跟你拜师学机灵。学费由他出。我们妯娌仨到处找你找不见,没想到今天碰上了。问了问别人,才知道咱住在一个村子里。真是老天有眼,该着我们变机灵哩。”
说完,有凑近梁玉云,小声说:“大妹子,你可得好好教教我。老公公说了,我们妯娌仨,谁学的最快,学的最机灵,就让谁当家。我是老大,这家要是让老二家或者老三家当了,你说,我这脸往哪里扎呀?”
梁玉云见她如此啰嗦,心中暗想:就凭你这个啰嗦劲儿,这个家你也当不上。嘴上却说:“我也不过碰对了一次,哪里能事事精通。这教人的事,万万使不得。”
“大妹子,你可别推辞,我们妯娌仨,都把你崇拜成神了。这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今天我就跟着你去认家门,然后让我老公公和你当家的说起费用来。往后哇,我少往你家跑不了!”
梁玉云推辞不过,心想:反正有乐乐的锦囊妙计,也差不了哪里去。让辛洛给她公公谈谈条件,如果能挣钱又合适的话,就应了她。
心里这么一想,买完菜,领着孙财主的大儿媳认了认门。
中午的时候,孙财主果然找上门来。
原来,孙财主见三房儿媳妇都按时回来了,而且每个人都带来了他所说的物件。知道凭三个儿媳的脑子,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自是知道有高人指点于她们。在他的再三追问下,三房儿媳终于说了实情。
孙财主听后,眼珠一转,心想:三房儿媳虽然愚钝,但也不是死闷鼻子(不开化之人),何不让她们跟着那个既令人学些智慧,变聪明了更好,就算变不聪明,在机灵人的帮助下,办出一、两件出众的事来,也好光耀门面。如今自己家大业大,总不能光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说自己不修德,娶了三房笨媳妇。
孙财主找到辛洛,说明来意。辛洛自是知道怎么回事。他担心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而梁晓乐的锦囊里又没有,梁玉云会坐大瘪子的。任凭孙财主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应允。
孙财主一看急了,说:“我三个大人,不淘气不占功夫,就是遇见事了,你娘子给她们出出主意,开导开导她们。我一年出三两银子还不行吗?那你说说,你到底要多少钱?!”
辛洛说:“正因为你一年出三两银子的学费,我才不敢让我家玉云接收你家嫂子。万一我娘子一时迟钝,误了你家的事儿,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倒不如让她们多走动走动,有事互相协商。你家嫂子学会了(变聪明了),你也别喜;学不会(变不聪明)。你也别恼。大家和睦相处,比把金钱说在头里强得多。”
辛洛说的本来是实在话,但听在孙财主的耳朵里,就成了推辞的语言。心想:如今人心不古,亲戚朋友间还不互相帮助哩,何况素未平生。于是又说:“我们素不相识,怎好平白无故来打扰?!如果不说儿什么来,就是你有意搪塞我了。”
辛洛闻听,想了想说:“如果你非要说儿什么来,不如你把土地租赁给我。我也不少给你租粮,一年一亩地三百斤,粗、细、杂粮随你挑。我们有了租赁关系,就可走动起来了。她们妯娌们也好接触。想问什么,还不随便问。”
孙财主想了想,觉得可以。但他生性奸诈,怕一下子把地租出去,满足了对方,对方再不好好调教他的儿媳妇。眼珠一转,说:
“你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只不过我们也得有个制约。这样吧,你娘子只要教会我儿媳们所提的一件事,或者替我们家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就租给你十亩地。租粮减半。租赁期间,永远不变;也就是说,这十亩地一年我只收你一千五百斤租粮。你租赁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数字。
“反之,如果你娘子没有教会或者误了一件事,我仍然租给你十亩地。但租粮加倍,租赁期间永远不变。也就是说,这十亩地一年我收你六千斤租粮,租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数字。中间退地,也不能退这十亩。你考虑考虑,行不?”
辛洛想了一想,点头说:“可以。”
“那,咱就这样说定了。”孙财主高兴地说。
辛洛又点了点头,说:“就这么着吧!”